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課題》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劉家馴＠台北市閱讀寫作協會

2011-05-30 13:02:48| 人氣1,458|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生死課題》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劉家馴

周六清晨，好夢正酣，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畫破靜寂。

電話那頭是二姊急促的聲音：「小六，爸爸叫不醒啊！我給他量了血壓，低到才五十，怎麼辦呀？」一時之間我睡意全消，急忙打電話問當醫生的小叔，他二話不說，催我立刻送急診。平日一個人在家照顧爸爸的二姊，聽到我的轉述，慌了手腳，叫著問我：「那救護車要打幾號？」

「一一九啊！」

開車急奔爸爸家的路上，我滿腦子想的是：「爸爸真要永遠離開我們了嗎？二姊獨力照顧年邁親人的緊張和壓力，能堪此打擊嗎？還有接下來可能發生的變化……想著想著，我整個心都揪了起來，平常到爸爸家開車約二十分鐘的路，即使是沒什麼車的周六清晨，似乎也變得好遠、好遠。」

「爸爸，您千萬不能有事！無論如何，您一定要撐著啊！」我在心中吶喊著。快趕到爸爸家時，手機響起，我發抖的接聽，是二姊傳來的好消息：「爸爸終於清醒了！原來，他在聽到二姊大聲呼叫救護車的聲音後，悠悠醒來，虛弱的直說：「不必去醫院！我沒事了，我沒事了！」

但在我們姊妹倆的勸慰下，爸爸還是到離家最近的醫院掛了急診，做了各種例行檢查：抽血、心電圖、超音波……並吊了一瓶點滴。初步檢查結果都正常，醫生認為可能是心臟問題，應該留院觀察。

從早晨入院到傍晚，爸爸極為疲累，堅持要回家，我們只好從命。看到姊姊和我眼中的憂慮，他開玩笑說：「別擔心，我是老禍害，禍害一千年！一時半載走不了的啦！」然後疲憊的睡去。

「睡吧！親愛的爸爸，祝您有個好夢！希望夢裡的您沒有病痛和恐懼。有您摯愛的妻子陪伴散步；有年輕時的好友相聚，一起痛快的打球、游泳；還有六個毛頭孩子圍繞身邊嬉戲。」

望著爸爸安詳舒適的睡容，回想剛剛經歷過的一幕幕驚險過程，心中滿是感觸：我們似乎都忌諱談論甚至修習死亡這門功課，其實，人生就像搭乘一列有去無回的列車，既有生，必有死，像四季的循環，自然的變化，及早規畫人生最後一件大事，應如迎接新生命一樣重要。

我想近百歲的老爸，早已無懼的做好「回家」的打算。從現在起，我們也要練習面對未來的訣別，因為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

【2011/5/20人間福報．家庭】

我要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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