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0日(日)
一直到了午夜,爸爸的狀況仍然撐住,兩個小Baby吵得其他家屬無法休息,只好先回家等。一大清晨趕緊起床,沒有接到緊急電話心安了些,迅速將妹仔托給奶媽趕到醫院,爸爸還撐著並漸漸穩定,陪了爸爸一會兒,叔叔安心了也就先回去了。
7月1日(一)、7月2日(二)
週一週二我便繼續上班,週二下午,媽媽來電說,醫院認為已經沒有什麼能做的,希望我們能離院,醫師的語氣不是太好,媽媽氣得要我去找離家較近、備有呼吸器的小型醫院。我雖覺得難過,但不在醫療體系裡不懂任何醫療事項又能如何?似乎只有選擇離開。適巧一位在醫療體系中的朋友打電話來關心,我告訴她不得已得要遷出醫院,朋友覺得不甚合理,但明白我們疲憊的心情已無力和醫院爭取什麼,只告訴我如果有需要幫助可以告訴她。
我電話聯絡了其他小型醫院,準備下班過去看看環境,下午四時許,媽媽忽然打電話來說,爸爸在急救了,我緊急飛車到醫院,看到的是醫師和護理長要我們節哀,我們依照爸爸的願望,將他選定的衣服穿上,叔叔和堂哥也趕了上來和爸爸話別。爸爸顯得燥動,我努力的安撫爸爸,我告訴爸爸,現在的軀體壞了,請爸爸安心的去,爸爸最信任我的能力,我會盡力照顧家裡的一切,看到亮光便跟隨去,和佛祖一起修行,不要在人間受苦,若我們仍然有緣,再來投胎換一個新的軀體,下輩子我仍要做爸爸的女兒!爸爸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看得出來爸爸相當的疲憊,像是想要睡去卻又忽然驚醒,當時我以為,爸爸是害怕死亡這個未知的感覺。
夜深了,大家都守在病房,深怕時候到了來不及送爸爸最後一刻,但是妹仔見不是在家裡,即使已經半夜了仍不願睡拼命的玩鬧,老公見不是辦法,這樣下去大家都無法休息,便載我們先回家睡,若有狀況請媽媽再打電話通知我們立刻趕到。清晨我立刻起床,將妹仔托到奶媽家趕到醫院,大家陪到近午,爸爸似乎漸漸穩定下來,堂哥便帶著疲累的叔叔先回家,我則請假幫忙照顧,並且看看有什麼要辦的雜事一起辦好。
護士見我將妹仔帶到醫院,婉轉的請我不要帶小Baby到醫院來,畢竟醫院的病菌是相當多的,小Baby的抵抗力不夠,很容易感染。回首這些日子,妹仔不願意跟著別人,我不得已每天皆抱著妹仔跑醫院,因此我想,都到了最後階段,我不願沒有送到爸爸而遺憾終身,只好忍痛仍將妹仔帶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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