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陽光很活潑,大大方方地照進屋裡,雖然失業一陣子了,但也因此心情好了些,加上最近看的一本書《走路 給我一條千里步道》(左岸文化),於是下午決定出走。
我給今天的行動一個名字-「半日流浪」。
只是下午一點多,走在銘傳大操場的PU跑道上,我像是鼎泰豐的小籠包一樣,困在籠子裡蒸,感覺難受,於是故作瀟灑地離開。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
「去剪頭髮吧!」
想剪頭髮這個念頭存在已久,回家換上短袖T恤,心情又更開心了!抓了身上僅有的幾張鈔票,就大步大步地往附近那家Ray’s髮型個人工作室去了。
「我沒有想法,只知道想剪頭髮。
「想要順順的、好整理的、有精神的。」
老闆 Raymond稍微打量我的頭髮可能可以進行的修剪。
接著,拿了兩本雜誌讓我看。
『想要喝咖啡嗎?』
「好!」我大聲回應他。
咖啡隨即泡好放在我的前方桌上
『妳慢慢看。』Raymond坐在沙發上和朋友聊天,喝咖啡。
對了,他也幫那朋友泡了一杯。
氛圍很輕鬆自在,不用拘束時間的壓力,不過他們聊歸聊,我從鏡中發現Raymond一直注意我選好了嗎?我眼神示意確定了,他走了過來。
『有看到喜歡的髮型嗎?』
我指著雜誌上某一張照片。
『是短髮!』他有些驚訝地說。
我點點頭。
『好,我把咖啡喝完。』
於是我再繼續翻著雜誌。
對了,那咖啡很好喝。
最後,我找了三張髮型照片。
他問我最喜歡哪一張,我選了其中兩張,說:
「這個…因為感覺很古典,我喜歡她沒有瀏海的樣子…可是我有瀏海(不好意思地笑著);這個…感覺很清爽。」
Raymond比畫了一下脖子上沒有頭髮,輕鬆地笑說:「哦~這樣感覺很清爽舒服,嗯,這陣子想要把一些……拋開。」
ㄟ...我被同理到了耶!
『好,給我三分鐘,讓我想一下。』
很奇妙,之前的設計師會直接就開始剪了,他要消化一下我的需要。
後來,便開始進行造型了。
『為什麼想要剪頭髮?』
「失業。」
『妳之前是做什麼的?』
「社工。」
『社工會容易失業嗎?』
「ㄟ...你有概念耶耶!嗯,我是自己辭的,但現在還沒有找到工作……」
我們就直接地聊著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事,我思量的人生方向,也聊到學生、大人都會去那裡剪頭髮,他笑我用學生和大人來分類他店裡的客人。
『造妳的分類,那妳就是大人,我也是大人囉?』
我很不好意思又不自主地大笑著。
我,想當大人嗎?
大人對我來說是什麼?
如果我說不想當大人,是不是不夠成熟?不夠勇敢?
所以,我對大人的定義是什麼呢?
Raymond其中回應的一句話,我一定要把它記下來。
『對,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才會快樂。』
其實,這是我的信念,但最近的挫折感讓我變脆弱,也迷惘了。
記下來,讓這句話能夠深耕,讓我堅強些。
我問Raymond有沒有流過浪?
他反問什麼才是流浪?
對呀,流浪的定義是重要的。
當我要問一個我覺得重要的問題時,那定義很重要。
我懂他要定義的原因。
我先粗淺地問:「身體的移動。」
他回答有,但我就不繼續問了,就好像以前我會問人家「你是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做……的?」,但現在我不會問了,因為際遇不會相同的。
我只要知道我靠近的這個人,是怎麼面對他的生活的,就好。
大概可以知道他的生命深度。
這個下午很好,當髮型快完成時,陽光透過落地窗單純開心地擁抱我這個傻子,Raymond說這是個陽光的髮型。
陽光髮型很好看,而Raymond說這是他融合了我對那兩張照片喜歡的原因而設計出來的。
我笑著稱讚:「哇!您真厲害!」
他像大叔一樣回我:「是啊!我怎麼這麼厲害?」
嘿!可愛的Raymond大叔。
步出Ray’s,我決定回家換個衣服去跑步。
在跑的過程裡,我發覺換氣時常會亂掉,但腳步不能停下來,不然會影響跑的持續力;那像是在告訴我,心也許還不夠堅定,但是請不要放棄行動。
又想到,跑步也可以是一種修行呀!我為何一定要到哪個道館、哪個山上、哪個代表心靈層次的「地方」,才能進行呢?
如果我真的想做,就在當下去做吧。
我真的跑了,很開心,比過去的紀錄多一圈。
我謝謝自己,也肯定自己還是有能堅持好好完成的一件事,不只是一個傻瓜。
我答應毛,要讓自己站起來的。
我會繼續,繼續,一直堅持下去。
P.S.謝謝這半日流浪,讓我和這世界的生命和我自己,有一些交集與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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