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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01 09:07:52| 人氣2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芳魂佳人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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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京城中這几年來,出現了一個名為"魅影"的男人,他在夜間來去

,旁人從來只能看見他在夜色中消失的身影,魅影的稱呼就是由此而

來。人們難以確定他究竟是人還是鬼魅。這几年來,几個為富不仁的

貪官,在夜里被人提走了腦袋,傳說都是魅影下的手。

而最近半年,魅影的行徑更加猖狂,比起先前更是殘忍,楊家大

人、陳家大人,都慘死在密密麻麻的刀傷之下,而辛家甚至被放了火

,燒得一干二淨。

人們茶余飯后總是在談論著,猜測魅影接下來會對誰動手。

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入了客棧,嚴峻的五官沒有什么表情。他銳利

的視線略微一掃,店小二殷勤地上前來招呼。

"客倌,您是用膳還是住店?"店小二問道,視線瞄到了男人手中

那柄創。那創可美得驚人,桐木為柄,還有著鵝黃色穗兒,就不知道

出鞘時會是什么光景。

不過、這客倌全身殺氣,甚至還有著濃濃的血腥味,店小二可不

想親眼看見那劍出鞘,猜想那劍一旦出鞘,就一定要見血的。

"住店,把晚膳送到房里來。"他冷冷地說道。

"好的,上房一間。"店小二高喊著,殷勤地彎腰帶路。"客倌請

往樓上走,我們這兒的上房可是有口皆碑的,您住得一定會滿意。"

他打開一間房門,拿下肩頭的毛巾,擦擦已經光可鑒人的桌面,確定

沒有缺什么后才離開房間。

已經接近黃昏,房內有些昏暗,窗外飄著雪。

男人走到了桌邊坐下,無限輕柔地將劍放置在桌上,之后從懷中

取出一方帕子。他點起燭火,微弱的燭光沒有照亮室內,所造成的陰

影卻讓四周變得更為森冷。

他緩慢地抽出長劍,鋒利的劍刃一看就知是難得的神兵利器,閃

著藍色光芒的劍刃上,有著斑斑血跡﹔當他抽出長劍時,那些血跡慢

慢地滴落地上。

鮮血在地上漫成血泊,慢慢地凝聚在陰暗的角落里。他拿著干淨

的帕子擦拭著劍刃上的血跡。輕薄的藍紗從隱約而明顯,凝結成一個

纖細的身影,站立在血泊之中,沉默地看著他。

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年輕女人,細致而略帶憂愁的眉目,淡藍色的

衣裙上都是血跡。隨著他擦拭劍刃上的血跡,她衣裙上的血跡也逐步

消失。

"鮮血無法使你得到平靜的。"她溫柔地說道,聲音有几分縹緲。

她來到桌邊,絲履沒有半分的聲音,不像是真的走在地上。

"只要復仇成功,我就能得到平靜。"他的聲音有著極力忍耐的波

動,在看著她的時候,眼里有一閃而逝的痛苦。

"已經半年了,你不斷地殺戮,殺死了一個又一個與聚賢庄有來

往的高官,卻只是更加的痛苦。"她慢慢走到他身邊,伸出手想要觸

摸他,纖細的手只伸到了一半,動作就凝結在半空中。她陡然想起了

什么,美麗的臉上浮現了哀傷的笑容。

怎么老是忘了,自己如今已經成為一縷魂魄,早就沒有了實體,

哪里還能夠碰得著他?更何況,在她死去后,他的心仍舊在頑強地抗

拒著。

他轉過頭來看著她,一人一魂的視線在半空中接觸,他的眼里有

著壓抑太久的情緒。燭火幽幽,更添了几分幽冥的氛圍。明知道眼前

的她已經是鬼魂,而他卻沒有半點的膽怯。

半年前她跳入通天爐內,被燒熔成了鐵汁,他在痛苦得接近麻木

的情緒里,憑著記憶中她所教導的步驟,捶打出了一把劍,他不在乎

雙手被熔鐵燙傷,每一處傷口,都像是感覺到她最絕望的吻。

他用最專注的心情鑄造著那把劍,找來最好的桐木磨光,作成劍

柄與劍鞘,在劍上銼磨出流云的圖樣。尚未開鋒,就已經看得出那把

劍美麗得驚人,他將劍刃放置在手腕間,緩慢地划開皮膚,用自己的

血為劍開鋒。

在開鋒的那一日里,若芽再度出現,同樣一身藍紗衣裙,同樣的

美麗容貌,卻已經是個縹緲的魂魄。

她為了他而投身祭爐,因為血肉被鑄成了劍,魂魄甚至無法去投

胎轉世,只能跟隨著他。

世遺握著劍離開了鑄劍谷,前往聚賢庄,沈寬卻為了會番魔教之

子,到了鐵城中商議。世遺手中的長劍橫掃了沈寬眾多的合作伙伴,

取了多人的性命。沈寬大概是察覺情況有異,這一次再也不肯出面迎

戰,只是一再地躲避。

于是,世遺來到京城中,逐步找尋其他的仇人,一個個殲滅。當

初殺害荊家的人不僅止于沈寬,他沒有浪費時間,慢慢地鏟除沈寬長

年在京城內所設下的心腹,打算逼得沈寬現身。

每日每夜,他的心都在復仇的火焰里煎熬著,總以為多殺一人,

心頭的沉重就能減輕一些。他握著長劍不斷地殺戮,每一次劍刃穿透

人體后,若芽會一身是血的出現,嘆息著為死不瞑目的亡者合上雙眼



若芽嘆了一口氣,無法接觸到他,只能靜靜地看著他。她伸出的

雙手,穿透了他的軀體,竟連一個擁抱都沒有辦法給他。

"世遺,我是那么地接近你的心,你的心緒是無法欺騙我的。"她

看見他心里的仇恨,既心疼又不知所措。

為什么都已經死去了,心還會疼痛呢?她連魂魄都還愛戀著他,

擔憂著他的一切。

"住口!"他吼道,不許她再多說。他已經為了復仇而不擇手段,

甚至誘騙了她,間接地逼她跳入爐火里,他不斷堅信著,復仇對他來

說是最重要的事。

事情已經沒有轉因的余地,他沒有勇氣在此刻承認、自身的錯誤



若芽飄移到他身邊,藍紗內的雙手伸起,在他嚴峻的臉龐兩旁停

住,想要觸摸他,卻又明知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我多么希望,像是前不久遇見的那對男女。那女人的眼淚,洗

去了那男人心里的仇恨,而我就算是付出了性命,卻還是對你心中的

仇恨無能為力。"她咬著唇,心痛地看著他。這半年來,他的雙眼變

得更加殘酷冰冷了,俊朗英武的身軀也更加憔悴了些,他要如此自我

折磨到何時?

世遺扭唇冷笑著,瞪視著她。殘忍是他最后的武裝,一旦承認了

那些細微的情緒是真實的,他或許早就無法承受排山倒海的自責。

"原來,你是計較這些?嫌為我付出得太多?"他質問著,不相信

她不后悔,更不相信她仍舊心甘情愿。

這世上的人都該是自私自利的,哪里可能真的為准付出所有?她

應該只是一時沖動才會投身祭爐。他至今不明白,她為什么可以為了

他付出那么多。

若芽搖了搖頭,沒有被他的殘忍嚇著。

"世遺,或許我為你付出的仍不夠多。若是我付出得夠多,那么

你就不必繼續被仇恨所包圍,但我還是救不了你。"她實在無能為力

,上蒼還要她做些什么嗎?她已經獻上了性命、獻上了血肉之軀,還

能拿什么來幫助他?

他猛地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僵硬著,全身的肌肉繃緊了,專注

地瞪著她。細微的情緒又在蔓延,深入了體內,他無法拔除。

"為什么?為什么還要說這些話?該死的!難道你不恨我嗎?是

我誘騙了你,甚至逼得你失去性命。你為什么還要說這些?"他吼叫

著,伸出手想要凶狠地搖晃她。但是雙手穿透她的身軀,抓不到任何

東西,他的心里閃過激烈的痛楚。

若芽的眼里凝聚著淚水,慢慢地流了下來。或許連他都不知過,

她可以看穿他的內心,知過他有多么痛苦。

"我不恨你的,從頭到尾都不恨你。"她認真地說道,好恨自己無

法擁抱他。這時只要有人的體溫,愿意給他千瘡百孔的心一個擁抱,

他大概會覺得好過一些。

世遺激烈地搖頭,不明白為什么擁有了絕代的好劍、知道復仇有

望,他的心還是不能平靜。胸口就像是被挖開了一個大洞般,空洞而

麻木地疼痛著﹔他認為最重要的復仇,是不是根本微不足道?

他最不愿意承認的,是他或許已經因為復仇的盲目,而失去了今

生最重要的一個人。

若芽死前的模樣還在他的腦海中,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一日的光

景。就連她化身為魂魄,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都沒有勇氣開口詢問。

她為什么要在死前對他微笑?為什么要笑得那么無怨無悔?是他逼死

了她啊!

恨得太久了,他沒有勇氣觸碰愛情的情緒。

她看穿他的思緒,嘴角浮現淡淡的笑容,還是充滿了憂傷。"你

不懂嗎?"她輕聲問道。所愛的男人如此盲目,竟然看不清楚她對他

的愛有多么深切。

世遺凶惡地撇過頭,不去看她。他可以面對千軍萬馬,卻沒有勇

氣看她,怕看得再久一些,心里的堤防就會崩潰。

兩人都無言,燭火幽幽搖晃著,天色更暗了些,若芽無可奈何地

嘆息著。

門上傳來輕敲,外頭有人朗聲喊道。

"客倌,給您送晚膳來了。"之后門被打開,一個步履穩健飽高大

男人捧著托盤走了進來,雖然是店小二打扮,卻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一雙銳利的黑眸里帶著笑,打量著世遺,像是在確定什么。

一轉頭又瞧見了若芽,他的雙眼亮了起來,贊嘆似地眨了眨。

"啊!客倌您還帶了一位姑娘隨行嗎?怎么先前不囑咐一下,這

會兒我可只拿了一副碗筷呢!"他看著若芽,因為瞧見美人兒而心情

絕佳。

世遺的黑眸略略一瞇,手腕一翻,室內光影一閃,轉眼他已經擒

劍在手,鋒利的劍刃直指著男人的頸項。"報上名來。"他沉聲命令。

男人雙手高舉,識時務地立刻做投降狀,半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冷靜點、冷靜點,我可沒有惡意,只是送了晚膳來,客佰您不需

要動刀動槍的啊!刀劍無眼,等會兒傷了人可不好,您這口劍又漂亮

得緊,實在不適合沾上血的。"他努力勸說著。

"世遺,別這樣,他沒有敵意的。"若芽淡淡地說道,站在一旁沒

有動作。

"你有武功底子,扮成店小二來送晚膳,有什么意圖?"世遺冷冷

地問道,從對方的身形步法就看出端倪。手腕再一個翻轉,劍刃轉眼

就要往對方頸間刺去。

男人喊了聲不妙,足尖一點就閃了過去,步法極為精妙。"你這

人怎么這么不講理?我連來意都還沒有說明,你就一劍刺過來了。"

他伸手到了腰后,抽出桐骨扇,勉強格去了一次攻擊,手中的桐骨扇

几乎在那柄劍的一擊下,轉眼就支離破碎。

這可是北方的貢品,用萬年桐木所制成的扇子,堅硬如石,普通

刀劍都還不是它的對手,竟然連那柄長劍的一擊都挨不住!

世遺招招狠絕,一個落落的前刺,眼看就要劈向對方。

藍紗飄過,繚繞住長劍,若芽出現在長劍之前,柔軟的藍紗裹住

長劍,阻止了他的攻勢。長劍是她的血肉所鑄成的,也只有她能夠阻

擋劍的攻勢。"世遺,相信我好嗎?這人可以幫助你復仇的。"姑的秀

眉輕蹙,迎視著他猙獰的表情。

"呼,多謝姑娘救命之恩。"男人喘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會被一個

美人兒所救。看見荊世遺一臉的陰沉,他拱手為禮,微笑者說過:"

我是來邀請你的,前去顧家作客。"

"顧家?我為什么要跟著你去顧家?"他冷冷地說過,當若芽為這

男人擋劍時,他心里浮現濃濃的不悅。

男人咧開嘴笑著,一派樂天的模樣。"因為你連續殺了眾多沈寬

埋伏在京城內的羽翼,所以我猜想,我們該是同路中人,咱們的目標

或許是一樣的。"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已經很習慣穿這類的粗布衣

裳,為了隱藏身份好辦事,他可是啥差車都做盡了呢!

世遺的眼眸中透露出警覺,以及嗜血的光芒。一提到沈寬,他的

血液就不由自主地洶涌起來。"你究竟是誰?"他審視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笑得更加開心了,甚至一邊還分神看看若芽,俊朗的五官上

充滿興趣。這女士真是美麗極了,還救了他一命呢!可借荊世遺站在

那里,滿眼的酷意連瞎子都看得出來。他懷疑自己要是有膽子對這女

人出手,荊世遺會一劍刺穿他的心窩。

把頭甩了一甩,他專注地辦起正事來。"我單名一個覺字,隨便

你怎么稱呼。不過,在京城里的人另外有名號稱呼我。"他笑容轉冷

,有了些許的危險,頓了一頓才又繼續宣布。

"他們稱呼我為────"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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