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h購物| | PChome| 登入
2003-12-12 13:04:22| 人氣6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鄉愁的八分鐘半隨想八又二分之一

推薦 0 收藏 0 轉貼0 訂閱站台

(1983,塔可夫斯基/1963,費里尼)

Andrei走進房內,鏡頭從他進門後即便停在那裡等著。前一個鏡頭是Andrei與他的女翻譯在樓下的走廊說著話,女翻譯在Andrei上樓後,俏皮的跑著,並且滑了一跤。前一次Andrei進房之前,他們也是這樣子在同樣地方說著話。鏡頭停著,持續了數分鐘,塔可夫斯基慣用的長單鏡,不過這裡的八分鐘半卻不是個長達八分鐘半的單鏡頭。

房間內的情況,由右邊一間浴室(裡頭一個大圓形鏡),中間一張床,左邊一大個窗子,以及畫面最左處半個被切出鏡頭外的直立全身鏡。室外明顯下著雨,依稀可以聽見雨聲,浴室的牆壁上也有因為水流而產生的閃光。

Andrei放下手中的行李,開了位於床左邊的檯燈,又到浴室內洗了個手。走出來後,關了浴室燈與檯燈,打開了左邊的窗子,雨聲更加大,Andrei坐到床邊,打起瞌睡。影像此時是種平衡的美感,構圖由三個框組成,浴室、窗子、鏡子分別映出雨的影子,Andrei安穩地躺在床上。

當浴室地板的光,明顯人為作假地,隨著Andrei逐漸進入夢鄉而消失,此時鏡頭慢慢向前推進。雨聲持續,家鄉的狗,因為之前當影像轉成黑白時,就會呈現Andrei的家鄉,然後我們看到在家鄉中的場景、人物以及那隻狗,從浴室跑出來,到畫面的左邊,在床邊坐了下來,碰響了地上的玻璃瓶,發出清脆的聲響,Andrei伸手撫摸狗兒。普魯斯特認為人的記憶會隨著與過去某段時間某個部分有所連接的東西,串聯到現在的時間,於是回憶會因此浮現,就好像我們聽見一首從前經常聆聽的音樂,我們會想起當時的情景一樣。玻璃瓶響起,原以為接下去的夢境或多或少會有相關,不過卻沒有。’八又二分之一’中,Guido與情婦在豪華旅館內大玩角色扮演遊戲,Guido要情婦裝成妓女模樣,並幫她將眉毛畫得誇張,歡愉後,Guido自顧自地睡著,情婦則看著書。一個帶俯角的全景鏡頭,床邊,一名婦人扭動著屁股,然後鏡頭一轉,換成室外景,婦人對著一個顯現為白色的玻璃招手,畫面溶出背景的人物,Guido穿著西裝,手拿大衣站在後面。當婦人超現實地出現在Guido旅館房間時,終究決定了費里尼和塔可夫斯基電影性的絕對差異,塔可夫斯基運用長單鏡來展現影像韻味,透過精巧的構圖,前引的情境插入,造成現在進行的情節。費里尼則是悠然自得的,讓影像放肆、隨性進行,所以任憑奇怪老婦在房間扭屁股來引入夢鄉,觀眾的心理準備是,開懷一笑。面對’鄉愁’,則全心投入,深怕黯淡的影像中,自己看漏了什麼。不過部影片在處理進入夢鄉之前的準備動作卻頗為類似,即夢中影像都先行部分入鏡,然後再整個帶入。若要說費里尼影響塔可夫斯基,還不如說,兩個人表現的都是一種人的真實現象。或者...一些釋夢先趨帶來的影響。

雨聲變小了,Andrei在逐漸微弱又持續作響的玻璃瓶聲中,伸手觸摸躺在床邊的狗,雨聲漸小,慢慢的剩下水滴聲,鏡頭已經很接近Andrei,背景接近枕頭的地方被窗外燈光襯亮了,可能因為雨停了,所以天色放亮了,Andrei的臉部也被光照亮了,水滴聲延續,影像跳街一個黑白畫面。是Andrei的妻子,當然這也是由前面的片段而知道是妻子,由左向右行走,鏡頭另一邊是女翻譯。兩人輕輕擁抱。費里尼的電影就好像布紐爾的電影,總覺得熱鬧非凡,卻又好像抓不到一個頭緒,但其實兩個人的電影分析起來,都是十分寫實且富邏輯。Guido進入夢中後,質疑母親的出現,這時看見過世已久的父親,父親向Guido抱怨墓碑太低,活像是托夢,當父親關切Guido的事業,製片人從遠方走來,拒絕回答Guido的父親,父親先敘述因為母親時常的陪伴不至於太過寂寞,所以接著問Guido的婚姻狀況,父親回到墓中,母親直喊著「我已經盡力了」,這個訴苦似乎為Guido說出內心的委屈,母親接著親吻Guido跳接成Guido親吻著妻子,後兩個鏡頭頗有新浪潮風貌,當然再一次重申,如果說費里尼是受到新浪潮影響才這麼拍的話,未免一廂情願,以費里尼的個性與其作品的風貌來看,他的電影技法都跟本性有關,尤其來自插畫工作的經驗,所以說,如果不是新浪潮,費里尼的電影也還是會走到這個地步,然而,其實要說費里尼受新浪潮影響也無不可,因為1957年的’卡比莉亞之夜’還走寫實風貌,1960年的’生活的甜蜜’就改走現代主義,無巧不巧的就在新浪潮出現之後,所以或許費里尼多少也受了新浪潮這群年輕人旺盛的創作裡所鼓舞吧。

Guido的夢境背景配樂十分單調,Andrei夢中則只有雨滴伴隨。這,又是兩人處理手法的雷同。女翻譯輕撫著Andrei,呢喃著什麼,一下子又與Andrei妻子輕撫。Guido處理跟他有關的女性時,方式更為狂放,不僅老婆與情婦和樂融融,就連那些跟他有關現在影片中的女子們,都成為他後宮眾佳麗們。這種自在除了令人會心一笑,還滿足了男性的佔有、征服慾望,這或許招來女性主義的批判,塔可夫斯基則小心翼翼地處理,兩人觀點不同,一則輕一則重。Andrei妻子躺在床上,挺著大肚子,全黑的室內,她安穩地躺著,頭慢慢地轉向鏡頭。畫外傳來女子輕喚Andrei名字,浴室恢復原有的光亮,右邊窗戶也再次透出室外光線,畫外傳來敲門聲,Andrei在床上醒來。Guido在與妻子親吻後,獨自一個人杵在墓園,一個略帶俯角的全景,與老婦在床邊扭屁股時的鏡頭角度類似,Guido的兩邊都是石碑,右方是高牆,左方是突起的堤防。跳接Guido悠閒哼著音樂,俏皮走在豪華旅館的長廊,兩個鏡頭影像構圖構成頗為類似,一白一黑。Guido口中還哼著首探戈名曲,這首曲子跟’安達魯之犬’的配樂相同,或者說與後來配樂版的’安達魯之犬’歌曲相同,據知,’安達魯之犬’當初放映時好像也有搭配這首曲子,不過也許是我記錯了,所以我試圖懷疑費里尼在此要Guido哼這首曲子的用意。撇開音樂本身的曖昧意味,Guido的自在,似乎是說夢境對他的影響不大,因為此時的他還不感到創作的恐慌,也不自省;又或者,在醒來後,根本忘記了夢到什麼,心情停留在夢前與情婦的愉悅。Andrei短暫的打盹會讓他的夢境更為清晰,剛剛的鄉愁現在更加惆悵。

台長: 肥內
人氣(65) | 回應(0)| 推薦 (0)| 收藏 (0)| 轉寄
全站分類: 不分類
TOP
詳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