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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文化】縱橫古今【雙溪學衡】袁粲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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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文化】縱橫古今【雙溪學衡】袁粲的孤獨 
 
  2009/8/20 | 作者:林伯謙
 
  服食養生、說理談玄是六朝人慣常的風尚,而隨著政局動盪,世族保家之心也日益殷切。謝玄說:「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庭階。」這種衛族護家心態與漢朝「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氣魄,形成強烈反差,周一良《魏晉南北朝史札記》即云:「南朝門閥貴族于皇室王朝之嬗替,自來無動于衷者為多,表現封建忠臣氣節者,雖非絕無而極少。」

南朝宋明帝駕崩,袁粲與齊高帝蕭道成、褚淵等人俱為顧命大臣,同掌機要。褚淵和父親褚湛之,兩代相繼為宋室駙馬,褚淵卻稱頌蕭道成「材貌非常,將來不可測」,並助其篡代,以保亨通的官位與家族的榮華。

當蕭道成主導弒害後廢帝,改立順帝,位重權高,將傾國鼎,袁粲自覺身受顧託,不事二姓而挺身反對,蕭道成乃遣部將戴僧靜聲討袁粲,袁粲在暗夜中遇襲,其子袁最以身衛父,也遭砍死。

袁粲死前對袁最說:「我不失忠臣,汝不失孝子。」當時百姓哀之,有民謠云:「寧為袁粲死,不作褚淵生。」

如此義無反顧,特立獨行的名士,在佛教儼然成為國家信仰之際,他卻有出人意表之舉。事情發生於宋孝武帝剛即位的孝建元年(四五四),孝武帝在父王文帝忌日,率群臣至中興寺行八關齋戒,持戒者必須過午不食,袁粲卻故意違犯戒律,大啖魚肉,因而被糾彈免職。

那麼袁粲是反佛之人嗎?說來也奇,袁粲曾說過一則寓言:昔日有個國家,百姓因喝泉水而發狂,獨有國君鑿井汲水得以無恙,但所有狂人反而誣稱國君有病,使用各式針藥療其狂疾。國君不堪其苦,乾脆也喝了狂泉,與大家一起瘋狂。

袁粲最後語帶諷刺和無奈的說:「我既不狂,難以獨立,比亦欲試飲此水。」

事實上,這個寓言故事出自比丘道略集《雜譬喻經》第十七則。換言之,袁粲對佛經是有一定的熟悉,正如其所云:「九流百氏之言,雕龍談天之藝,皆泛識其大歸。」能夠隨手拈出,活用無礙,也表示他對佛法不排斥。

但是處於價值取向混淆的時代,袁粲總覺得「深交或迕,俗察罔識」,他是舉世皆濁的清流、眾人皆醉的獨醒者,卻在一片狂潮中顯得格格不入,心境是萬般孤獨的!一旦寂寞沉冥的心衝破社會道德藩籬,言行舉止自然就變本加厲,化為與眾不同的獨特風操了。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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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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