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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08 22:24:42| 人氣19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轉【就是要你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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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好幾台機車呼嘯而過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囂張。

窗內,身旁的他忽然丟給我一句話:
「我覺得啊,今年冬天我的桃花很多耶!」
『你天天都有很多桃花,不只今年冬天。』
「真的,我真的有這種感覺。」
『幹麻,你這次回家又有哪個女生跟你搭訕嗎?』
回想當年的我,看到喜歡的男生,當下的反應當然是暫時停止呼吸,心跳跳
到每分鐘180下,以及沒預期的變成啞巴或聾子。可是最近,會自己找男生搭訕的小妹妹愈來愈多了,在這種情況下,為了防範未然,我當然要對他更加嚴格管教囉!
『快說!你心虛了吼,不然幹麻不說話?快說快說!』
「沒有啦!」他揉著眼睛,「快點睡覺,我明天早上9點的課,不要吵我。」說完,他就躲到棉被裡面去了。
『明明就有,不要扯開話題!』我生氣地掀開棉被,開始騷他癢。
「棉被給我我才說!」
『不准騙我喔,你一定要說。』
「好啦,棉被快給我。」

「我坐火車的時候,遇到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喔。」
『然後咧?』
「我坐在靠近走道的座位,她就坐在我的斜前方的位置,靠窗戶。然後,火車開始走了沒多久,她大概要去洗手間吧,就經過我旁邊,我那時正在看報紙,可是眼角餘光瞄到她似乎看了我一眼,後來她回座位時,我不小心看到了她,覺得她長得真的是超漂亮的。」
他慘了。
他用「超漂亮」這種形容詞來形容那個女生,還說他只是「不小心」看到她?他一定看了她好幾眼了!
「其實不能說是漂亮吧。她長得很清純,五官很秀氣很標緻,嗯,我想她應該還是高中生。」
「火車上的座位跟座位之間不是有個小縫嗎?她回座位後就一直轉頭從那個小縫偷看我好幾次。」
再繼續說啊,他沒偷看她,怎會知道她在偷看他?
哼,標準的不打自招。
「火車到台南時她要下車了,經過我旁邊還丟了張紙條給我,上面是她的手機號碼。」
瞧他說得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真令人討厭!
他還沒發現我的不對勁嗎?
「在我坐火車到高雄,以及在高雄下車轉客運回屏東的路上,真的沒有遇過比她還漂亮的女生。」
『喔。』
我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妳怎麼了?」
我不說話。
「妳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他扳過我的肩膀,讓我面對著他。
「吼,怎麼了?妳為什麼要哭?」
我又轉過身去。

不知道為了什麼,當他滔滔不絕地重複著「那個女生真的很漂亮」的話的時候,我的鼻子就開始酸酸的,眼睛也開始發腫,然後就流眼淚了。
男生都喜歡漂亮的女生,都希望漂亮的女生是自己的女朋友,可是,我不是漂亮的女生。
我們在一起已經一年了。大三的時候我們才在一起的。
會在一起,可能是他借酒裝瘋的緣故,而我也是。

雖然已經開學了,但是剛搬新宿舍的我,東西都還沒歸位,整個房間仍然亂七八糟。當我打開置物箱的時候,赫然發現裡面還有一些前男友留下的書、筆記本、相片,看著看著,我的心情跌到谷底,連東西都不想整理,而只是一直放聲大哭。
哭了一陣子,我收起眼淚,坐到電腦螢幕前,打算上BBS找朋友聊天。哪知道上線後,好友欄裡面竟然只剩我,以及一個很久沒說話的同班同學:UTU。
啊,今天是星期六,大家都回家了,宿舍沒半個人,我怎麼沒想到呢?
於是,好不容易收起來的眼淚,在了解自己原來還是孤單一個人的這一刻,又馬上潰堤。
看著UTU的動態顯示著:“文章閱讀”後,我心一橫,管他多久沒說過話,便傳訊給他:
『你沒回家唷。』
「沒有,我下星期才回家。妳呢?」
『我也沒回家。』
「怎麼了嗎?」他關心地傳來這一句話。
『我心情很不好啦!Q__Q』我在這頭愈哭愈大聲。
「呵呵…..我今天心情也不好。」
『我們…...我們去喝酒好了!』我說了這提議,豁出去了!
「好,10分鐘後我去接妳。」他答應的很爽快。

後來,我們買了一些鹽酥雞、炸魷魚、甜不辣,他選了幾瓶啤酒,我則選了水果酒,浩浩蕩蕩的往河堤出發。
我們聊了很多事情,關於班上的瑣事,關於兩人的家庭,關於一些人生的看法,關於愛情。
我跟他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在大一的時候。會變生疏也許是我後來交了男友的緣故,又或許,有其他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吧。總而言之,在那一個晚上,大一時候跟他無話不說的熟悉感覺,全都找回來了。
而我們的愛情,在他酒後的一句:「其實我從大一的時候,就已經喜歡妳了。」正式展開。

『你大一的時候就喜歡我了嗎?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拜託,妳很笨很粗心妳不知道嗎?」
『那你怎麼不追我?』
「妳身邊一直都有人在,我怎麼有機會?」
『騙人,你自己不是一樣身邊不缺女生的?聽說大一到大二總共有二十幾個唷。』
「哪有。」
『聽說跨年晚會時你跟某個女生說了一句新年快樂,隔天她就跑來班上找你唷。』
「聽誰說的?」
『不要忘了我跟你同班。』
在一起的這段日子,類似這樣的對話成了我跟他茶餘飯後的消遣。而相戀一年的時間裡,當然也不缺他的某某前女友傳手機簡訊,或是寫信給他,內容不外乎是:「我還是很想你」,「我們能不能重新在一起」之類的話。

所以…..
所以,這樣的他,怎能叫人放心嘛!

而且,諸如此類,他在坐火車、坐公車的途中被女生搭訕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暑假的時候,我回家住了兩個月的期間,他坐車北上去基隆找我的三次,每次都有小女生找他搭訕!還好他們都只是在車上聊聊而已,沒有互留電話什麼的,可是這次,竟然還留電話給他!

咦?之前那三次,他們真的沒有互留電話嗎?

「妳明天早上沒課,可以睡到12點,可是我8點半就得起床了,妳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我才沒有無理取鬧…..』
我哪有無理取鬧?
幹麻一直強調那個女生長的很漂亮?
明明知道我不是屬於漂亮的那種女生,為什麼還要特地在我面前強調呢?
他也喜歡她嗎?
再說,明年畢業後我就要回北部工作了,他還要在學校唸研究所,這樣一連串「被搭訕」紀錄,假若對方又是漂亮的小女生,我怎能沒有任何不安呢?
「這不是無理取鬧是什麼?早知道就不跟妳說這些了!」
『你不知道你說了這些,讓我很沒安全感嗎?』
「如果我想做什麼,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了枕頭和薄棉被下床。
「我今天睡地板。」
原來溫暖、甜蜜的床,忽然間變得寂寞了。

可是,這件事本來就錯不在我呀。

『她留電話給你,那你有沒有打給她?』
「電話我早就丟了好不好?」
『之前呢?之前你去找我的那三次,你們有沒有互留電話?』
我像隻興師問罪的母老虎,欲罷不能,欲罷不休。
「妳不提,我老早就忘了這件事了!」
『真的嗎?』
「妳很難伺候耶!如果在一起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的話,那乾脆分手算了!」
『分手?』
此時的我,根本無力思考了。
『好啊好啊,你去打電話給她,你不要跟我在一起,你去跟她在一起好了!』
唯一想到的,只有放聲大哭。

「妳再哭,妳再哭我就出去!」他威脅我。
我,生平最恨別人威脅我了!
『不用你出去,既然要跟我分手,我出去好了!』
「好啊,妳出去,出去就不要再回來了!」他又威脅我。
我是很想出去呀。
可是現在已經凌晨1點了,冷氣團剛剛好又是今天登陸,我怎麼可能出去了不回來呢?
「好,我出去!」
在我依然哭個不停的時候,就這樣,他用力甩上門,出去了。

我按下電視遙控器,漫無目的的轉著頻道,除此之外,仍然一邊流眼淚,一邊擤鼻涕。
外面好冷唷。
他大概不會真的打開大門,然後出去吧?
他只穿一件毛衣,一件居家短褲,連個保暖的外套都沒有耶。
我想,他頂多是從三樓走到一樓的飲水機喝水而已吧?
再不然,他不怕冷,那也只是坐在大門外的台階上面吧?
還是,他的口袋裡有錢,他去對面的便利超商吹暖氣,買瓶飲料,等等就回來了?

唉,為什麼我跟他的個性就是這麼倔呢?如果我能退一步一些,他也能讓我一點,那不就天下太平了嗎?
怎麼每次都要吵到不可開交局面之後,才肯稍稍讓步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什麼他要跟我說這一整件事情呢?枉費他談過那麼多次的戀愛,還說喜歡我了解我呢,難道不知道我會吃醋嗎?如果改天換成我在他面前說:「那個男生好帥唷。」「沒見過比他還要帥,還要好看的男生喔。」
我就不信他不會生氣,不會不高興!

才一年而已,專家所說的戀愛熱戀期都還沒結束,他就這樣對我了,更何況以後?
以前,只要我傷心難過,他馬上就會抱著我,要我不要哭了,還會安慰我說:「妳不要哭了,妳這樣我也會難過的。」
現在呢?
變成:「妳很吵耶,哭夠了沒?」
以前,只要我肚子餓了,他一定很快地換上衣服,出門買東西給我吃。
現在呢?
變成我跟他要剪刀石頭布,輸了就要出去買。而且,更氣人的是每次都是我輸!
以前,我只要叫他的全名,他都會不高興的,堅持要我暱稱他「老公」。可是我都叫他老公叫了一年了,也沒聽他喚我「老婆」呀。

他變了好多喔…..
才一年而已耶。

就在電視頻道被我轉到33台的同時,他終於開門進來了。
“女人啊,是標準的聽覺動物。男人只要會哄她,什麼大事小事啦,全部一切OK,根本連吵架的機會都沒有。”電視裡重播的談話性節目,一個女人正語重心長的訴說著每個男人應該都會懂的道理。
我當然知道他不會背著我在外面偷吃,我也了解他對我是認真的…..就算我真的無理取鬧,故意耍脾氣,最終目的也只是要他哄我而已啊。連這樣小小的願望,他都不知道,還故意跟我吵,他到底懂不懂女人是用來疼愛的呀。我只是想要被捧在手心上呵護的感覺。只要他跟我說:「別哭了,我最愛妳了。」我一定破涕為笑,馬上原諒他!
對,我就是愛聽甜言蜜語,但又有哪個女人不是?

可問題是,我的男人,他雖然懂,但卻不做。
唉。
我擦乾眼淚,把床上的棉被丟下去給他。
「我不要蓋,我蓋我自己的棉被就好。」
他把棉被丟回床上。
『你這樣會冷啦。』
我又回丟給他。
「我說過了,我不要蓋棉被。」
棉被又被他丟回床上。

剛剛節目裡女人說的話,他有沒有聽到?

『愛我,你就蓋棉被,不蓋棉被就是不愛我。』
「那我上床睡好了。」

一切歸回原狀後,他抱緊了我:「電話,早就丟在垃圾桶裡了。」
我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嘟著嘴,點點頭。
「我會那麼說,只是想告訴妳,妳的眼光真是不錯。」
我還是很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很努力的點點頭。
「我故意說給妳聽,想讓妳吃醋嘛。我就是愛看妳吃醋的模樣。」他親了我的臉頰。

『老公…..』我無辜的眼神再度望向他…..
『罰你喊我“老婆”一年,這一年裡我都只喊你的名字唷,等你喊我“老婆”喊完一年後,我才要再喊你“老公”。』
他無辜的眼神看著我,在我親了他的臉頰後,終於點了頭。

台長: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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