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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26 00:28:52| 人氣58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鬼影番外──妖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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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死了,你呢?」

「什麼我呢?」

「答得好。」鬼娃閉上眼。

正在梳理鬼娃長髮的赦天思索了一會兒,簪好了金色的步搖,「我會很困擾吧!」

「困擾什麼,還有那小鬼。」瞧瞧在另一邊在蟲甕邊看毒物的白色小傢伙,這對父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它們三個,少了一個,還有一雙,這大概就是三個人的好處吧!

「他跟我的時間還不如妳啊!」感情是會累積的,對鬼娃的分量當然比對兒子多。

「說得也是。」往後倒躺在赦天懷裡,看著天空的點點繁星,「聽說人死之後會成為星星。」

「妳信嗎?」

「如果是,我想成為流星吧!那種紅火的星子。」

順著鬼娃的方向望去,星雨落下,有顆星子挾著火紅的尾巴。鬼娃像隻貓似地縮在赦天的懷裡,看著赦天將一手將蛇籠打開,讓長蛇出來透透氣。這隻蛇跟小鬼頭是差不多時候出生的,只有一根指節長的小蛇現在比人的手臂還長,日子一步一步地過去,小鬼頭也被光陰捏塑長大。當下傀渡論未出,斷魂鏡失蹤,各方勢力互有牽制勝負,但沒有決定性的敗亡或勝利,表面上大家都忘了有傀渡論這麼一個東西,暗地裡拼命搜尋。「你認為那個帶走傀渡論的人會是誰?現在又在誰的手裡?」

「不管是誰,都是能者。怎麼?這般介意?」

「能者?哈哈哈!我們也是能者啊!」

「說到能者,左宛盈要結婚了。」

「就是你說幾乎跟我一樣美的左宛盈。」鬼娃半支起身,看著長蛇蜿蜒在赦天白皙的皮膚上滑動,像是在雪地上游動著,「怎麼,你沒將她把上手,想去試試看?」

「聽說女人會好奇比自己美麗的女人。」

「聽說男人會把比自己女人更美的女人。」

「我想去看看紀子焉是怎樣的人,什麼樣的男人配得天下最美的女人。」

「跟你一樣嗎?」

「左宛盈跟你不同,紀子焉應該也跟我不同。」白色的孩子看著甕裡的廝殺,伸手想抓另一隻小蛇扔進,赦天抓住白皙的小手。「再餵,牠們就不會打架給你看。」

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頭,紫色的眼珠盯著甕底毒物的廝殺。

「去嗎?」

「去。」



一家大小出席婚宴是極為稀鬆平常的事,更何況這回婚宴到場的武林同道極多,不外是因男方的武藝智謀是武林中的佼佼者,女方的溫柔美麗遠近馳名,到場的各門派自然想藉這場近似武林大會的機會將門裡的新起之秀介紹給大家。

不速之客許多,未被擋駕的不速之客也有其兩把刷子,敢殺進會場的不速之客也非泛泛之輩。

赦天和鬼娃就是直接殺進會場的,〝殺〞不單只是突入的形容,更是實際的行動。不速之客硬闖,通常只求制服守門人,不求傷人,但是他們倆的思考裡沒有「手下留情」這個詞彙,「擋我者死」是他們的座右銘。

驚慌聲比人更快到達儀式的中心。

一身淡藍的紀子焉起身,讓身旁紅衣的左宛盈跟著站起來,紀子焉拍拍她的手,似乎是要她放心。一轉頭,來者已到五呎外,身後乾乾淨淨是一條剛開出的沾血通道。

鬼娃今日一身精心的裝扮,火紅的衣著像是一團烈火,長髮高盤,烏黑髮上綴著金色步搖,上下衣間露出若隱若現的蛇腰,腰上的金鈴鐺隨著她的走動發清脆好聽的聲響,艷麗逼人,倒像今日是她要出嫁。赦天一身雪白,衣上略綴銀飾,最顯眼的是腰上一塊天青色配飾,五毒花紋中心是血紅玉髓,衣襬的紅色是飛濺畫出的血跡。他抱著一個差不多打扮的男孩,紫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四周的人群,手中抱著一個酒瓶。

赦天拿過兒子手中的酒瓶,平移推給今天的新郎倌,「如何,我就說紀子焉是跟我不同的男人啊!」眼睛打量著紀子焉,話是對著鬼娃說。

接過白磁酒瓶,紀子焉笑容不改,「想不到兩位大駕今日光臨。」

「聽說天下馳名的左姑娘要成婚,我們倆來看看。」

左宛盈的臉色很白,紀子焉離開她身邊似乎給她帶來很多不安,圍觀的人群最前面一排裡,一個白衣的年輕劍客手按劍柄,瞪著鬼娃。鬼娃專注打量左宛盈的臉蛋和衣服,好像看還不夠,手往左宛盈身體摸。紀子焉見狀沒有動作,那個白衣劍客卻是越廚代庖地衝出來阻止。鬼娃頭也不回,一掌突往他心口按去。一陣煞風,劍客回劍,些微之差擋住手掌,強大的勁力擊飛他的身軀,忽然一股柔軟的勁道托住,一個淡黃衣著的青年扶住他,止住身形卻止不住一口血嘔出喉。

「左姑娘沒事的。」穿著淡紫衣著的青年輕聲說道,拉過一張椅子要他坐下調氣。

白衣劍客看著鬼娃像是抱著新娘子,不知道在摸什麼,弄得左宛盈滿臉通紅,心裡有氣卻是被鬼娃那掌震得根本無法行動。

好不容易鬼娃摸得滿意了,伸手捏捏左宛盈淡妝掩不住羞紅的臉蛋,「身材很好嘛!我還以為是裹出來的,沒想到根本沒穿幾件。」

「謝謝姐姐稱讚。」

「這張好像會掐出水的臉蛋真是吹彈欲破,是吧!赦天。」

「妳在說妳自己嗎?」赦天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等著鬼娃。

「真漂亮,果然我見猶憐。」鬼娃的語調中帶著一絲嘆息,滿意左宛盈與她不同的美麗。「但是紀子焉會毀了她,你說是嗎?」

赦天白眉一挑,「妳是說紀子焉會剋死她?」

「我可沒這樣說。」鬼娃依依不捨地牽著左宛盈的手,像個小夥子捨不得離開自己的心上人,「要是妳是我媳婦多好,好可惜。」

「你喜歡她嗎?」赦天擰著孩子的臉,在白嫩的臉蛋上捏出一道紅痕。

「不喜歡。」男孩啪的聲用力揮開父親的手,不知道是說哪種不喜歡。

「唉,真的好可惜。」說著說著,紫色的目光瞟向一邊穿著蔥綠旗袍的女子,女子不甘示弱地回以挑釁的目光。「赦天給了酒,那姐姐給妳些東西吧!」手往腰上一抽,一把金色鑲玉的匕首塞進左宛盈手中,「這個是赦天送我的,轉送給妳。紀子焉要是不好,一刀往心口就下去,不用客氣。」

「難道姐姐也能這樣?」接過了匕首,左宛盈輕輕地問道。她怎麼也想不到子焉會傷她的心。

「當然,傷心就要有來有往,要不然赦天怎麼會乖乖坐在那邊等我呢?」

聞言咯咯笑起來的是孩子,赦天也笑著。

紀子焉和左宛盈這樣公開婚儀﹑廣開筵席是很難得的,江湖人不在意儀式,在一起就一起了,就像鬼娃和赦天,誰要是負了誰,誰就有權報仇。但它們彼此也不互相干涉,因為太了解對方,最終能容納自己的只有彼此。



「娘,我們坐在這裡幹嘛?」

「納涼。」

「那爹在幹嘛?」

「約會。」

白色男孩看著躺在樹幹上吃花生米﹑很舒服閒適的母親,很疑惑地再問,「爹在跟誰約會?」

「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爹要約會應該是找娘吧?」

「誰規定的?」鬼娃皺皺眉頭,抓把花生米給兒子,「規定就是供人打破用的。」

剝著花生殼,「可是,大家不都這樣嗎?」見識越多的人情風土,就曉得越多的特殊和差異,「不是說因為相愛,所以在一起?」

「在一起還有很多種其它的原因。」

「妳為什麼要跟爹在一起?」

「因為找不到伴。」

「為什麼找不到伴?」

「因為我們很自私。」

「為什麼?」

「你問題太多了。」鬼娃被問煩了,手一推把兒子給推下樹,正好給下頭剛回來的赦天接個正著。。

「怎麼了?他又惹妳生氣了?」赦天將兒子好好地放到地面。

「跟你一模一樣,話真多,只有學劍的時候才會乖點。」鬼娃撇撇嘴。孩子越大問題越多,除了問的問題還有鬧的問題,例如戰鬥的時候,小時候赦天抱在手上,除了哭沒什麼麻煩,現在會跑了,不乖乖聽話就會惹麻煩。鬼娃又不能不留神他的安全,只好教點防身的基礎。

本來是要固定上課學武,但鬼娃的耐心只有一個星期,把一些功夫寫在紙上釘成一本叫兒子自己去念。識字歸識字,念懂歸念懂,練起來是另一回事,看小鬼頭練得荒腔走板頗有看赦天演丑角戲的趣味。因為答應不能玩死小孩,功夫練岔了是有致命危險,鬼娃還是會給小鬼頭糾正錯誤。

母親的專長開始學了,父親當然也想教點。

「沒興趣。」

赦天皺著眉頭,他雖然被逐出死亡島,但煉蠱養蟲製藥造毒樣樣精通,絕對不輸任何人。可愛的兒子居然不學父親專長的科目?「你學鬼娃的就不肯學我的?」

「我想學那個。」男孩指著被母親撕成碎片的屍首。平常鬼娃一爪掏心剖腦,赦天施毒放蠱就可以解決敵人。這回是死人偶,在施法者沒有停止念動﹑人偶沒有全身碎裂之前都可以進行攻擊,因此原本簡單可以一刻鐘收拾的敵人,拖拖拉拉耗去半天的光陰,最終赦天找到並解決了施法者,那堆死人偶一個個被鬼娃扯碎當成赦天養的蠱蟲的餐點。「娘,教我。」

「嘖!」鬼娃不滿地踢了踢屍塊內臟。她討厭這種術法。「你自己去想辦法。」

「那是妖魔谷的祕技,不過妖魔谷被你娘搞得翻天覆地,不知道人都跑去哪裡了。」赦天想到之前他們第一個挑戰的邪道就是妖魔谷,沒趕盡殺絕﹑斬草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麻煩就是有人上門尋仇。「你曉得學這種偶術是要天天看死人﹑和血液內臟為伍嗎?」

「有差嗎?他跟著我們早就看習慣了。」

屍塊和內臟﹑鮮血和腐臭﹑還有毒蟲和蛇,血淋淋的畫面在別的孩童眼中,或許極為恐怖的修羅地獄,但男孩從小看著這樣的場景,久而久之,也就沒有特別的感覺。赦天和鬼娃什麼行動都帶著兒子。

決鬥按照常理是不波及孩子,所有的理由在關乎利益和輸贏之時都有但書,有時男孩坐在樹上﹑牆上,遠遠地看遭到圍殺的父母怎麼突破重圍﹑撂倒眾人,最後總不免有滿身是血的敵人擒住他,要赦天和鬼娃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赦天揮手將毒針射出,似乎一點也沒顧慮兒子的安危,但第一針卻是扎中拉著兒子肩膀的那隻手。男孩像條泥鰍般滑出了控制者的掌握,滾了出去。鬼娃五指成爪就往著敵人心口抓去,另一個女人撲了過來,鬼娃白皙的手穿過了兩個人,在淒厲的慘叫聲後,重疊的屍首被扔在地上。

「嘖嘖,還是被劃到了。」撥開兒子的瀏海,原本抵著頸子的刀在掙逃之時還是劃過額頭,因為皮膚白,流下的血水顯得怵目驚心。

男孩摸摸頭,看到自己的血沒有多大感覺。跟在父母親身邊經過好幾個戰場,致命之危沒有,大傷小傷不斷,這一點點刀傷就沒去留意了。

「這樣臉蛋破相了,下回拿個什麼遮起來吧!跟你娘一樣。」赦天捏捏男孩的臉,接著稱許他溜逃得迅速﹑該學的逃命功夫還是有學得紮實。「你要知道,危急關頭,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幫你。」

「那她呢?」男孩的目光看向另邊,「她不是應該要跑嗎?」好奇地瞧著那女人,死前還握著身旁男人的手,她並不特別美麗或醜陋,可是為什麼她不是像大家一樣﹑在這場殺戮中驚慌逃命嗎?明明知道不可能,但她看起來好像是想幫忙擋去鬼娃的利爪。「她想幫他吧?如果是娘會幫爹去擋嗎?」

「怎麼可能?」鬼娃走過來,紫色的衣著染著血花,右手的血跡已經清洗乾淨。「自己的命最重要,危急的時候只會想到自己,哪顧得了別人?」

「那爹為什麼要顧著我?」

「因為他正好有空。」

「因為你跟我長得太像,我不想看到我自己死了。」赦天把屋裡每個抽屜開完,能拿得全塞進皮囊裡。

「我們到底再找什麼?」好奇地問,父母親帶著他走過許多地方,會到某個勢力打探﹑挑釁﹑劫掠﹑屠殺,父親醉心於籌畫,母親則喜歡執行,在滿地血腥之後,他們總是翻箱倒櫃地找著某個事物,但從沒找到過。如果花了太大的力氣,母親會很生氣地踹著死人﹑一把火燒了現場,而父親會在一旁說:「沒找到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據說可以得到很厲害力量的東西。你娘已經夠厲害了還要更厲害。」他覺得找傀渡論只是鬼娃的執念,就跟四方邪道爭奪這本書一樣。誰保證了奪得便能統領天下?說不定只是一本廢石書。「不知道你娘是發什麼神經,日子過得不夠逍遙,盡給自己找事情做。」

「強中自有強中手,赦天,你不想讓最後的日子來得太早吧!」不斷地變強,才能讓被打敗的那日不斷地延後來臨,雖然不是非常急迫地要拿到手,風聲也淡了,但鬼娃仍不放棄到手的希望。

「我想不出現在要那本書做什麼,我覺得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好。」赦天聳聳肩,「況且,若是天數﹑命數﹑劫數三者交錯,一本傀渡論難道能解這不解之數?」

「如果能呢?據說它能封印四方邪道﹑也能加以解放,這麼強大的力量幾乎可以扭轉局勢,不定真的能解……」

「不解之數?」男孩看著父親,「那是什麼?」

「就是死亡,總有一天我們都會面臨的東西,永遠的黑暗和寂靜。」

「如果不想那樣,」鬼娃看著兒子,「你就必須夠強,強到控制一切,你就可以擺脫劫數,拿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台長: slan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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