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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5-06 22:01:21| 人氣83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初夏的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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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變得,更勇敢一些些。








初夏的薔薇,盛開在我的綠色小屋前。

台北的炙熱,在經過三個小時的飛行之後,落在遙遙的海那頭,取而代之的是東京沁骨的寒,拉起衣領曳著行李,任由滾輪在石子路上喀啦喀啦作響。

此番返台,父母接連的病讓我在深夜裡忍不住落淚。母親倏地白了的髮際,牽著父親的手走路時,感覺到他需要我支撐的踉蹌腳步。

「不礙事兒的。妳回東京工作去。這兒有妳二哥在。」聽聞我改了班機時,母親振作起精神嚷著。拗不過她,只得咬牙登機,不敢回頭,是怕淚眼相對,討了不好的兆頭。

進了海關之後眼淚不聽話地拚命流,濕了整條手絹,頻頻引起路人側目。





回到東京,迎接我的是在夜裡依舊馥郁盛開的薔薇,還有躺在信箱裡的,你的明信片。

我揪緊了心,卻按捺住想對你說話的渴望。還記不記得當年,有天夜裡你撥電話來,告訴我你的新發現;說是曾幾何時無論碰到開心或難過的事,第一個就到告訴我。我在電話這頭揚起嘴角笑了,說我不也是這樣麼。

有段時間,天真地以為這樣的默契和相伴不會改變,兩個人可以持續用這樣的方式,關心卻不彼此牽絆,相知卻無須相屬。

直到我察覺深植心底的情感。
直到我察覺自己開始渴望擁有。

脫軌的情感是不能接續往前的列車,我選擇在走到終站前離開。拒絕面對可能的結束,卻選擇用另一種方式結束。

然後微笑傾聽你幸福的消息。沒有人知道,暗地裡我排練了多少回。雖然隱隱約約盼望你知道,這沒能說出口就已消殞的情感,是倏地消失天際的星子,像極了眼淚的形狀。





回到小屋裡,開始整理行李。

然後發現了母親為我熬的幾瓶藥,忍不住又掉了眼淚。說了好幾回要她別再操心我只管養好自己的身子,她卻趁夜裡我睡熟了,偷偷爬起來熬藥,就深怕我這拖了多年的毛病好不了。

想著想著,我收起了眼淚。

也順手收起了渴望對你說話的軟弱心情。因為明白自己應該堅強,生命中的來去與得失不能由得人掌控,但是,我一直記得母親說的,要往前看,生命中的每一次苦痛都必然有他的意義。

如果沒有這次的事,身邊太多紛擾的雜事,以及對夢想的追逐讓我很難再專注地去關心整個家。那夜,和大哥和二哥談了很多,才清楚地明白,即便這些年家裡瑣碎的爭執以及長年的各分東西,讓彼此沒有時間得以長相聚,但是對於護持這個家的心,不曾更迭。

而我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面對的,我們這個家庭現在面對的,是每一個家庭每一個人都會經歷的過程和考驗。

但願,我能堅強地面對。
但願,我親愛的父母能跨越難關。

夜裡,我恍恍惚惚地有了睡意,初夏的薔薇綻放在夢境裡,彷彿在叫人要勇敢。












台長: m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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