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跟夫人準備好馬車要帶著吳萍離開了,安遠王送滿了一車的東西,吳萍是面無表情的走出王府,安遠王對她的千般好都成了沒有意義的東西了,千百樣的東西中吳萍只想要安遠王的心,只要他開口說出:「留下來!」只是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失望的覺悟已經讓吳萍死心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夫人關心的問吳萍。
「好了。」離別的苦緊箍在心房,怎麼都消除不了,此時吳萍看起來十分憔悴。
夫人還是不放心的問:「你身體還好嗎?」
「好!」夫人熱切的問候跟吳萍的冷漠態度剛好成了反比。
將軍扶著夫人上了馬車,安遠王來到吳萍身邊,溫柔的扶著她的手,一隻手扣上吳萍的小蠻腰緩緩的將她送上馬車,吳萍喉嚨裡乾的像著火了,安遠王也艱難的嚥著口水,這離別的滋味是如此苦澀。
夫人跟吳萍坐在馬車上,將軍跟安遠王各自跨上了馬,另外幾部馬車裡坐著安遠王的各宮妃妾,冷漠的安遠王連多看一眼的功夫都沒有,只是像巡視軍隊般走馬看花一般到各馬車裡看看,安遠王特地帶了一小隊人馬護送將軍出太原,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馬車隊伍經過阿剛跟珠兒的店,阿剛跟珠兒站在門口向吳萍揮揮手,吳萍眼淚在眼眸中打轉著,無限的不捨與留戀堵在心口,她咬著嘴唇舉高了手向珠兒揮手。
別了太原,道一聲離別心情是如此沉重,就讓她用含滿眼淚的目光來說再見吧!
馬車慢慢的離開了太原郡,安遠王送行的隊伍停在一個高原上,其它的馬車則是慢慢的離開,安遠王站在高處靜靜的看著將軍的車隊離開,他烏黑的眼眸更加深沉起來。
吳萍再見了,說不出請吳萍等他回來的要求,害怕承諾變成了一個折磨人的工具,因為人生無常,明天將是一個新的歷程,他和吳萍走著完全不同的路途,只希望吳萍能幸福,也希望他能早日結束這場戰事,來得及回到吳萍身邊,若真有那麼一天,他一定要告訴吳萍說今生只想有妳相伴。
馬車裡的吳萍的嘴唇幾乎要咬出血絲來了,嘴唇上有明顯的齒痕,回首看著安遠王的身影是越來越小,她的淚水就嘩啦啦流不停,夫人溫暖的手握住了吳萍的肩膀,單純的認為吳萍是捨不得離開太原。
夫人安撫吳萍說:「聽將軍說這太原快要不平靜了,北邊的邊境一直有匈奴人在挑釁,恐怕戰爭將是一觸即發。」
「什麼?這是真的嗎?」吳萍聽珠兒說過此事,但是在王府卻從未聽人提起,連安遠王也不曾說過,所以吳萍也沒把它當成一回事,其實吳萍不知道安遠王已下令,不准人在吳萍面前提起戰爭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安遠王已經在謀劃戰爭的事宜,祇有吳萍一個人不知道而已。
「安遠王都沒跟妳提起嗎?」夫人看見吳萍驚恐不安的眼神,自覺到說錯話了。
安遠王什麼都沒跟吳萍說,吳萍覺得好悲哀,安遠王究竟把她當成什麼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嗎?她該要如何才能忘記這個該死可恨的安遠王。
吳萍跟著將軍夫人來到了京城,吳萍一路上安靜的讓夫人擔憂,吳萍整日是既不言也不語的低頭沉默著。
「萍兒、我們已經到了。」馬車來到將軍府,夫人笑盈盈的看著吳萍,她們一家人是真的團圓在一起了,吳萍抬頭隨便看了一眼,將軍府雖然比不上王府,也算是豪宅,但是永遠都比不上她跟爹生活的小窩來的溫暖。
「爹、娘,你們終於回來了。」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從大門裡跑了出來,他的五官跟吳萍有些相似。
「熬兒,快過來。」夫人高興的抱住小張熬,張熬是張將軍跟夫人生下的小孩,七歲的小男孩充滿了青春無邪的眼神,他撒嬌的纏著夫人。
張熬開心的說:「我要禮物,我要禮物。」
「有的、不過先過來見見姊姊。」夫人帶著張熬來到吳萍面前。
張熬看見吳萍後是一臉的驚訝:「姊姊又活過來了。」
「不是,她是二姊姊叫吳萍。」夫人熱情的想拉攏她們姐弟的感情,但是吳萍一直都是以冷冷的眼光看著張熬,年幼的張熬害怕的躲在夫人身後,小孩如同白紙一張,對喜怒哀樂的感應是更加清楚。
「娘、姊姊眼神好凶喔!」小張熬不敢看吳萍凶惡的眼睛,躲在夫人身後抓著衣襬不放。
「小孩子別胡說!」將軍趕緊斥喝張熬別亂說話。
但是從未被父親斥喝的張熬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哇…哇…哇…」
「好了!別哭了!爹帶你去騎小馬好不好。」將軍趕緊哄著小張熬,體貼的握住夫人的手,溫柔的眼光給了夫人力量,將軍帶著張熬往後院走去。
夫人滿足的看著將軍跟張熬兩父子,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幸福的模樣,但是一轉過頭卻承接到吳萍冷漠的眼光,夫人難過的想著十年了,這分離的十年要如何補的足吳萍的心呢?吳萍為何要總要對她如此冷漠與仇視呢?夫人無法了解吳萍的想法,只是想著吳萍從未享受過母親的照顧,這一點就讓她對吳萍是充滿了愧疚感。
看著這一家人的和樂,吳萍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夫人一定是認錯人了,天下間相同樣貌的人太多了,她祇不過是湊巧跟王妃長的相似而已,夫人一定神經錯亂認錯人了。
「萍兒跟我來。」夫人強打起精神,不理會吳萍無精打采的模樣,熱情的拉著吳萍的手進入將軍府。
跟著夫人進入將軍府,吳萍的心開始不安定起來,她想起王爺說過,將軍府的後花園是他跟姊姊的定情地,安遠王跟姊姊在後花園裡定下今生盟約,夫人牽著吳萍的手走過前廳來到後院中,花園裡花草扶梳景色迷人,而後院裡還有一棟閣樓,吳萍冷漠的看著那棟閣樓。
「這裡是妳的房間。」吳萍面無表情的跟著夫人上了閣樓,紅檜木搭蓋成的樑柱,粉紅色的紗簾,滿屋子的花香跟木頭芬芳。
吳萍說:「這裡很別致。」想必主人更加別致。
夫人說:「這裡原本是妳姊姊的閨房。」
「是嗎?」吳萍心理早有底。
這個閣樓跟王府的書房格局相似,有書房、臥房跟廳房。書房裡放的書跟王府的藏書幾乎相同,吳萍難過的閉上眼睛,姊姊跟安遠王之間早已是心靈相通,他們有著相同的興趣跟喜好,想愛是命中注定的事。
「紅兒在世時,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這房間也是依她的想法建蓋的,只可惜她已經無法再回來了…..」一想起紅兒夫人心中的愁緒就多的載不動,夫人沉浸在哀傷的回憶中,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傷害吳萍了,吳萍的表情是十分厭惡的。
姊姊、四周都是姊姊的影子,壓的吳萍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無法喜歡姊姊這個人,因為姊姊總在她面前搶盡鋒頭、搶盡好處,連安遠王的心都是姊姊的,吳萍好忌妒姊姊。
吳萍冷冷的說:「我累了!」
「什麼…..」母女倆多年不見應該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吳萍怎麼會擺著一幅苦瓜臉呢?夫人好想跟吳萍多親近。
「我想休息了。」吳萍不想給夫人機會,她走到床邊直接倒在床上閉上眼睛。
「喔!好的、妳休息吧!」夫人懷著暗淡的眼神離去,吳萍冷淡的態度已讓她的熱情冷卻掉大半,也清楚的感受到吳萍跟紅兒的不同,紅兒溫順乖巧,但是萍兒似乎倔強任性,她們兩人是決然不同的個性,她該如何做才能跟吳萍好好相處呢?
夫人揣著不安的心情離開。
吳萍在夫人離開後站起身,微微顫抖的肩膀、鼻頭酸液直流,這裡像一個美麗的牢籠,她好想念太原,想念安遠王,不知安遠王是否有想念她,躺在姊姊的床上想著安遠王,這份思念已成河流源源不絕。
「為什麼要在離開後才開始發狂的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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