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h購物| | PChome| 登入
2004-11-27 15:06:43| 人氣7,58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紅唇】(十二)--台灣第一本女同志長篇情慾小說

推薦 0 收藏 0 轉貼0 訂閱站台

丁瀠瀠悠悠醒轉,我一看她睜開眼,手便依依難捨地收回。她雖努力掩飾,但我還是瞧出表面之下的蕭瑟。

她深吸一口氣,輕嘆:「蘭姐,妳的手真的好神奇。」

接下來的時間,丁瀠瀠不太多話了,與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卻難以掩藏焦慮。連我們泡完後,去餐廳吃飯,她的恍惚還延續。

我怎麼問,她都說沒事。看來那場腹部按摩沒讓她的身體放鬆,反而引燃了深處的不安。

在回台北的途中,我們沈默了好長一段路。我的腦袋轉過許多念頭,猜測著她被什麼事困擾。難道是我越界,讓她起了戒心?或者她意識到甚麼,卻怕場面難堪,而不知如何是好?我的手如果冒犯她,那幹嘛她又說什麼它們很神奇的假話?

我逐漸感染到了空氣中的焦躁,決定打破沈靜:「妳怎麼了?突然不太開心的樣子。」

她沒有回答,氣氛越來越僵了,這時我幾乎可以確定,她真的有煩心的事情,而且顯然是從我按摩她腹部後才開始的。

我心想,不會是要跟我攤牌,說我是怪胎之類的吧?

置身這樣的局面真難受,我只好賭上一賭:「是不是我剛才幫妳按摩,妳不高興?」

果然這招逼她說話了:「不是啦,我只是…有點煩吧。」

「喔,那不想說就別說,但要開心點。」

這時,一幕突如其來的驚奇戲上演了,丁瀠瀠竟啜泣起來。我猜了她所有可能的反應,就是沒料到這項。

「怎麼了?我說錯話嗎?」我趕緊把車停在剛好經過的一處空地。

「沒有,是我自己想到一些難過的事。」丁瀠瀠正要掏皮包,我立即回頭從後座面紙盒抽出幾張遞過去。

她擦擦淚後,接續說:「蘭姐,妳剛才在幫我按摩的時候,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忽然我好像才覺得自己的身體是活的。」

「很多女人都是這樣,把身體封鎖起來。妳不要難過,起碼現在妳知道怎樣去促進身體的感受,為時未晚啊。」

我想起這些年遇見一些異女,上了床後,確實幫她們發現以往的性愛都是滿足男伴居多,而忽視自己的身體需要;久而久之,身體的感覺變遲鈍了。但她們一旦跟女人做愛,慾望是被開發、被鼓舞、被助燃,雙向交流,全面開展,而不再是單方面配合男方的插入動作,才因此享受起自己的身體。

「蘭姐,妳看妳鼓勵我穿衣服去討好自己,又教我取悅身體的方法,妳活得好有自己的樂趣。不像我,從來不去想這些,壓抑久了,還以為『無感』才是正常,真傻吧?」丁瀠瀠的臉在黑暗的車中,有點像落寞的剪影。

「妳也可以作自己啊,相信蘭姐,只要妳願意,一定辦得到。我也會幫妳,因為我很了解那種被什麼東西綁住的痛楚,我還在唸書的的時候就是這樣。」我積極扮演義勇軍,拯救她自稱不夠壯大的心靈。

「真的?妳也曾經過這種日子?沒有辦法將妳跟『沒有自我』連在一起耶。」丁瀠瀠嘖嘖稱奇。

「嘿嘿,妳要是看到我學生時代的樣子,不笑死我就輸給妳。我應該把那時的照片給妳看,妳就會對改變更有信心了。」

甫說完,我的心坎一驚,從來都不把以前土土模樣的照片示人,怎麼對她會這麼大方了?難道不怕她笑?

說也奇怪,我對丁瀠瀠的感覺,不只是對她的身體貼近過,好像也與她的心很靠近。

可能是因為她對我有一種堅定的信賴,使我投桃報李,拆除了與她之間的藩籬。她那種信賴是無條件式的,如孩子單純地去相信各種童話一樣,總令我深受吸引。

她現在人前人後總是蘭姐長,蘭姐短,把我當作太陽似的。但坦白說,我對她是有偏心的,她是聰明人,絕對知道。所以,我們對彼此的好,就像唱歌的回音,有一來必有一往。

「如果真的跟以前差很多,那我就會更服了妳。」丁瀠瀠轉過頭來,在夜色中與我對望,「蘭姐,我真慶幸遇到妳。跟妳在一起,妳都只看我好的一面,我就覺得自己『好還可以更好』,這種心情真棒喔。」

「嬌美的花本來就要盡情地開啊,我們只是賞花客,是妳本身有好東西,因此才吸引人啊。」

聽完這話,丁瀠瀠羞喜地低下頭。我看到她的甜意在心窩,通通寫在臉上了,也跟著有種幸福滋味。

看見喜歡的人微笑,是最美的一刻。

丁瀠瀠的體貼越來越讓我動心,已經很久她不會跟我提男友的事。也許是她感覺我不喜歡這話題,總之有一份不去說破的默契,在我們之間滋長。

因此,不管她究竟和男友怎樣了,我只感受到唯獨屬於我和她的私密關係。即使有時候她要跟男友約會,也只是簡單地跟我說有事,而不以真正的理由來攪亂我。

換句話說,在我和她的二人世界中,她男友是不存在的。

上班時,我們若沒特別的行程,多數會約好一塊用午餐。同事們除了說我們是姊妹花,似乎也沒傳出閒言閒語。

這是因為女性友誼,在我們的工作環境並不敏感,其實還滿稀鬆平常,畢竟我們為女性客戶工作、身邊又都是女性同事,聊的全是攸關女性福祉的大小事,一堆女人女人個沒完沒了,對於手帕交、姊妹淘這種關係都習以為常了。甚至,我還懷疑有幾名同事極可能也是拉子呢。

這天快到下班時,一陣心血來潮,我撥了手機給葉子。她仍是那副快槍手的說話方式,劈頭就邀請我今晚來參加慶功派對,因為上週末許筱茵舉辦演唱會十分成功,特地招待所有的工作伙伴。

難得要跟心儀的歌手面對面了,我連忙說好好好,興奮得握拳揮舞,言行宛如一個十七、八歲的熱情粉絲。我當然也徵求了她的同意,要多帶一個人去。

我一跟丁瀠瀠說要偕她前往,她比我還樂。整個下午我們的高興互相感染,節節升高,「一、二、三、四」喊口令似的,共同數著每個整點鐘。

自從跟丁瀠瀠走得比較近以來,我發現自己的一些行為跟著起變化。以前,我待人雖和氣,臉龐也常掛著笑,但有自知之明,內在實際藏著一個嚴肅的心境。

我從做事認真中,發展成對人生認真、對感情認真,慢慢地對生活中的小樂趣便失去了感應能力。好像快樂一定要大到某個程度,才有資格引起我注意,不然就一眼略過。

但丁瀠瀠不然,她還有相當濃厚的孩子氣,對小東西、小事情,都容易覺得「啊,好棒」。

她常說從我這裡學到很多,但她不知道的是我也從她那兒,學到了許多,最寶貴的一項是「童心」。

下班後,我提議說丁瀠瀠住那麼遠,不要趕回去換衣裳了,不如一塊開車回我家,我那兒有一些衣服應該適合她穿。

丁瀠瀠一走進我家,就跟我的貓咪毛弟黏在一起,抱著牠親個不停:「來!姊姊疼疼喔。好潔白唷,也好香!你看,你有多幸福,媽媽多麼照顧你。」

我一開始沒注意聽她在嘟噥什麼,直到「姊姊」二字鑽入耳,我不得不笑著抗議:「喂,妳叫姊姊,那我就是媽媽啊?妳裝小喔,好,那不然妳也叫我一聲媽!」
「唉唷,人家本來就小嘛。」丁瀠瀠又祭出撒嬌的法寶。

我忽然很有逗她的情緒,猛往她的胸前寶物瞄:「小?我看是不小,D罩杯耶。」
「蘭姐,妳再笑我,我就…。」

「妳就怎樣?又要哭嗎?還是難不成要用它打我嗎?」我揚起下巴,指向她的胸脯。

她沒料到我會這麼說,楞了一下,隨即回過神,笑嘻嘻起來:「好,打就打,是妳自己討打的。」

她開始在臥房裡追起我,二人在床上跨來跨去,跳上跳下,追得尖叫連連。

我不知從哪來的靈感,居然喊出:「肉彈殺人!肉彈殺人喔!」

丁瀠瀠也不甘示弱:「對!肉彈要殺壞蛋!」

「妳那能怎麼殺?把我夾死啊?」

「不,我要用甩的,甩到妳的頭,讓妳腦震盪!」

我看她停下喘氣,也跟著止步,笑道:「明天報紙得頭條就會是這樣,體療館副理被追殺,凶器是兩粒大木瓜!」

台長: 尚未設定
人氣(7,582) | 回應(0)| 推薦 (0)| 收藏 (0)| 轉寄
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 請輸入識別碼:
請輸入圖片中算式的結果(可能為0) 
(有*為必填)
TOP
詳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