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不然是哪?
「你叫什麼名字哪?」
「鐘文民。」
他用手指沾了沾口水,翻著手中的紙張,翻了六、七頁之後,他將那頁拿遠拿近細看了下,才皺著更深的眉頭說著:「這就奇怪了。」
是嗎?為什麼我才覺得,不記得才奇怪呢?
他盯著那頁資料好幾秒,才點點頭說:「那我們進去講好了。」
進去?哪裡?我看他仍舊盯著手上的紙,身子卻轉向一旁,我才往他走去的地方一看,整個人都傻住了,只見那裡十步之距,有一座白色的水泥屋,這屋子出現得如此突兀,可能在三秒前都還不存在,但他一轉身,那房子就像蓋了好幾十年似的杵在那裡,這時身邊也到處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顯然不是我的眼睛有問題,那房子真是突然冒出來的。
他推門走了進去,我卻和她直盯著那開著的門,好一陣子,我才抱著小孩,而她也搭著我的臂彎,一起茫然的走入室內。
「坐啊坐啊。」大叔坐在辦公桌後,下巴朝桌子對面的兩張空椅點了點,我跟她有些不安的坐下後,那大叔仍是盯著手中的資料,接著問:「你確定你之前的事都記得?」
「是呀。」我點點頭。
「連昨天中午吃什麼都記得?」「可能連前天早餐吃什麼都記得。」
「那……」大叔把資料往桌上一放,直盯著我問:「你家人的事呢?你朋友的事呢?社會上發生的事,你都記得嗎?」
這是什麼怪問題?而且他問我時那種期待的表情,與其說是質疑,倒不如說他看到了一絲希望似的,只是我不知要怎麼回答才好……
「唔,有的記得,有的也不一定清楚,我不知道要通通記起來。」
「那是沒關係。」大叔雙手擱在肚子上往後一仰:「儘量儘量,儘量記得就好,有總比沒有好。」
聽他問的這幾句,我對現在的處境還是一點也搞不懂,我轉頭望著抱著小孩的她,無奈的將肩一聳。
那大叔瞧瞧我,又瞧了瞧她,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嘿嘿,小子,看你這個樣子,沒想到娶到的老婆蠻漂亮的嘛。」
「是呀。」我想跟著他笑,只是覺得嘴角像是被膠帶黏住了一樣。
「我看看……」他再低頭看著中的的資料,這時我才注意到所有的黑字瞬間從白紙上消失掉,不到零點幾秒又浮出其它的黑字來。
「喲……」那大叔低喊了一聲:「你們高中同校的嘛!不過那時候不認識,後來是怎麼在一起的啊?」
那黑字仍在一下消失一下重現的,但不知道是剛才已經經歷過場面更大的怪事,還是這位大叔的問話讓人難以招架,看著那白紙上的異象,我一點都不驚訝,只是耳根有點發熱的說著:
「就是……後來有次朋友的聚會又剛好遇到,才真正開始熟起來。」
「是喔?」她在我身邊喃喃說著,感覺她好像從來都不知道似的。
是呀……她知道才有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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