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多了 咖啡醒
作者： 寧
女兒得了滿分，都市的同性戀還在鬧著……
那晚，我和倆朋友，酒多了，咖啡醒，於是坐進了“上島咖啡”
一個，四十好幾、極聰明、男性，忽然想學英語，單詞過目不忘，半年後
考倒了英語老師。這哪是人腦子？不過這陣正忙，說是述職，這有什麼？協和
醫院的院長還述職呢，這腦子還不說過就過。可他搓著腦門特著急的說，怪
了，仨代表背倆禮拜了，還沒背下來——這人就這麼可愛。
給他起個外號“代表”。
另一個，二十好幾、特勇敢、男性。一日，把車停在路邊，打開後備箱取
東西，員警拖車來了，鏟車叉進了前輪下。他急了，說，我一分鐘不到，為什
麼拖？員警就是要拖，他站在了拖車前，說，我人沒離車，要拖，從我身上軋
過去——這傢伙就這麼年輕！
起個外號“軋過去”。
……桌上沒有蠟燭，是神秘的羊皮筒燈，我們要了巴西咖啡……
“軋過去”說：“咖啡味道不錯。”
“代表”說：“沒有在法國喝的味純。”
我說：“我還是愛喝茶。”
“代表”說：“這是另一種文化，其實不管東方還是西方，人類都是相通
的，只要你仔細品，就能品出為什麼這麼晚了，還有這麼多人坐在這。”
我說：“不僅有咖啡，還有羊皮筒燈。”
“軋過去”說：“還有酒，還是酒好。”
“代表”說：“那換酒。”
“軋過去”喊：“服務生，酒單！”
“代表”說：“紅方？”
“軋過去”說：“就紅方。”
我急了，明明是醒酒，怎麼又喝上了？沖著服務生喊：“蘇達水，冰塊，
多點！”
杯子換了，“軋過去”往杯里加蘇打水。“代表”說，不，就喝純的。我
說，多加。
羊皮筒燈的光神秘，朦朧……
“代表”說：“還是酒好，誰都感興趣。我最近對同性戀問題感興趣，聲
明：我不是同志，只對這問題感興趣。”
我說：“都是‘蒙太奇’若的禍。”
人說喝酒有幾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彬彬有理階段”，我們剛才就高了，
直接進入“豪言壯語階段”，我說：“在電影剪輯手法上，常用‘蒙太奇’將
兩個毫不相干的感覺剪接在一起，觀眾看的天衣無縫，還落淚，為什麼？人類
有些感覺表現出來的神情太象了！”
“軋過去”說：“我是徹頭徹尾的異性戀，理解不了。”
我說：“好理解，年初，美國天主教褻瀆男童醜問，近來大陸一男歌星有
爆該類醜問。當然，這都是犯罪，但假如他們的職業接觸不到這種神情？這神
情應該叫虔誠。
教徒們，向教主仰起虔誠的臉，學生向老師仰起虔誠的臉，這張臉是極其
感人的，讓人感到對方把一切都交給了你，人的本性，讓你願意為這種神情去
付出，實現職業的使命感，也能讓某些人退回到原始，退回到想佔有這種神
情。”
“代表”說：“人的大腦會給身體發出暗示，不管是使命感，還是原始，
人能控制自己。”
我說：“人和動物不同就那麼差這裏。”
“代表”說：“有些職業‘把誠懇寫在臉上’，有些主，天天看見這樣的
臉，真倒楣。”他往杯里加冰塊。
“軋過去”說：“來點蘇打水吧？”
“代表”說：“不，純的。”
我說：“見多了虔誠的臉會受刺激，搞不清自己是愛同性還是愛異性。少
喝點，剛才就高了。”
“代表”低著頭，晃著酒杯，嘟囔者：“虔誠……虔誠……”忽然，他抬
起頭說：“有資料統計說，同性伴侶比異性伴侶關係更不穩定，我認為是得不
到社會認同和法律的保護造成的。”
我說：“同性伴侶關係本身就是‘純感覺’的，從某重意義上說，同性伴
侶是真正在戀，但‘感覺’這種東西總是要變的，”
又是拜倫那首魔鬼詩了，“人們會離開太陽，跑去抱著淩冰。”同性戀人
比異性戀人更容易成為“感覺”的受害者。不過，有一首歌詞，可以安慰所有
“純感覺”的戀人們，不管他是同性愛人還是異性愛人——“愛有多傷人，就
有多消魂。”我心裏在想，沒再說，因為愛人們自己都清楚。
……神秘的羊皮筒燈，發出遠古與不朽的光，生命，愛，這樣的話題，是
這光線下最和諧的音符了。
“代表”說：“歷史上有不少名人是同性戀，但傳的最沒邊的是偉大的愛
國詩人屈原，說他不是憂國憂民投了汨羅江，說他是因皇帝冷落而徇情。呀呀
呀，歷史學家都要氣瘋了，咱大家也千萬別信，否則，‘端午節’不成了‘同
志節’了？了得？！我又高了。”
我說：“怎麼了不得？‘同’也好‘異’也好，人家願意。還有自戀呢，
自賞嘛。只傷人不消魂，深夜獨自數傷痕的，那叫暗戀，那才是怎麼了得，！
還是討論暗戀吧。”
“代表”說：“剛看了一本書，說都市人的暗戀就象老太太的存摺，掖來
掖去，最後連自己都找不著了。”
“軋過去”說：“太生動了，暗戀不是好活。”
“代表”轉著酒杯說：“暗戀肯定是一種病，如果能有一種藥，就象老美
的‘愛國者’，專對說不出，道不出，又想去了的‘誤炸’，估計能賺大
錢。”
“軋過去”說：“萬萬不能地毯式轟炸，否則，暗戀沒了，功能也沒了。
今兒真高了。”
“代表”握著酒瓶，說：“那作家真能侃，象老太太存摺的事多了……掖
來掖去……我不是同志……我只是感興趣……咱們現在是不是‘胡言亂語階
段’？”
我說：“酒不能摻，深了。”
……這仨挺能喝，怎麼也喝不出個“默默無語階段”。
羊皮筒燈！
燈光下的人們說啊說啊，但好象又什麼都沒說。恒古的生命，永遠的男
女——羊皮筒燈為人們的執著感慨著……
史懷擇有個名句——“敬畏生命”。這話挺好，上帝創造如此繁雜的生
命，應該有其用意。
我們，應該敬重他人對生命的選擇。
“莫高窟”，讓我們隨著海拔的提升，去感悟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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