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莎的幸福>之記憶中的男孩篇
國中三年,似乎週遭的同學都是過得水深火熱,阿莎再怎樣努力的回想,那三年的歲月,卻總是能有會心一笑的愉悅.
千萬不要以為是因為阿莎有優秀的成績,才能視嚴苛的國中生涯於無物,數學白痴的阿莎,應付一個數學已經是落花流水,當數學的邦交兄弟,理化以及生物,或者還有地球科學聯合部隊進攻阿莎成績單時,那簡直要比三峽水庫潰堤還要慘不忍睹.
一番的蠶食鯨吞,我承認,也有過因為數學抱鴨蛋而當場痛哭失聲的一刻,就是地理,也有拿過十四分的難堪.
在那恐怖的私立中學裡,小阿莎的手老是被打得剛轉青的紫色手指,又馬上被打得缺氧似的黑紫.
忙著轉換手指色彩的日子裡,我的笑容來自一個男孩.
同班三年,記憶裡一直都有他的身影.不過,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他給我的感覺,開始起了青嫩歲月才有的單純化學作用.
依稀還能想起,他喜歡那個跟Tokyo D同時出片的台灣團體,我會要他唱給我聽,在午休的時候,他總先是沉默,在我把頭埋進雙手的時候,坐在旁邊的他才會小小聲的唱起,那我早已忘記的情歌.
我跟他有著到現在還是令我動容的默契,小阿莎那時還沒進佛學營修身養性,總是跟他鬧著發火,但在我嘟起嘴的時候,他會慌張的找出面紙,遞到我面前,要我別生氣.如果是他玩起沉默遊戲,我也會抽出一張面紙,像是告白我的投降,也是另外一種小阿莎撒嬌的方式.
有一次的理化考試,大家都商量著作弊,他是作弊小抄的”發起人”,在嚴密部署過小抄該通過幾個同學的手頭之後,他很認真的對排在他之後的小抄經手者交代,一定要傳給小阿莎,那口氣,像是阿莎是他最保護的臣民,雖然最後由於小阿莎的如鼠小膽,始終都沒能再將小抄傳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緣分,他老是會坐在阿莎的附近,於是,他那有點邪邪的笑顏,就是揮之不去,像是有一陣子,班上另一個女生喜歡他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小阿莎打定主意成人之美,一句話都不再跟他說,那男孩啊,居然要那女孩把頭上的髮圐拿下,硬是逼小阿莎戴上,然後,定定的凝視著小阿莎,露出那絕對迷人的笑臉,像是跟小阿莎說,……,說什麼呢?其實我也一直不懂他這麼做是為什麼,哈,但是,我忘不了那個笑容.
到了國中歲月的尾聲,小阿莎一句心底話都沒跟他說過,但是相信小阿莎對他的好,他都看在眼底,令人崩潰的是,他卻莫名其妙的跑去替我跟全校第一名的男孩告白.天啊,不知道他是居然相信了阿莎信口胡謅的意中人謊言,還是他很高興阿莎真正喜歡的不是他.當他在我硬扯也扯不住地執意跑去替我告白後,小阿莎的三年暗戀歲月,跟著曲終人散.
他曾約了小阿莎跟他一起騎腳踏車環島,阿莎也曾寫過卡片祝福,但是,就這樣,淡淡地,他的身影褪色在阿莎後來的日子裡.
那三年美好的片段,畢竟都成往事.前陣子,媽媽還提起,每天來三重接阿莎的老爸,總是看到一個陪阿莎等車的男孩,一直擔心小阿莎那麼小就交小男朋友,我才重新認真想起,那等車的雜貨店外頭,男孩探頭進來想辦法找話跟阿莎鬥上幾句的神情.
像是誰曾經讓心底的十五歲自己去跟也曾經十五歲的男孩告白.
想起在我記憶中最珍藏的男孩,那十五歲的小阿莎也被喚起,幸好窗外的天色仍是帶著靛藍的夜空,否則一定馬上找一個郵桶,遙寄給他來自十五歲女孩的心動.
男孩,此刻最大的心願,願你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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