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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3-20 01:56:20| 人氣1,14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悲情城市』、『童年往事』,淺談侯孝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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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
日本天皇
宣佈無條件投降
台灣脫離日本統治五十一年。
林文雄在八斗子的女人
生下一子取名林光明。

這是電影悲情城市一開始在林文雄(陳松勇飾)焦急的等待老婆生產後螢幕上的字卡。說明了電影的時代背景,孩子的新生代表對台灣前途的焦慮與期待。電影中的歷史背景到此打住,漸漸延展開的是越來越濃的抒情氛圍,容我先介紹歷史背景。

這個時代背景,也就是在被日本殖民了五十一年後,人民也期待祖國的懷抱,但是來到台灣的卻是軍儀不整,赤腳骯髒,侵占地盤的外省官兵,對比於先前日本人的嚴謹、紀律,以及習慣被日本殖民後的生活型態,加上當時陳儀的領導失敗,人民的積怨演變成二二八事件,許多本省人遭到迫害,也因為這個事件,造成到今天為止,那種濃的無法化不開的省籍情節,在老一輩的本省人心中輝之不去的陰影,李
登輝可以說是跨越這兩個交替時代的代表人物。

侯孝賢的電影有一種歷史的架構在,即使是自傳體的『童年往事』也強調五、六零年代的台灣歷史文化。

『童年往事』的英文片名是『The Time To Live,The Time To die』

故事一開始由侯孝賢的旁白說『這部電影是我對父親的記憶........』接著這一段的旁白伴隨著母親與姊姊煮菜的畫面,父親在書桌寫字的畫面還有戶外的空景,像散文體一樣的開始了這部電影,侯孝賢擷取生命中最深刻的記憶與印象,不特定的連接鏡頭,製造出一種意境。電影裡祖母喊的阿孝咕,就是侯孝賢小時後,祖母每天剪銀元,因為她說死後才會有錢花,而且祖母一心想要回大陸,以為只要到通往梅縣的那座橋就可以回去了,有趣的是祖母只要跟阿孝採完芭樂,就能夠心滿意足,像弄錯了地理環境似的,以為採到了芭樂就算是回過了家鄉。

『童年往事』劇本裡有三個比較好分段的點,作為阿孝成長的段落,第一次是父親的死,突如其來的停電,姊姊發現父親過世了,在守靈的夜晚,阿孝被母親突如其來的放聲大哭給驚心,他回頭凝視,幕黑,第二段阿孝長大轉變成青少年,耍流氓、鬥毆、記過、姊姊嫁人、夢遺、發現母親得癌症,母親的死亡,故事末段阿孝為了暗戀的女孩而考大學,唸書、落榜,結尾祖母死亡,故事結束。片尾祖母因為久病在床乏人問津,以至於螞蟻爬到手上的時候,孫子們才知道祖母已經死了。四個兄弟在片尾凝視祖母的屍體,似乎見證了上一個世代的凋零,甚至漸漸遺忘了過去,呈現整部片對一個年代消逝的嘆息與悲愁。

對於侯孝賢獨特的美學風格,可以從兩方面來討論,第一就是侯孝賢經由朱天文的介紹,看了沈從文的自傳,他在香港(電影)雜誌發表導演論述說『讀完沈從文自傳,我很感動。書中客觀而不誇大的敘述觀點讓人感覺,陽光底下再悲傷,再恐怖的事情,都能以人的胸襟和對生命的熱愛而把它包容,世間並沒有那麼多的陰暗跟頹廢,在整個變動的大時代裡,生離死別變的那麼天經地義不可選擇,像河水涓涓而流。』在『童年往事』裡,許多的畫外音與甚至和旁白沒有必然關係,卻往往傳達出一種時間生命在自然法則下的一切流動,侯孝賢拍的是『天意』拍的是人在時代空間中的生命歷程,用一種疏離的鏡頭,不去渲染情節。

侯孝賢的長拍,長景,空鏡頭可以說是最具代表的風格,除了上述的想拍出人在自然法則下的一切活動之外,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侯孝賢的演員有許多不是專業的明星,為了不去打擾他們的情緒,鏡頭擺的遠,情緒能一氣喝成的演出,加上許多電影界的現實問題,也是讓侯式美學風格如此獨特的地方。

在『悲情城市』中,侯孝賢的美學風格非常鮮明與突出,像詩。也因為文清(梁朝偉飾演)的聾啞,讓整部片很多時候必須要靠影像與口白,甚至字卡,來傳達一種無法言語的心境,造就本片美學上朽的成就,每一個鏡頭都像畫人物在畫裡頭走動,女主角的口白是詩,藉由內心的獨白或是信件的獨白,說出當時的片段,侯孝賢省略很多歷史的殘酷影像,卻直指人內心的那種時代氛圍,是詩歌。

片中有一段女主角寬美的口白故事....

明治的時候,有一個女孩跳瀑布自殺,她不是厭世,也不是失志,而是面對這麼燦爛的青春,怕它一但消失,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如就像櫻花一樣,在生命最美的時候,隨風離枝。

這一段是暗示日本統治時代的過去,但是卻用這麼美的故事來說,用一個女性口白。

有人說這部片子沒有真實的描繪出二二八事件統治者對於台灣人民的迫害,每當劇情要講到重點的時候,鏡頭就拉的遠遠的,甚至只是空景。對於這類的指控,本來侯孝賢就不是個只是想抗議的民眾,他影片散文的記憶流動,有時候在口白之後家一段回憶或想像的鏡頭,有時人們只是坐在餐桌上談論社會,然後故事被切片,侯孝賢用影音來辨證,使他的作品產生無可替代的自覺性,片中寬美的記述,女性口白的聲音,對比與電影中出現的官方的廣播,兩相對照,比較了政治立場,一個是官方的聲音,一個是民間的歷史,在電影的意識型態方面,並不是只是故事說甚麼,就可解釋意義,必須從美學風格的角度與呈現方式去探索。

『悲情城市』中的剪接,極其大膽,時序方面常常任意變動,往往故事說到這,畫面跳入回朔或是字卡,又或是主觀者的想像,意識的流動在侯孝賢的電影裡頭應該可以用『意境』的流動來表達更為貼切,他是傳承儒家文化的書法家(童年往事、悲情城市中都有寫書法的鏡頭)。

『悲情城市』的故事最後,文清還是被抓走了,我們看見了本土文人精英的流亡與被迫害,即使電影裡那麼抒情的呈現,但是我們似乎也感受到當時濃郁的悲情氣氛。一九四五年後的台灣,在『重回祖國懷抱』的期待下,卻遭逢到政治經濟與社會巨大變動的衝突,最後流血槍殺和殘酷的迫害收場,二二八事件讓原本回歸祖國的夢想破滅了,將中國與台灣切割成兩個對立的族群,也是本省人與外省人的對立。『悲情城市』用小人物的角度思索整個歷史,是人對自己文化的記憶,即便是抒情文,卻如此鏗鏘有力。

『悲情城市』的片尾和片頭一樣在畫面中加入字卡作為結束。

一九四九年十二月
大陸易守
國民政府遷台
定臨時守都於台北


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不管是過去,不管是未來,人們的生活繼續流動著。

在侯孝賢的電影裡頭他是用影像這樣告訴我們的。

台長: 山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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