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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12-11 17:30:37| 人氣2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鄰家鋼琴樂〉---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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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目前所居住的房子，可以算是已經非常老舊的建築
物。雖然位於高雄市區，但卻是隸屬數十年的老巷子了。
佇立在這曾經華麗一時的商店舊街，你可以看見一棟棟外
貌相似的房子，但它們肯定有著不同的傳奇故事。街頭巷
尾一路走來，你或許又會訝異於它們具詩意的座落方式﹔
兩排透天厝以下弦月的姿態，靜靜的躺在高雄市的每一個
夜裡。南北向只有一個開口，一邊是通往鬧區，一邊則是
連接了仁愛河畔，常見小孩在橋上嬉戲，這條街上的一磚
一瓦，都有著驛站的痕跡。不懷疑的，當然也是具有美感
的，尤其在雨夜，比鄰屋簷皆等高，從我的窗口望去，整
條街巷便像是垂掛了一條長長的瀑布或白絹，在街燈的映
襯下，更顯的靜謐與美麗。但隨著商店街的沒落，人口的
流失，只留下昔日高掛的招牌，憑弔著歷史中曾風光一時
的記憶。

　　而那鋼琴的樂聲，我倒是已經聽了好幾年了。有些時
候，甚至一整個月都是同個曲調，也時常都是斷了音階，
曲不成調的。至於那聲音，正是從居處的後方飄來的，因
為房屋配置的關係，那戶人家剛好為於居處的正後方。緊
連的，不過是一條混濁的排水溝及兩扇緊閉的窗扉，我當
然不清楚那戶人家姓什麼氏，更別談是見過面了。

　　但那鋼琴聲我肯定是熟悉的，雖不確定那敲打琴鍵的
是不是雙生手，但我肯定是個熟手了。長年累月下來，我
誠然學會了如何隨他的音律、節奏，在我的字句中推敲著
情感的起伏，有時是悲傷的離別練習曲，有時候則是讚美
著生命的喜悅，似一座向日葵田在虹下笑意綻放著。但同
時的，也為他屢犯的錯誤感到扼腕嘆息，我甚至已經懂得
，究竟哪些音符是他錯彈的高峰。不管他彈的算不算好，
肯定是努力的，是不懈怠的。尤其是無月雨夜裡，雲的跫
音，在屋簷上踏著﹔我在雨束中仔細尋思著曲調該有的脈
絡，那樣的美感，更是獨樹一幟。

　　這個房子，有著我許多美好的回憶。在我尚小時，曾
經離開過一次，當時難過的輕撫著磚壁，以為是種背叛。
如今我回來了，便還有許多故事等著開始，如同他的琴音
一般，總在晚飯過後，飄來一曲又一曲的，不為人知的傳
奇。

我要檢舉
台長： 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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