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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3-07 00:12:37| 人氣5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關於天橋〈互相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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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學期每個星期四下午,實在是充實而愉快。雖說自以為是較能進出書本的心靈,但面對你們對世界的新鮮感,我實在也是被書綁住的人,這其中,有時我總會再生之前〈威尼斯勒馬〉的體會:「生命是場時間的戰事。大凡兩靈魂相遇,都有互為陰陽的交接。穿過時間多些歷鍊刻痕的,我們言老說長,此處智慧可能多些;相對而言,光陰成影未足長大的,我們說,青春哪。」就這樣在鮮與熟對並峙間,似乎進行著一種生命交接!這是相互傳火呀。

  天橋的〈互相懲罰〉可說是得取金針之作,只是在大夥兒叫好的同時,為求教學更的效益,更廣闊的邊際,我想為大家多說些東西。正如天橋課堂所言,有些東西他當時並沒想這麼多,但是的確有感覺浮現出來,而看他文字的脈絡裡的經營,實在可說在《黃庭堅與陳黎》之後,《波赫士談詩論藝》之前,天橋由對傳統的襲取,已然進入某種自在的遊戲,前且給這世界新的東西。

  話說回來,讓我們先看天橋的〈互相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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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火傳給了人類。雖然這等於自殺,但我還是做了。

  還以為這就是一切了,不管遇到什麼事,只要一死,便會結束。在將火帶給人類之後,我知道該死了,靜靜等待。很久很久,也不知道經過多少,當我回神時,發現自己毫髮無傷。

  正在慶幸自己的幸運,卻被一個不知哪來的斧頭給劈成兩半。

  ……呃,我又活過來了!死了?活了!死了?原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就是這麼回事。死了!

  活了?你羨慕我傲人的生命力嗎?這是我的懲罰!可曾嚐過成千上萬的斧頭?那是無法結束的痛苦,是一種永恆。

  是誰?在我死後,還給我下了可怕的咒?

  回想當時,就轟隆一聲,毫無預警,毫無抉擇,原來命運就是這麼回事。就轟隆一聲,我燒了起來,把火傳給了人類。

  又是誰,不斷揮舞斧頭?難道你手不會痛嗎?死了!

  聽說,他叫:「吳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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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羅米修斯因為過愛人類,盜火予人,並且知曉宙斯未來的秘密,因此受宙斯酷刑,由帶著鮮血的泛紅大鷹啄食他的血肉與內臟,在暴怒中不斷的撕裂他,讓他嚐受可怖的痛楚;而他的肉身不斷再生,再生他的苦楚與殘忍的命運。

  這正是人類無法逃脫的時間迴圈,在這裡重覆上演的悲劇,正是所謂人的牢籠,人類的命運模式。西齊佛斯的宿命與佛家對脫離因果輪迴的認識,都可說與此同源。生生,死死,令人驕傲的力量啊!令人疲憊的命呀!

  吳剛的出現,巧妙的結合兩個受難者形象。天橋巧妙的設計在此:「回想當時,就轟隆一聲,毫無預警,毫無抉擇,原來命運就是這麼回事。就轟隆一聲,我燒了起來,把火傳給了人類。」傳說中原本用以懲罰人的樹經由天橋的擬人處理,竟然攻守互換,成了悲劇人物。盜火的普羅米修斯,雷擊的桂樹;不斷再生的肉身,不斷再生的樹,竟在此密切疊合。

  吳剛永無修止的勞動與桂樹/普羅米修斯無可終止的痛,竟也如是依存,互相懲罰!沙特有知,他「他人即地獄」的名言被天橋具象化,小說出來,想必無可奈何的大笑一番。這樣的相互折磨多麼令人絕望?造物在上,使我等苦痛竟如此不需成本?

  現在可能有人笑一靈,為啥自己論文、詩文不寫,跑來給學生動刀?簡答之:「痛快」,不夠清楚?「爽」!而且這是我今晚第二次打這文章了,因我剛才也給當機教這文思必得重生一次…。我實在感到,我原本相對孤立的知識,因著你們每每新鮮的氣息與問題(世青的問題多麼好!)而有新聯結,而我彷似通靈人,在眾人支持之下讓這些知識降乩,星期四下午,或說每個用心的課堂都有這種降靈會的感覺呀。孩子們,現在除了叫好之外,更能知道「可能」「為什麼」了嗎?





一靈
初稿
20030307

台長: 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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