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這世界上看不到真正可悲可哀的事?
怎麼會呢?
最終,我們還是得回到各自歡喜的、那些令人愉快的事物上,
回頭時覺得匪夷所思,
你設下那些歧路,招來那些濃霧,
為的是什麼呢?
那過程肯定不了你,
否定不了我。
想起一個舊同事貌似專業地斷言“後天社會化不完全症候群”,
例如說那些“極左的”。
這麼一想,就覺得我還差得遠了。
在你以為你能夠選擇時,
你只願意去接近那些能令你感到愉悅的人。
這種私心,我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談藝錄裡有一節提到楊誠齋評白居易因和元稹的交情影響詩作的客觀判斷,
作「讀元白長慶二集詩」:
讀遍元詩與白詩,一生少傅重微之。
再三不曉渠何意,半是交情半是私。
對此,錢鍾書的詮釋相較之下世故多心,
不如楊萬里大方承認“私心”大度天真。
董橋在英華沈浮錄裡提到李卓吾對私心的觀點,
認為人有私心是天性:
私者,人之心也;人必有私,而後其心乃見。
太有道理了。
所以他們喜歡說“偉大”或至少是“高貴”:
高貴的人格和心靈產生高貴的信念,帶引高貴的行為。
但凡涉及價值判斷,總是相對觀點出發而最終失其客觀標準的。
於是我還是寧願說“種種特質”,
智、仁、勇三者兼具相衡,不過“中庸”,
我們普通人一個,差不多就可以了。
如果有傳說中那種“鋼鐵般的意志”,
我大概會先用來煙戒。
也不是什麼大事。
至於個人選擇相信什麼,
我還真搞不清楚那跟別人有什麼關係。
續讀一點臺灣通史。
有時我也不耐煩那些之乎也者、生字生詞,
初讀笨工夫通常省不得,
纏雜著查找、作注,斷斷續續、坑坑坎坎的讀一次,
展開時間軸作表,大斷落讀一次,
於是續了半天,還在開闢紀。
一切陌生好奇都獲得解決之後,
今晚沈下心來,從頭來過,
讀一小段,之神奇。
所有的“開闢紀”都是從神話開始的,
於人意中一個懸與虛實之間的開端。
元史中關於“瑠球”的一段文字,
真讓人想起我們從澎湖出發,
一小段航程後,小船沿黑色玄武岩壁,自海上漸漸接近七美的景像,
那種陌異中摻雜著某種敬肅的心情。
那種景像召喚一種記憶......
大概關於“人在大地上行走、見證天地之大的記憶。
而這只是這個星球上一個小小的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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