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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19 19:58:30| 人氣14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三個男生的戀曲一九八0 三 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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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七年 初夏 晚風從碼頭鼓動基隆港的浪 剛從太平洋駛來的船 載著從外島返台休假的士兵 大家心情不錯,因為下午六點的班表,比預期快了二個小時,我和其他穿著便服的阿兵哥,走下搖晃不停的階梯,像剛盪過的鞦韆。


『當兵以來 總算有一天只需思考一件事情』, 那時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想躺在他的胸膛上好好睡個覺 即使知道他已經在台北車站裡等待著 但基隆到台北的十三個站的距離,還是太長。

人潮洶湧 但我一眼就看到他了 還是帶著上班時用的墨鏡,在人群中顯的特別醒目。
『信都送完了嗎?』他是個郵差開的是郵車,送信是工作的全部,但牡羊座的個性,偶爾會當救護車開,所以總會比同事提前把信送完 我邊看時間邊問。

他接過我手上混裝著紀念品特產和換洗衣物的手提袋,傻傻的笑著, 為了早點見到你我提前二個小時把信送完就在這等了,後來才想到,這樣一點也沒用』
他說完後自己笑了起來,他就是哪種,怕說的話太無趣,自己會先大笑三聲,讓大家知道他說了個笑話,不過我喜歡他笑,傻傻的還有二個酒窩。

在鬧烘烘的月台上,他不經意的勾我的小指,說:『走吧, 吃完飯,幫你剪頭髮』,他稍微仰著頭看了我被一百元理髮師剪成的『崎嶇不平』的小平頭,笑著說。

仍然是沸沸揚揚的街車聲,仍然是熱的讓人暈炫的氣溫,我的確回到了台北, 從另一個世界裡。

『你瘦了,皮膚和身材都不一樣了,果然被虐待的很慘,連小肚肚都沒了。』在他的房間裡,他把手伸進我的T恤裡亂摸,然後一把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剪完頭髮,我幫你好好洗個澡。』

我喜歡他幫我剪頭髮和洗澡,因為我們常常在這些時間裡聊天和分享心事,他把剪刀和小梳在我參差不齊的頭髮上比試著長度說 :『等下幫你剪的時候 如果不小心撿到耳朵或眼睛要記得喊唉嘔 不然我不負責喔。』

『班長你說像這樣叫嗎』我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他叫了聲 『唉約』,
『你還是一樣的皮 一點都沒變』他無奈的搖搖頭 。

玻璃杯裝著500cc,酒精濃度10﹪的啤酒,讓體溫降到與空調相當的23℃,窗口旁的曬衣架上掛著左丹奴100﹪純棉的白色背心,比他高20公分的沖浪板依靠在書桌旁,一切一如我走前的老樣子。
有好幾個月沒有進來的房間,忽然置身在這個場景,就好像空間一瞬間被挪移,如同置身在夢境。
對著鏡中的我,他問『記不記得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是這樣頂著一頭噌疵不其的頭髮。』,要是沒啥頭緒,我們的對話,都是從前從前很久以前開始,接著我會說我當然記得,那是在聖誕節前的平安夜裡,在一家Pub外面,看見你一個人坐在小公園的涼亭裡,若有所思的抽著煙,我鼓起勇氣和你聊天,你說這是你第一次來到這,覺得煙味太重、噪音太大、裡面的人年紀太小,,待會兒你就要開著旁邊的LiATA回家了,我因為和別人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和你說聲再見,就匆匆的鑽到地下室裡。直到你要開車回家,才發現我在你的車窗玻璃上透過夜間露水霧氣,寫下的電話號碼和名字,然後就這樣開始聯絡了。
『有沒有發現,現在見到我有什麼不一樣?』我們常玩這種默契大考驗的遊戲,你猜我會坐到第幾節車廂,我猜你今天送了幾封信,但我們從不會公布答案,因為我們不想因為這樣子而耿耿於懷。

我當然能猜的出來他的改變了,除了百貨公司裡播音員的聲音,五香乖乖的味道,晚上七點之後的天黑,還有什麼事情不會改變呢?
『你是不是戒煙了?』每次我都會從他身上聞到濃濃的煙草味,這種味道像毒品會讓人上癮,所以鼻子的知覺 ,告訴我這個小秘密。
『這麼快就被猜中,我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能不抽的,這都是因為當初和你約定的,高不高興阿。』他指著抿起的嘴,我回應他一個吻。
高興,當然高興了,不只是因為他的身體,當初我們約定彼此做一件讓對方窩心的事,他要我去軍隊的福利社時,都要買一條口香糖,雖然不明白,但我仍照著做。
『這是你可以看見的部分喔,還有你看不見的。』他故做神秘的說。
他是那種心眼藏不住的秘密的人,在我還沒來得及會意過來,就打開抽屜,拿出一張像表格一樣的東西。
『知道這是什麼嗎?』我瞧一瞧第一行的粗體黑字,是調到馬祖的申請表!
在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就說,『別太感動了,我跟你說過無論你在哪裡,我都能找的到你,今天我就猜你是坐在第五節車廂,果然被我料到了,我希望能多一點時間和你見面,而不是等了三個月才回來一趟,再說,到那邊工作可以釣魚、又有加給,空氣又新鮮,別認為我是犧牲。」
不知怎麼,我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個故事,一個男孩希望在聖誕節給一個女孩驚喜,他把身上唯一值錢的皮衣,當掉去買了一把梳子,因為她女朋友有一頭漂亮的長髮,只是沒想到聖誕節來臨,他見到女孩,嚇了一跳,發現女孩賣掉了頭髮,去買一條圍巾,來搭配他的皮衣。
我不夠格稱的上是那個女孩,但他做到那個男孩所能做的。
『還有,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把你放在房間裏的書快看完了喔,之前你說我只看賽車、棒球﹑足球,是閱讀障礙兒童,不過我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讀,以後你就不能笑我不知道誰是村上村樹、弘兼憲史了。』
我覺得很多事變的錯亂,以他的條件,應該是我擔心會失去他,
應該是我進入他的世界去瞭解誰是舒馬克,泰森又贏過幾輪,怎麼會是會是他想要進入我的生命裡面呢?
他看一直沒說什麼,為了化解尷尬氣氛,他繼續自顧自的說:『說實話,,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男生,但既然這樣我也認了,雖然沒和幾個人在一起過,但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有想回家的感覺。」
他放下了剪刀,背對著我,用一種溫和但很堅定的口氣說:『我聽說這個圈子常常有很多機會遇到條件好的人,萬一,我說要是萬一,你一時喜歡上別人,我會等你二次,比一次還多一次,你是唯一會說這這句話的人。還有這句話是從挪威的森林裏背下來的。」
我看到放在櫃子上那七個小矮人,那是和他去淡水玩時,他夾娃娃的戰果,花了一百多個十塊銅板,就是要得到這完美的一組玩具, 從自己手中。
當我正要背一段101求婚中,淺也溫子的妹妹告訴她說,回報別人也是一種愛的方式的這句台詞時,突然看見海報裏的中田英壽,像第三者一樣的注視著我們倆。

第三章太傻
—.......只是為何當初你是不聽所有紛紛擾擾流言之中,漫天風雨你會選擇了我 ,只是為何如今我們不顧一切追求真愛堅持底下苦盡甘來你會放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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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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