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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27 12:00:00| 人氣1,05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找找找幸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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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起司蛋糕進來的人不是唐媽,居然是魏康宇,他不改一慣的笑容:「聊什麼?可以參加嗎?」

「不可以!」紹棋很快的拒絕:「她看完了我的棒球卡,我自然會讓她下去!現在她是我的客人!」

魏康宇攤攤手:「好吧!看來,我只好排隊囉!」

聽了滿腦子的棒球歷史和打擊防守率排名,王嵐終於下樓己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還沒真正踏進客廳,就聽見映萍爽朗的笑聲,她轉進客廳看見映萍坐在大沙發上,面向著魏康宇,客廳的音響開著,是映萍最喜歡的西洋情歌。

「我和老公談戀愛時,最喜歡的一首歌!」映萍站起身來,隨著旋律搖擺著身體,看見王嵐走進來,魏康宇放下咖啡:「紹棋終於放妳下來了!」

「來嘛!」映萍一把拉住她:「真好聽的歌!妳再不下來,魏先生就要衝上去救人啦!」魏康宇看著王嵐,沒有否認映萍的說法。

「媽呢?我去看看她!」

「不用啦!妳陪魏先生聊聊!我去看!」映萍不等王嵐再說,硬是把她拖進客廳,朝魏康宇眨眨眼:「我去陪媽媽看偶像劇!」

明明剛才還挺熱鬧的客廳,依舊放著動聽的情歌,可是氣氛一下子好像凝結起來了。

魏康宇連走路都小心翼翼,他在離王嵐有兩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妳的臉上,清楚的寫著八個字。」

「那八個字?」王嵐仰起臉,給自己勇氣直視著魏康宇。魏康宇的臉上閃著頑皮的笑容:「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王嵐一時語塞,她內心的的確確存著如此的想法,可是由魏康宇的口中說出來,嚴肅的成份少了,好玩的成份多了。

「我沒說錯吧!妳躲我怕我,好像我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似的!」魏康宇來到王嵐的面前:「紹棋很少跟人說這麼多話!」他轉了個話題。

「也許是你忙著說話,所以沒有注意到,其實他也有許多話想說。」

「哦?」魏康宇帶著好奇的眼神看她:「那妳跟他聊些什麼?」

「我總共講不到十句話,」王嵐實話實說:「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聽他說話。」

「真的?」魏康宇做了一個太誇張的表情:「妳真厲害!」

王嵐笑了,魏康宇恢復正常說:「妳笑起來真是好看!」他的表情認真,甚至盯著她的眼神都顯露出痴迷的神態,王嵐防備心又起,連忙挺直背脊坐直。

「妳又當我是壞人了。」魏康宇嘆口氣。

 

王嵐終於脫身到樓上找映萍時,才發現她的房間是空的,她轉到隔壁婆婆的房間,發現換了睡衣的映萍躺在婆婆的大床上,一見王嵐進來,映萍就拍拍身旁:「今天我們三個人一起睡吧!」

從浴室出來的婆婆笑吟吟的:「映萍不曉得又那根筋不對了!」

「好啊!如果媽媽不嫌擠的話!」

王嵐說:「我換了睡衣就來!」

「這床比起醫院的床可寬多了!不擠不擠!」婆婆馬上說。

聽到婆婆這句話,王嵐心裡沒來由的酸了起來,她想起婆媳三人在接連照顧病人時,有時累的真是三個人擠在一張小小的床上休息,趁著不爭氣的眼淚還沒掉下前,她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間。

 

「妳的手機呢?」黑暗中傳來婆婆穩定的呼吸聲,王嵐隔著婆婆問。

「丟掉了!」映萍說的輕鬆:「丟了就不吵也不煩了!」

「才怪!」王嵐小聲的反駁:「手機可以丟,心可以丟嗎?現實也丟不掉的!」

「孩子們!」黑暗中婆婆的聲音把映萍和王嵐都嚇了一大跳:「我老了!不可能給妳們幸福,什麼都可以丟,千萬要記住,別把自己的幸福丟掉了!」

「媽媽!」映萍一把抱住婆婆,王嵐伸出手按在婆婆的肩頭:「有妳在,就很幸福了!」

「我也希望我可以一直都在!」婆婆輕撫王嵐的手背:「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幸福是需要尋找的,我在等……親眼看見妳們找到幸福的那一天,才可以放心的走開!」

「不要!」感情豐富的王嵐把臉埋在婆婆的手臂:「就算真的找到幸福,也不許媽媽走開,我不要沒有媽媽的幸福!」

若不是一起經歷許多的苦難,就沒有今天如此珍貴的婆媳之情,雖然這是她們極力避免想起或談到的另一場生離死別,卻在這個下著雨的異地深夜,婆媳三人還是聊開了。

記不得三人最後是如何入睡的,第二天王嵐第一個清醒,發覺昨晚忘記拉上的窗簾己經透進了第一道的曙光,天己經放晴了,昨夜的風雨己經過去。她光著腳悄悄的下樓,到處都靜悄悄地,沒有人起的如此早,她放心的披件外套,才把手放在門把上,紹棋的聲音就嚇了她一大跳:「妳想溜去那裡?」

她回頭,見穿著整齊的紹棋站在不遠處,「我出去散步!」

「散步不用穿鞋的嗎?」紹棋盯著她的腳,隨即又說:「坐車倒是不一定要穿鞋!」

「啊?」

「來吧!我帶妳去兜風!」他丟給她一頂安全帽:「發什麼呆?我的車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坐的!」

「我不要坐車!」王嵐往後退:「我只是去散步!」

「妳懂什麼!這個時候騎車去看風景可比散步有趣多了!走吧!」

不管王嵐同不同意,紹棋拉了她就走,真忘了王嵐沒穿鞋,王嵐光著腳踩在滿是露水的小路上,溼溼涼涼的,紹棋突然停了下來:「妳別走了,在這等我!我騎車過來!」也許是想到她的光腳,紹棋果真把他的摩托車騎了過來,王嵐才戴好安全帽,車子就像風一樣的衝了出去!不是,是清晨的涼風一下子就灌滿了她的口鼻。

「怎樣?過癮吧?」紹棋開心的大叫:「哦喂我來啦!」

直到薄霧完全散去,太陽己經有些小小威力時,紹棋才載著王嵐回來,飯廳中吃早餐的婆婆和映萍抬頭看見他們,不約而同的說:「一大早就不見了,去那裡玩啊?」餐桌上獨少魏康宇,沒人提起他,他就好像昨日的風雨般,消失的無影無踪。

早餐過後連紹棋都不見踪影,王嵐想起車庫裡的紅色腳踏車,問映萍:「出去走走嗎?」

映萍看一眼婆婆:「媽媽也一起去嗎?」

「妳們去吧!我跟著妳們走不遠!」

「我們就在附近走走吧!」王嵐說,她其實想繼續昨天的冒險,想再去大榕樹下看看,今天會有什麼驚喜?

「也好,」婆婆說:「總是要到處看看,不然怎麼叫出來玩呢?」

王嵐裝作隨意的帶著她們來到榕樹下,桌椅依舊,新添的是一大束火紅的玫塊花,就漂漂亮亮的躺在小桌上。

「哇!」映萍大叫:「誰放的?」

王嵐下意識的四下張望,她就不信魏康宇會真的消失不見。

「妳找誰?」映萍問。

「沒有。」王嵐收回目光,只是無法除去印在腦海中魏康宇一慣的招牌笑容。

 

這魏家父子就像從人間蒸發一樣,接連著幾天都不見人影,王嵐確定紹棋還住在這裡,因為心細的她,注意到唐媽按著三餐送食物到二樓。

相較於王嵐的無所事事,映萍這幾天可就忙碌多了,常常一大早就不見人影,總要午餐過後才見她頂著大太陽回來。

「會開車真是方便多了!」王嵐用手支著下巴,趴在窗台前等映萍,除了她偶而的喃喃自語外,聽不見任何其他的聲音,等著等著,她的眼皮開始沈重起來,她離開窗台,在屋內繞著圈圈,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惜效果不佳,她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這時停在窗外樹枝上的一隻小鳥引起了她的注意,透過樹葉的陽光灑在小鳥的身上,因著風的緣故不停的晃動著,看起來生氣勃勃。

「我還是出去等吧!」王嵐推開門,沾滿一身正午的艷陽。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想起車庫裡的紅色腳踏車,即便唐媽告訴過她,中午不是騎車的好時機,可是好幾天都不想碰車的她,這會卻有股強烈的騎車慾望。她很快的上樓拿了帽子,加件遮陽的長袖衣衫,等她恢復理智時,已經連人帶車的在魏康宇指給她看過的小路上了。

剛開始她十分享受,原來風吹在臉上的感覺如此美妙,路直直的往前延伸,她精神全來了,想起梅格萊恩演過的一部電影,便學著她試著在無人的路上放開車子的把手,王嵐把手伸高伸直,可是不敢閉上眼睛,畢竟在那部電影裡,放開手又閉上眼睛的女主角,最後死於車禍。早知道騎車如此的暢快,早該來騎了,她加速通過一個三义路口,沒有注意到被樹枝遮住大半的指示牌子,她的汗開始滴下,額前的短髮溼溼的貼在眉上,等她終於肯休息時,才發現路旁的景色有些不同,路變窄了雜草也多了,她鼓起餘勇轉過一處幾乎被樹枝遮蔽的轉角,才發現前面根本沒有路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那裡出錯啦?王嵐讓自己鎮定下來,只要循原路回去就行了,她擦掉汗水,有些後悔沒有帶瓶水出來,剛才的好興緻己經不見,騎車變成身體不想負荷的重擔。速度變慢了,她忍耐的騎著,到底出來多久了,她胡思亂想著,接下來連她自己都沒弄清楚就整個人飛出了車外。

「哎呀!」她扶著右膝和右手臂,汗水接著淚水一併流下她的臉頰。

 

台長: 班長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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