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家除了過父親節之外,另一個重點活動就是參與我們布農豬「殺豬回禮」的活動。說起了這個活動,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感謝佳妮(伍靖的媽媽)嫁給老弟,並為我們伍家生一個寶寶(生男生女寶寶都可,但只回禮一次),藉由殺一頭豬回禮感謝佳妮家。這一次除了回一頭豬給佳妮家之外,佳妮家也回一頭豬給我們,但是今天我們家處理的豬是佳妮家給我們的豬,不是我們「回禮」給佳妮的那隻…。不過兩家處理的情形是大至相同的。
一大早,老弟跟老爸就到屠宰場帶回二頭已經處理過的豬,一隻先送到佳妮家,另一隻則是放在老爸早就準備好的長型桌上(感覺好像是為此特別訂製般)….記得小的時候,家中有活動要殺豬時,豬隻都是活的,短短的四隻腳都會麻繩綁在很粗的竹子上防子亂跑,豬就這樣邊叫邊側躺在地上,等著儀式的到來….
之後就會有幾個壯漢抬起竹子,讓豬騰空起來,然後由一名壯漢先把豬敲昏,然後用峰利的短刀,從喉嚨刺進去,接下來就只聽到豬瘋狂又悽厲的叫聲…接下來就有人收集豬血,然後就開始在豬身上澆上滾燙的燒水,在用刀子將豬身上的毛刮起來,或者先用火烤再刮毛;之後就開始剖開肚子,婦女們就在旁邊處理內臟起來,男生則開始切豬肉…
婦女處理內臟的時候,其實氣味真的不是很好,因為她們都會清理豬腸,然後腸中都還有未消化的食物(就是豬大便啦~寫的太客氣了。)再加上血腥味混雜起綠色恐怖的未知液體,所以只能說原始氣味沖天,我因不習慣這種味道常常就此離很遠不敢靠近…一定會有人想說,那為什麼現場就要處理,有一大部份的原因就是等一下就要吃啦~現場婦女將豬腸、肝什麼的處理好,都會現場拿來煮,並且切成塊,當成當天中午桌上的佳餚,其實還蠻新鮮的不是嗎?不過我則是不太敢吃….因為我每次看到山上的婦女都沒有洗很乾淨,腸子裡都還有奇怪的顏色…有一次我跟婦女說:「那個腸好像沒有洗乾淨捏!」她竟回答:「洗太乾淨就不好粗(吃)啦!會沒有味道!」並且回敬給我一個滿是紅紅的嘴唇笑臉。(老爸這把小刀可是專程到花蓮訂製的,聽說那家店非常有名...)
也許現在聽起來很慘忍不衛生,但這就是以前的風俗民情…現在呢!則很少看到有活豬直接到會場,來的時候都己經在屠宰場先處理,將內臟先分開,根本就不用什麼刮毛、殺豬的過程….過來的時候乾乾淨淨,並且保留全豬身過來…因為我們都很愛自己拿自己的刀進行分豬肉的活動。
由於我們家己遷移到市區,所以早上山上的親戚無法馬上趕過來,所以早上只有同樣也是居住在市區的大叔與最小的叔叔過來幫忙。早期的原住民都有自己的切豬肉的刀子,每當有活動時大家都會拿著自己的刀前往會場幫忙,這個傳統還有在我爸這代流行….大家別看這些刀子很小很短,它可是相當利的。
就在你一刀我一刀的情況下,豬就像是豆腐般輕化開來,一整隻豬就這樣被切開來,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面貌。
(大嬸與老妹正辛苦的流腸子....你看洗的多乾淨...水都是透明的。山上的可不是這樣喔!哈哈~)
(伍靖最近迷上給人背的遊戲,你看他的嘴笑的多開...)
家中的另一邊則是(改良後)的婦女在一邊清內臟,為何說是改良後呢??因為我大嬸跟我妹都習慣將腸子洗的特別乾淨,她們會將啤酒倒人清洗腸子的盆中,混合著水一起清洗腸子,就她們說這樣會洗得比較乾淨。
然後一部份的腸與內臟就拿去煮,另一部份的腸子則是拿來做米腸。老媽將調理好的糯米加上香菇、蔥及調味料灌內腸中,並用麻繩固定後煮熟來吃,確實還蠻好吃的,因為外面賣的米腸外衣大部份都是假皮,不是真的用腸做,所以吃起來沒有那麼道地…而用真正腸做的米腸吃起來特別香Q可口。
(老爸與最小的叔叔合照....這個叔叔我以前都叫他放屁叔叔,因為他都會故意在別人的面前放屁...超級搞笑的)
(真是夠了~老爸在現場竟玩起豬頭皮起來....難怪我們家總是以搞笑出名...都是老爸起頭先....)
(左至右:小時想當歌星的大叔、搞笑老爸、放屁小叔)天啊~把他們的小秘密都說出來了~)
沒有多久山上的親戚陸陸續續來到家中,於是才開始進行再細一步的切豬肉,之前老爸他們只有大略分解,並沒有切很細,可能是要等到親戚們來才要開始正式分吧!不然親戚們大遠來到都市,沒有親自用刀分豬肉會很無聊。
就在大夥在外面分豬肉並且聊天的同時,老媽則進了廚房準備現今原住民每次活動必有的食物…噹噹噹!那就是炒米粉~我其實在外面很不愛吃炒米粉,對炒米粉提不起興趣,唯獨偏偏原住民炒的米粉就會吃…不曉得是口味不同還是環境氣氛的影響,我就是會多吃幾碗…山上的炒米粉一次都會煮很多,並且都會裝在鐵製的大臉盆裡…非常好客與親切。
中午大夥就在炒米粉、米腸與豬肉內臟的佳餚下渡過…臨時將車庫改為帳蓬的底下,笑聲滿溢,大夥習慣直接用手拿起食物,似乎用手吃飯味道會特別好吃~老爸與小叔也發揮搞笑的個性,讓這場親戚聚會再添加濃濃的美味…. 添加這種特別不同的風味確實會讓人更加懷念這場聚會。
那主角「伍靖呢!」
他則是在家中的客廳呼呼大睡起來….
伍靖啊~快點起來,今天這場聚會你可是主角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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