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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看到了象工廠。那是一個往地下挖掘的巨大空間，當然，那為了擺巨大的成品象，還有吊掛象頭、象腿、象耳朵。
　我是在白天去的，那是一個小山丘，山丘上有很多日據時期甚至荷西時代的建築物。象工廠在山丘上的頂媏。它必須要穿過一學校的大門，經過一八八四年建的OXF學院，學院建物後方是廣大的水泥地戶外空間，可以看到大河、河口外的海和河對岸的山。天空壓著濃稠的灰雲，天氣陰沉看不到太陽，由於是山丘上，四周無屏蔽，風時不時呼呼地吹著。象工廠的入口就在一百公尺外以水泥蓋起一樓的高度的建築覆蓋著，入口走下二十來階的階梯有一小型貼上五公分建方磁磚的圓形廣場，右方是廁所，左方是工廠辦事處，正前方是水泥欄杆，抬頭往上看，橫樑處陰刻著「象工廠──一九九○年十月」。
　我靜靜地趴靠在欄杆上，往下望。「哇！好大噢！不是嗎？」我這樣對著和我一起來的朋友說。
　「嗯。好大。」他點了一根煙，也趴在欄杆上。
　我們就這樣欣賞著象工廠。
　象工廠空空空蕩蕩的，一隻象都沒有。有四個網球場那麼大。四周是沒有任何裝飾的水泥牆，既沒有貼磁磚也沒有壁畫更沒有雕刻，也不是後現代的風格，一切就是牆的功能而應有的形式。往別處的通道口有三層樓那麼高，看不見裡面是通往哪裡。
　我指著那高大的黑黑的通道口說：「大象有這麼大、這麼高嗎？」
　「我也不知道。或許要配合大型的載送機具吧。」朋友說。
　「那是通往哪裡呢？」
　「或許是大象的成品倉庫吧。」
　空曠的工廠不但沒有象、沒有作業員，連製作的機具設備和所謂的工作台都沒有。也沒有機油漬、螺絲起子、鈑手什麼的，象工廠似乎停止生產好幾年了，那這裡目前是什麼用途呢？工人都去了哪裡呢？我說。
　「嗯……。誰知道？問村上吧。」朋友指著那黝黑的巨大通道口說：「那兒似乎還有樓梯往下，走吧。」說罷將煙蒂丟在腳邊用腳尖踩熄。
　我們往右邊的進象工廠的小入口下去，那是旋轉的樓梯。向下約莫走了四個轉彎，再下去便有告示不准外人再下去。我們走出樓梯間的門，便是剛剛看的那一大片約莫有四個網球場的空間。
　「哇──！」我到廣場中央大聲地喊了一下。
　哇──哇──哇────。
　那迴音像來自古老的時光，充滿大象皮的味道。午后的陽光從接近天花板的窗戶照進來映在古老的天花板上，從所在的位置遠遠的望去，好寂寞呀！
　那巨形的甬道有牆擋著。我接近它並往下望，牆的另一邊並非是和廣場同一高度的甬道，那是再往下約末兩層樓高度的空間，水泥柱與橫粱規矩地豎架在這樣的空間中。
　那下面是一個弧形的通道，不知道通往何方。
　我看見廣場的另一處有向下的入口，進了那入口反而是向上的樓梯禁止進入，我們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