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是夜晚的關鍵字,如同心願
在生日蛋糕上被吹熄的,是一年來的縮影
如何定義一種愛,用一個字兩個字,或
三個字?如果限制語言和表情
像拿掉第一行句子的詩,拿掉經緯線的地球儀
我繞著相同的路線期待能走入迷宮
讓記憶歸零,耳朵聽見陌生的回音
如靈魂樂跳躍於山與山之間,漸漸淡了
說過的話漂浮失重,如夢遊,真心卻無意識
引力是自轉的關鍵字,為了把身外之物
留在身邊,讓我們坐在樹下,等一顆蘋果
命定般落在頭上,像閃電擊中未知之處
光已經用罄,留下漆黑的足印,像一道咒語
現在就閉上眼睛開始想像,直到睡著
直到夢境掛滿現實的氣根,我們便開始出租身體
在上頭劃滿虛線,充滿漏洞的格子像眼睛
記錄故事,但沒有篇章標題、人物姓名
情節擦過一個情節,宿命論愈來愈亮
直到陽光破土,陣痛後的創世紀總是刺眼
而我們總算又記起彼此的模樣,藉由隱密的胎記
認出手的溫度;藉由對話,辨證存在感
命運要我去摘下全新的季節,命名以新造之字
比春天辣一點而又比夏天
破一些,唯有一種眼神無法象形
像時間縫起戀人的密語;時間也撕開它
時間,是什麼的關鍵字?那樣柔軟而善變
總是在流浪,在睡眠裡埋下伏筆,在清醒時
無聲無息如一朵花靜靜綻放
僅僅為了能安好地枯萎,全世界都在翻找某種
解釋,種進心裡如一顆啞豆,從此不發芽
不說話,你知道就好,那些還在山谷間
糾纏的聲線,如今是一座隱形的空城
被人呼來喚去,如同誓言是永遠的關鍵字
不到最後無法證明的那些,就讓我們
如一張等待被寄出的明信片般,等待著吧——
正面是風景,背面是尚未定論的圖說
旅行關鍵字藏在郵戳裡,從一個人
到另一個人,遺落的指紋是體溫線索
吹熄後,夜晚逃出來;失眠之人的關鍵字
在於明日天光太早來臨,還是太遲?
圖說:少年不戴花,只是眼睜睜望著窗外的陽光愈來愈輕,但不會比自己的夢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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