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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26 21:17:22| 人氣30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隨筆小說系列[花季]之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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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再度降臨,一直坐在電視前發呆的絮涵起身開啟了客廳的燈,當初沒想過這個房子有多空曠!!現在才發現無論在大的房子都容不下自身的寂寞。

莎容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關心,自已佯裝沒事,不需要她擔心的樣子,但是似乎瞞不過電話那頭的莎容,其實過了今天晚上嬌琪跟卓珊就會回來了!!嬌琪在電話中還說:「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會到了!!」

有點餓!!才發現今天好像還沒吃過東西!! 絮涵振作起精神換上衣服正準備前往便利商店時電鈴卻響起!!

「這麼快到了?」絮涵狐疑的朝著門口走去,打開門後卻讓絮涵訝異著眼前的人,竟然是文揚!!

沉默了一會!!兩人有點尷尬的呆站在門口,終於文揚斯文的臉上勉強擠出了笑容:「新年快樂!!」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絮涵說這話時聲音很低!!想起之前的事情讓她不太敢面對文揚!!

「我………我問了你同學…….她們告訴我的!!昨天………經過這裡時剛好看見你出來買東西,本來先打電話給你!!但是…………你手機好像好幾天沒開機了!!」文揚還是一樣帶著羞怯傻笑著。

「我忘了帶充電器,過年期間又沒有地方買!!」絮涵終於輕笑了起來。

「只有你一個人在嗎?」

「恩!!嬌琪明天才會回來!!」

「那你應該還沒吃東西吧!!我買了很多東西呢!!」文揚提起了兩手滿滿的袋子在絮涵的面前。

攤了一桌的東西絮涵才發現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東西,文揚細心依舊,電視上撥著熱鬧的節目,文揚叉起一塊甜不辣給絮涵,絮涵沒伸出手反而問起:「怎麼….會想來找我?」

「我……..想要來看你……….過的……好不好!!」文揚收起手,笑容中有點知道自己打擾的尷尬,這樣的表情卻讓絮涵想起是自己對不起文揚。

「對不起!!我傷害了你!」

「不要再說對不起了!!……能跟你當朋友嗎?」

「朋友?我還能當你的朋友嗎?」絮涵發現只要看著文揚就會想起過去的一切,如果他能接受自己當朋友!!當然是好事阿!!

「恩!!……我想跟你當朋友!!」絮涵看著文揚一笑,點點頭。

或許是吃的太飽,絮涵覺得眼皮有點重,她看見文揚邊收拾桌子邊對她問:「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絮涵覺得眼前的一切越來越遙遠,有點不對勁!她起身想要到臥房去卻腳軟的跌了下去,文揚快速的扶起她說:「我帶你去休息吧!!」

朦朧中她感覺自己的衣服似乎正被一雙手輕輕的解開,她想睜開眼睛卻失去了一切的力氣,身體像掉進泥沼裡越是掙扎就越喪失自主權,耳邊有著文揚哭泣的呢喃:「是你逼我的!!!我對你這麼好!!為何你不愛我?這都是你逼我的!!」

是你逼我的!!!........在墮入黑暗的深淵時絮涵的耳裡回蕩著這句話。

時間如砂般流逝,莎容卻一直沒有闔眼,就算是繼母來換班她也不願意離開爸爸半步,好不容易讓繼母回去休息,終於見到病床上的爸爸睜開了眼睛,她欣喜的站起身輕喊:「爸!!爸!!」

陸爸爸微微動了嘴巴說著什麼,忽然她看懂得爸爸的嘴形,拿起旁邊的棉花沾了水濕潤著陸爸爸的唇,陸爸爸滿意的吸了吸水,然後開口用含糊的聲音問:「你媽媽呢?」

「她回去休息了!!她肚子有孩子不想她太累!!」

陸爸爸點點頭,然後眼神望向天花板想說什麼卻又閉上眼睛,不一會再度睡著,莎容終於放下心的坐回床邊,眼睛再度盯回那本子跟照片!!看完日記後她的內心充滿疑問!!尤其是關於媽媽怎麼過世的這件事情!!

絮涵留不出眼淚,也不是悲傷或是憤怒!!那是什麼樣的情緒絮涵分辨不出來,只知道暈眩還停留在腦海裡,身體上有著不舒服的餘溫停留著討厭的感覺,文揚已經不在了,她勉強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浴室,打開蓮蓬頭的水柱拼命的清洗身體也洗不掉這樣的溫度,摸著下體有一絲的血沾上手指,眼淚終於能落下消失在身體的水流,是自己逼文揚作出這樣的事情的嗎?

「是你逼我的!!!...........!」

走廊上有著凌亂的濕腳印,絮涵到廚房找了黑色的大塑膠袋,動作失序的將床單、被單、枕頭套都裝進了那個袋子中,之前身上那套衣服也是,然後幫自己穿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包圍住身體,拖著那些東西出門丟棄。

回到房間換上之前跟莎容去買的全新床組,只是將那床單拉出袋子時絮涵忽然覺得好想念莎容,她好需要她在身邊,想躲在莎容的懷裡,就像一切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莎容!!你在哪裡!!你趕快回來阿!!!」暗夜裡絮涵抱著那組跟莎容去挑選的床單痛哭失聲。

一大早當繼母進到病房時莎容趴在爸爸的床邊睡著了,而陸爸爸則是掙扎著想要起身幫莎容蓋上衣服,繼母趕忙走向前去輕聲的說:「我來就好了!!」

看著繼母拿起衣服蓋上莎容的背,陸爸爸安心的躺回床上,繼母邊將陸爸爸的枕頭墊高說:「我煮了些稀飯!!要吃嗎?」

陸爸爸點點頭,繼母將手上的保溫瓶端上旁邊的小桌子時意外看見莎容的手上掉下了照片,正想蹲下偷偷撿起卻被陸爸爸發現了問:「你在弄什麼東西?」

「沒有!!沒事!!」繼母將照片藏在身後一臉驚慌的搖了搖頭。

「你手上拿著什麼?給我看看!!」陸爸爸疑惑的詢問著繼母,繼母只好拿出那張相片給陸爸爸。

「別生氣!!你現在不能生氣的!!」繼母緊張的看著陸爸爸皺著眉頭的表情,陸爸爸卻只是嘆了口氣將相片放在桌上:「不管怎麼藏,有些事情遲早還是要讓她知道的!!」

「是怎麼了嗎?你從來沒有跟我提過太多關於你前妻的事情!!!」繼母的口氣並非生氣!!而是擔心,陸爸爸將嘴閉的緊緊的不說話,此時莎容卻緩緩爬起身讓兩人有點訝異。

「起來了?睡的好嗎?」繼母心虛的問。

「恩!!」莎容沒有多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手上那日記本滿腹疑問卻不敢啟口。

陸爸爸搖了搖頭,表情像是終於得面對似的對繼母說:「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跟莎容說!!」

繼母出去後,陸爸爸伸出手示意莎容將日記交給他,莎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書交給了爸爸,爸爸摸著被燒焦的那一角,終於開口:「知道為何會不記得你媽媽是如何死的嗎?」莎容並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陸爸爸。

「我一直不知道你媽媽跟這個女人的關係,她從來沒有提起過我也一直被她矇在鼓裡,某天我洗澡出來卻聽見她正在講電話,問誰她卻支嗚其詞!!我開始覺得不對勁!!我知道她有寫日記的習慣,因為太想知道她瞞的我什麼事情就去偷翻了,事後當然跟你媽媽吵了一架,她承認她愛的是那個女人,隔天她就帶著你離家出走!後來我收到警察局的通知,說你媽媽帶著你在汽車旅館吞了一堆安眠藥燒炭自殺了!!你很幸運的獲救,但是五歲的你醒後卻忘記這一切,聽說你媽媽本來要帶著你跟那個女人私奔的,那個女人卻沒有出現所以你媽媽一時想不開便自殺了!!」

陸爸爸的語氣很平常,訴說的語句也很簡單,用著莎容聽不出情緒的方式去陳述這令自己不堪的回憶,莎容也只是安靜的聽完,有陣子誰都沒開口,各自在心裡沉澱著情緒。

莎容緩緩的開口:「爸!!說這麼多話你累了吧!!要不要躺下休息!!」

扶著爸爸躺下後的莎容直到爸爸發出輕微的鼻息才走出病房外,她看著手上的那本日記心中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她要去找媽媽愛過的那個女人!!問問她後悔嗎?失去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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