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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31 14:21:13| 人氣3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詩評)徐望雲顯示的方位之2(文/成明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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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人遇事自忍自解,是古代文人的典型觀念。詩的情感、思維再放縱也只是「流」的形態,「讓融雪快速流過/我多傷的胸膛」、「看每片(故事的)遺絮/如何流過每戶人家的階前」、「讓思維快意流過南方」、「我仔細讀著一卷/曾經流過的夜色/流過的低低喟喚」、「而你溫柔如水/流進了我底窗口/啊!我便忍不住思念」、「我底名字流在水上/一如自在的飛花/緩緩落在夢裡」。

 流是能夠自恃的,遵循一定規律、順從一定的河床,山崩水暴不在此例。一方面它更體現於流浪的清純文靜,這是文人的性格。無論什麼時代,一退入回憶便清純便美,古代生活、古典美總在人們心裡不斷理想化。

 文靜的時候,詩人受不了外界的侵擾,「一片落葉」也會令他倏然動容:「不能忍受落葉的聲音/慢慢地,我掩上了窗/啊!微霜的河岸……」〈遊子情書〉。於是「六絃琴」聲就悠悠揚揚從流浪生活裡飄去。

 (二)古典式的風景。古典美的具體體現除去文人的風度、文人的思想、文人的操行、文人的性格之外,還依靠仿古的流浪生活場景的再現;登樓、賞花、佩劍、坐騎、感懷、賦歸、送別、望鄉等,而仿古生活細節則可以落實到詩象系列和時空領域的選擇構造。詩象選擇是古則用,視象如白馬、寒劍、冷鞘、荊窗、掛燈、風袖、孤煙、楓橋、暮鴉、蹄痕、蝶夢、秋塵、陽關、驛道、雁行、斜陽、野寺、城堡、莊園、青樓、紫廊、行囊、刀客、更夫、佳人、嬋娟、仕宦、樵夫、獵人、落花、紅葉、殘荷、孤星、冷月、書簡、鷺鷥、堂燕、松果;聲象如夜琴、船笛、風鈴、寒鐘。同時詩人以時空領域的變化造成古典氛圍。

 詩人強調間的深度「敲打著淒美的神話/唉!已經很久了」、「一些失落很久的/古老的神話,都在這裡」、「也像時間的足跡會偶然迷失/在遙遠遙遠的森林……」。詩人更強調空間的暗度:昏暗、寧靜、幽寂。「只能在沈沈的夜裡/偶而一點思念掠過」、「飛絮,無言傳著西風」、「多像一個隱者,默坐在/斜陽外」、「十一月充滿病態的天空」、「吊燈昏暗的光以神祕的速度/落──下」、「也許會有/高樓一般的寧靜/染我的髮更白」、「一種幽寂/等你回來/靜靜地把遠年憶起」。

 (三)庭院式的語感。徐望雲詩語非民間俗語、口語,它是經過修剪的庭院文人語言,有詞人痕跡、有唐人遺風。

 「想該是歲末/是松林裡的飛絮一環」、「就帶著我的夢一如西風/夜夜,讀著漏著你的背影」〈江湖夜雨篇第十三章〉。以雙字斷後是宋詞常用的詞格、顛倒詞秩是晚唐技法,古典美味就在這文雅之內。試改變語態,情況就大不一樣:「我想此時應該到了年底/它是松林裡的一環飛絮」。原例用「是」字代「到」字顯得文雅,「一環」放置句尾便有精致美。「一如西風」,「如」前加「一」也是同理。「漏」字揳入,仿用古典煉字法準確獨到。

 「想三月的春潮盈盈/汎著那一季苔轍的訊息久久」。其中「盈盈」、「久久」尾置,裁剪成語意的放勢、語音的收勢。古典總是工整而美。流浪詩中,徐望雲不失時機以庭院心理強化節奏的形象性而不是節奏的力度。節奏本來內藏於旋律,自詩脫開於曲子之後節奏就開始脫化,甚至取代旋律,不再為增強詩力(剛、柔)效勞。節奏同形象配合而增進節奏的形象性(或形象的節奏性)。

  與寧靜的街景
  垂望成
  明
   滅
  的
   岸
  燈

     〈花〉

  並且相對微笑

  啊!直到
    天荒
     地
     老

     〈墓前書〉

 傳統詩詞主體雖然不採取這樣的排列方法(圖象詩古代已經存在),但這種方法的作用是符合形象思維而不重邏輯思維的傳統文學原則的,它同樣表現古典美的特徵。

 徐望雲古典文人素質在現代社會是難得的,將這種素質獻給當代詩壇更為難得。對徐望雲古典詩美的構成的分析還僅是外圍的研究,探入古典詩美凝成的具體藝術風格才涉及內質。首先,徐望雲在古典風味中表現婉約、細膩、輕柔、靜謐。他的生活形象是〈自省〉的「總會有一些什麼/在掩窗的時候/不小心被遺忘了/譬如,有一盞很玄的燈掛在簷下/再遠一點有蛙鳴或者蟲聲……/以及更遠的瞭望」。平平常常的一次關窗,珍惜人生的詩人都這麼小心。作品用意明明白白是怕遺忘「更遠的瞭望」,卻偏愛牽扯這麼些「燈」、「蛙」、「蟲」,詩人在婉約地掩飾著什麼。怕遺忘的是遠方的情人嗎?詩人有難言之隱?

 在〈夜吟〉這詩裡,崛峰險峻的山群也化得柔情似水:「當所有的高山都溶為夜/夜,就升起一方小小的十字」。風雨歷來有摧枯拉朽之力,可是「九月之後,當第一顆松果跌落/誰還能安然坐飲滿山風雨……」風雨也飲過,而且是在靜坐之中飲去。可見,靜謐與輕柔契合,乃靜功柔道,這天下翻江倒海也不必在乎。這是徐望雲風格的另一面。

 「當落葉滿地/天河正斜向十二時的鐘聲/推窗,就是遼遠」〈讀燈夜話〉。這一個推窗,淒然的思念怎能釋然得了,儘管遼遠,此間也是落葉滿地。懷抱淒涼「自夜的長巷/走過,我聽到/琴聲悄悄,邁越/一場多病的雨季/竟而踉蹌 跌入湖底」〈江湖夜雨篇第三章〉,琴聲的穿透力使雨裡落下的淒涼也破碎了,可怕到跌入湖底,涼透人的骨髓。

 這些詩句,意象也好、氛圍也好、意境也好,沒有一處不淒涼而涼、涼而清、清而麗的,清麗猶如〈江湖夜雨篇第十五章〉的那個濕淋淋的雨人:「窗外的紫廊下,長長地/雨簾,披垂著,氤氤氳氳的/遠方,有人輕步走來/帶來滿腔雨泣」,這雨人是個有心事的雨人,她泣,她泣在雨中楚楚動容。於彼,也許一個「泣」還難點化,容易被人粗心忽略,但詩作的雅秀風格一個「守」字便夠了,「降霜之後/你要點燈,並且/時時,守在夢的路上/等我,把最遠最遠的一顆冰心/用春天的速度/完璧 送回」〈圍爐小語〉。這夢的路上一「守」,似真似幻,少婦的風韻飄然,古人那種雅秀之氣不和盤托出了麼?尤其徐望雲善於利用詩外的空間,造境空靈、運意深遠,「海風仍自輕輕流動/輕輕地……啊每夜/都會有一些故事遙遠地抵達/在未知的港口……」〈我們的歌〉。有故事隨海風抵達,雖然虛了,卻還是在臆想之中的,突然筆鋒一轉,「抵達」只是虛幌一招,抵達的並不是此時此地,而是未知的「港口」,讀者的思維被詩人一掌推出去,墜入雲霧之間……

 徐望雲顯示給我們的方位、思想傾向性和藝術性都有自己的特色,但有一個問題,孟樊先生可能會找上我的門來:徐望雲只是在鄭愁予之後。是的,在詩史的長河,鄭愁予與徐望雲是一個山系,他們以前後秩序共同表示一個方位,這一點也不會錯的。今日,在此時,我是研究詩歌的時代去向,詩歌當然必定從青年走去,那麼我研究的對象必定是青年,所以我關注了徐望雲也並不是忽略著名詩人鄭愁予。

台長: 徐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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