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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29 09:55:59| 人氣5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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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住在山上對於”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句話的感受尤其深刻, 每當山雨要來臨的時候, 總是先”烏雲密佈”, 然後”滿室生風”, 接著就下起了大雷雨. 上小學的時候, 如果忘記帶傘, 媽媽總是會拿著雨傘到學校來接我們.

記得有一次, 放學回家的路上, 已經看到密佈的烏雲及雷雨要來臨之前的強風, 還是想賭賭看是否來得及走回家. 沒想到走到了半路, 雷雨已經頃盆而下, 雨勢實在是太大, 就算是穿著雨衣, 也是全身都濕透了! 在大雷雨中行走, 雨通常是斜著下的, 強大的雨勢夾雜著風勢, 時常讓人家喘不過氣來, 幾乎不能呼吸.

或許是在南部長大的關係吧! 我喜歡南部夏季午後的大雷雨, 我時常形容自己的脾氣像雷雨一樣, 來得快, 去得也快. 是很乾脆的. 長大後到台北唸大學, 我第一個不能接受的就是台北的雨. 溫吞, 細綿, 好像是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雨才會停. 而南部的雨, 通常是來得快, 去得也快. 雨停的時候, 太陽出來了, 天邊掛著美麗的彩虹. 這就是我最喜歡的景緻. 似乎讓人把心頭所有的鬱悶隨著雨勢一掃而空.

“雨” , 下在平地的話, 最嚴重的頂多淹大水, 而下在山區嚴重的話就可能造成山洪暴發, 小時候有一年發生了非常嚴重的八七水災, 我家後山的山洪暴發, 媽媽還是勉強出門買菜, 一直沒回來. 我們五個兄弟姐妹在家裏非常害怕的等待著媽媽.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爸爸回來了. 一聽到媽媽勉強出門去買菜, 爸爸非常擔心, 馬上就趕往山下的菜市場. 就在途中搶救到差點就被暴發的山洪沖走的媽媽. 媽媽回家時, 全身都濕透了! 這對我們來說真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山上人家幾乎家家戶戶都養了雞鴉, 而每當下雨過後, 山坡上的土堆中總是會有很多山螺探出頭來, 露出土的表面, 這時候孩子們就會成群結隊的去山上撿拾山螺, 回家後把殼敲碎, 用它來餵養雞鴉. 那時候沒有瓦斯, 煮飯燒菜用的是木炭, 或山上撿拾而來的木材. 飯菜香伴隨著木材天然的香味, 叫人不餓都難! 我最喜歡傍晚時分看到家家戶戶炊煙四起, 香煙繚繞的景像, 那意味著一天又到了尾聲, 是休息的時候了!

小學五年級時, 老師認為我家離學校近, 就委託我負責鎖教室的門, 所以幾乎我每天都必需要第一個到學校, 最後一個離開教室. 我印像裏總會有一個男同學會留下來幫我一起關窗戶, 鎖門. 那位男同學瘦瘦的, 個兒不高, 成績也不頂好, 偶而還會看到它拿著棗子糖沿街叫賣, 他的名字應該叫做李慈川吧!

虧他每天這麼好心幫我, 有時碰到下大雨又忘記帶傘的話, 會留在教室等雨停, 然後一起踩著操場上的積水去操場盡頭看天邊的彩虹. 黃昏的夕陽雨過天晴後又露了出來. 旁邊掛著一道彩虹. 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時的景像. 真是美極了! 印證了一句話 ”夕陽無限好, 只是近黃昏” .

“雨” , 除了那次山洪暴發之外, 我其實是蠻喜歡雨的. 尤其是久旱, 正在迫切期待甘霖的時候. 永旱的甘霖打在泥土堆中有一種很特殊的味道, 是我喜歡的味道. 我喜歡的歌也有很多是關於雨的.“濛濛細雨憶當年”,“小雨”“寒雨曲”“在雨中” 等, 在雨中, 總是編織了很多故事, 而最讓我難忘的則是” 山雨欲來風滿樓” 的感覺.

從20歲離家北上之後一直到現在, 又隨夫移居大陸數年, 雨在各地都有, 但不一樣的感覺也通常會引起不一樣的心情. 每當看到雨, 我總是會想起故鄉的大雷雨. 想起”山雨欲來風滿樓” 的感覺. 那是一種屬於故鄉的呼喚, 魂縈夢繫, 久久不絕!







台長: Sa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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