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懷念的地方,有著令人懷念的陽光,有著令人懷念的「宮崎駿的雲」,但是也讓我嗅到既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息。
在往回家的火車上,從台中到新竹的這段路我是站著的。站著看書看累了,便胡思亂想了起來。想到某個老師告訴我們,莫泊桑曾站在街口觀察來來往往的行人,然後以文字素描記錄下來。我於是效仿起莫泊桑來。
剛才一直坐在我身旁的女孩,耳機聲音大到連我都聽得見。那重節奏的音樂聲敲擊著我的耳膜,我心疼著可憐的耳朵,一面揉著耳根,一面不禁要懷疑這麼個聽法怎麼沒把耳朵聽壞?眼前坐著的兩個人,男孩正玩著「數獨」,女孩本來也沒有位置,但火車開始行駛後,那個位置是空著的,她也就順勢坐下,坐下後不久,她拿起了一本筆記簿,翻了一頁又闔起來。有一個男人從上車後不久便睡著了,不時傳出熟睡的鼾聲,在尚稱安靜的車廂裡,這樣的鼾聲令人有點羨慕,又替他感到發出噪音的歉然。兩個看起來像高中生的大男孩,在談論著考試分數。一對可愛又開朗的情侶,東南西北的聊著天,我很想聽他們在談什麼,可是又覺得很不好意思。
這一趟意外的旅行,之中是有點兒缺憾的。就在我們聽完演講,要到F家去的時候,我突發奇想的要給F和R一個驚喜,但卻弄巧成拙了。我喊得太大聲,F怕吵到鄰居,因此對我的出現沒有感到一絲驚喜,臉色另帶了點譴責。我頓時覺得尷尬無比,卻什麼也沒說。其實我懊惱著,要是我當場說對不起或是俏皮的伸伸舌頭,也許氣氛會緩和一些,但是我心中的尷尬延續了很一陣子,幸而R走來對我說說話兒,後來也就好了。不過心上仍有些不大對勁。
會上,發了新一期的系刊。對於寫作感情,又莫名的觸動了我的心。想起從前也投過稿,也登在系刊上過的呀。想著回家要翻出來看,想著為什麼那種寫作的衝動會莫名的變成了不曾行動過的夢想。說夢想太過於浮誇了,也許只是空談罷了。那時候投稿,還被人稱讚呢。可是現在想想,難道我滿足於那樣的誇讚就夠了嗎?難道我只是為了那些讚美言詞而寫作嗎?難道我只是為了讓人驚艷而寫出漂亮的辭彙,結果只是徒流於形式而已嗎?原來我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人啊。
也許,這趟旅行,是為了讓我重拾某種感情而有的。那種想要深刻體驗生活,想要從失去中獲得什麼,想要寫出屬於自己心情的散文的感情。而這樣的想法,並不是為了想得到讚美,只是想要留下紀錄,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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