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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11 08:57:11| 人氣41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布蘭妮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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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我所說,如果大家只關注舔不舔耳朵的問題,那整件事背後的意義與應該反思的部分,也勢遭扼殺了!」

課堂上,額頭微禿的楊教授這樣講到。除此之外,他打算把「大航海時代的台灣」課程暫停一週,將講課內容鎖定於這個議題。
「值得討論的地方太多了,遠比薛楷莉那宗八卦來得有趣。」
「第一、言論免責權的權限到底要如何約束與規範?...這樣講好了,在座同學有沒有辦法提出言論免責權的具體約束方案?」
他頓了一下,看看底下的同學們,有些吃著晚餐,有些則雙眼空洞直盯著他瞧。

「各位,你們要知道,言論免則權之所以會被制訂,是有它歷史背景的。當時大英帝國雖已出現參眾議院等民意機構,但骨子裡仍暗藏著皇權至上之權威思想。言論免責權之制訂,正是為了保護參眾議員,讓他們敢於直諫,卻不會遭受殺頭危機。所以,我們可視〈言論免則權〉法案之制訂,在皇權時期,正是民主思想前進之象徵。那,為什麼到如今,言論免則卻又遭受質疑與挑戰?」
楊教授嚥了口水。
「問題就出在,它因受到〈利益〉的作用,而改變了最初質地!」

S在這時姍姍來遲,一就位後即劈頭問我課本帶了沒?我說帶了也是白帶,今天整節課程都要討論「性騷擾」案件,S笑了一下,說她就知道,楊教授對這議題是絕對忍不住的。接著她壓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說,她覺得整件事都在胡扯,怎可能認錯人?從頭到腳根本沒一處相像?她認為要不就是鄭可榮被封口李慶安無計可施,要不就是李慶安自己被抓到把柄因此不得不退讓…總之,連白癡都不太可能會把這兩人搞錯,還「此涂非彼屠」勒?他敢講她都不敢聽。我說好啦!人家都已經公開道歉了,不然她還要怎樣?
我與S這番交頭接耳,顯然分散楊教授的注意力,他瞪了我們一會兒,然後繼續往下講。

「若然如此,言論免責權的權限到底要如何約束與規範,就成為一個非常有趣的問題。它有辦法被限制嗎?……台聯黨曾對此提出一個約束方案,他們說,言論免則要被限定在一具體使用地點,也就是說,當立委一旦走出議場,就不能受到言論免則的保護……當然,這又牽扯出一子議題。」

趁著教授不注意,S在我耳邊偷偷補上一句:
「我保證,性騷擾人家的就是那個涂變態,另一個只是代罪羔羊!」



「第二、立委的職責在哪?除了國家公共安全外,哪些事他們根本管不著?拿這件事來說,若整件事只是單純地性騷擾案,立委有權干涉嗎?」

S斷續吐出的輕微鼻息再度使我分心,我皺起眉頭往她那兒瞄去,卻見她先是對著前方猛點頭,後來又若有所思的搖頭。

「我們試著猜想李慶安一旦面臨這番質問,她可能的說詞。一個衛生署署長,與廠商、與人事部幹員,同在一密閉空間裡飲酒作樂,這就是問題。民眾需要瞭解,這裡面是否牽扯著更為複雜的官商勾結、舞弊營私?今天地點是ktv,難保這些人不曾夥同至酒家舞廳或其他風月場所,表面上生張熟魏的交際,私底下卻進行著某種交易?我這番質疑不就是為了國家公共安全?而我想,關於這檯面下暗盤操作的部分,無疑將是整個事件的核心,其意義也絕對勝過誰被舔爛了幾個耳朵。問題是,為什麼大家不把焦點放在這兒呢?」

有些同學已經吃完飯,許是正忙著將便當盒裝進塑膠袋,以致現場陸續發出零星地沙沙聲響。

「第三,強勢媒體所必須承擔的隱性制約。今天涂醒哲向李慶安索求五千萬毀謗賠償金,也就是說,李慶安除了公開認錯外,往後更可能挨上官司。我問大家,這些後續行動對李慶安而言有那麼重要嗎?李慶安已毀掉自己的〈名譽〉,而這兩個字,我想,就算李慶安再花一億,有再多官司纏身,也不可能挽得回來吧?她心裡有數,這些後續必須付出的代價,遠遠比不上現在底〈名譽〉損害!......這就是成文規定底下的隱性機制。我想告訴你們的是,訂定法案之條件背景與歷史意義,或許會隨著時間、隨著歷史進程而漸漸扭曲與變形,但唯有這種微妙地平衡卻可跨越時間洪流,維持住〈利〉與〈害〉的兩端。」
「據說李慶安本來有意角逐台北市長,拖此事之〈福〉,現在她也該死心了!這件事對她政治生涯所造成的傷害,哪僅是花錢或挨官司就能彌補得了呢?」

顯然,同學們此刻已開始安靜下來,情緒也較沒剛才浮動。



「最後我要說的,與大家比較有直接關係。如果你是鄭可榮,遭受到這種性侵害,你該對誰喊冤?…找警察?對象是衛生署署長!能擔保不被吃案?…找新聞記者?他們會相信一個無名小卒的話嗎?你說的是事實?而就算事實又怎樣,毀謗一個名人,你不也別有居心,想藉機成名?…找立委?很抱歉!立委的職責是捍衛國家公共安全,這種個人的私事,恕不受理!…那我請問大家,你,鄭可榮,一個媒體弱勢者,遇到這種事,到底該〈據理力爭〉或〈暗自吞忍〉?」

「懂我意思?當今台灣的現象是,媒體強勢主導一切,媒體弱勢永遠是媒體弱勢,根本難有翻身機會,鄭可榮(媒體弱勢)除了找李慶安(媒體強勢)當靠山之外,他還能怎麼做?…發生這件事以後,請問,往後若又出現一個鄭可榮,他該怎麼做?還期盼出現第二個李慶安嗎?你們說立委無權過問個人私事,好!請問哪天你為了自身權益不得不與媒體強勢對幹,你要找誰幫忙?」

「大家必須關注的焦點在哪?是得隨時尋求媒體弱勢與媒體強勢間平衡的可能性阿!一個不斷地道歉,一個猩猩作態求償一元聊表寬闊心胸,這是什麼跟什麼?頂多再度印證了弱者恆弱、強者恆強的鐵則,其他呢?沒了。大家只會去關心耳朵到底被誰舔了一口,卻完全忽略掉自身也可能遭受類似的脅迫,這是什麼跟什麼?」

全班鴉雀無聲,一片靜默。



「我們報社曾發表過這麼則報導,這宗懸案至今未破。一個剩一天退伍的老兵,在退伍前一晚喝得爛醉,直到隔天,軍隊發現睡於他隔壁鄰床的弟兄竟無故失蹤,後來那位弟兄的屍體在水塔裡被找到。因為他與該名弟兄在前幾天有發生激烈爭吵,加上事發當晚他有一段記憶完全忘了,故被視為嫌疑犯收押。他傷心地供稱,當晚他和幾名同梯弟兄喝得那麼醉,怎麼清楚那段期間到底發生什麼事?雖努力地想喚醒記憶,卻又模糊難辨,最後他仍因無法清楚交代當晚行蹤,與提不出有利反證,而鋃鐺入獄,警方也據此結案。」

「事隔多年,我們報社有位記者無意間得知此事,於是將此案經過重新刊出。隔天,他的父母立刻前往報社,說得親自向該名記者表達謝意,並奉上二十萬元酬謝金。此舉使得這名記者受寵若驚,大加婉拒說這類案件本來就應當讓大眾知道,貪求什麼酬勞?…直到進一步查探後,我們才發現,原來自從他們孩子被收押至今,這兩名父母即不斷地透過管道找人幫忙,許多記者當時也佯稱會報導此事,經手費則一、二十萬元不等,不過大多數人卻在收過錢後就消失蹤影,再也沒有下文。這兩位父母還以為,這些酬謝金本來就是基本公定價呢!你們現在可以稍稍想像,他們在這段期間內不知花了多少錢,卻仍然無法還給他們孩子一個公平的審判,那種在夾縫裡求生的痛苦與掙扎了吧!」


「是的,這就是弱勢媒體的悲哀!不然你要怎樣?」

下課鐘響前,額頭微禿的楊教授一邊收拾桌上講義,一邊打笑著:

「布蘭妮要怎樣?這就是你們的問題!」

台長: 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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