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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15 06:47:36| 人氣5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紙星星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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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雅,今年十九歲,就讀K大企管系,年輕貌美,身材姣好,擁有無限可能,所以可以敢愛敢恨,而從來不相信有什麼是自己想要拿不到的。

偶爾陪一些男人出去玩,但是販身就是不販愛,沒有什麼大家累,除了現在躺在生活工場幸運草床單上的那個男人,是我性子,是目前唯一可以親我的唇的人。

同時也是唯一讓我跌股的男人,如祭品一般,獻上了那傳說中寶貴的處女血,曾經夢幻過,立志一輩子只要愛一個男人就好,所以我溫柔包忍,浪子會回頭,天使的愛總是戰勝了一切是一個多美麗的神話啊。

不過那些都只是曾經,在我接到這通簡訊的很久之前─香港2人自助,三高待優,西門六號出口,七點,455OK?阿優哥的簡訊一向清楚明白,不拖泥帶水,也許是他的乾脆還是經過他挑選出來的錢哥們總是條件好又出手大方吧,所以我總是樂得接他的CASE吧。

而在客人裏出了名的溫柔柔順的好口碑,和在阿優哥前不挑客的好形象,一直都是我成為激情辣妹這家伴遊女郎公司紅牌的原因;即使那些男人大部分說讚的時候,都是我跪在地下,口含著陽具,想像著他們的表情。



面對著鏡子做著上妝的最後一步驟,先擦上護唇油,再用植村秀264號口紅先上了底色,再用唇筆細細勾勒著一個完美的脣形,每個男人看了都會想親吻的那種,最後再上層唇蜜,讓整個唇有著閃閃動人的誘惑。

我滿意地轉了個圈後,看自己全白的小短洋裝飛舞,拿起LV的小水餃包踏出這10坪大的房間,而樓下那輛455阿優哥幫我叫好的計程車也早已在那等待了。



他有些沉黙,這個叫小智的男人,據說是因為國語不好,所以他的朋友阿仁大部分的時候拿著紙筆給他寫字交談,或者是先笑他後再幫忙翻譯,只是我一直從他臉上看不到那些翻譯話語裏應有的表情來對應。

眼神有點遙遠,他不停在街上搜尋著什麼,及腰的長髮、背影清秀的女子都會讓他有著三秒鐘的停頓,就像是吃飯的時候,總是望著我的側臉比那簡餐的時間多,有時候我會覺得他好像在用我聽不懂的香港話叫著一個名字一樣。

但總是還有個距離,相對於那些總是不停貼近我的男人,他們總是習慣越過整張桌子熱心幫我服務著態度,所以手不小心被擦過胸部的時候,如果溫柔就可以被原諒,可是這個男人卻和我始終有著距離,他眼裡的憂鬱像是為我每次要靠近他的時候就突然出現的藍色海洋。

我需要摩西,在我和他之間。



阿仁和另一個伴遊女郎小綠兩個已經像是對愛情鳥,毫不避諱著牽手和親吻,這其實沒有什麼好意外,在原本的工作項目裏,反而我和小智一前一後的距離成了種尷尬。

在他面前,我也開始學會了沉默安靜,在短短的一天裏,小小步走路讓自己看起來淑女,因為那雙藍色的眼睛他望著那樣的女孩,而我第一次不由自主被這樣的眼神捲入了無限的漩渦裏,為了想窺探裡面的秘密而決定沉淪,忘記這世界外的現實。

這個人終於願意停下來,而我撞上他的背,撞碎我整個世界,也讓他撞進我的心裏。



就停在一家金飾店前。

小智的眼神有著極度的傷痛,看著一對情侶,男的背影我覺得有些熟悉,而女的卻是全然陌生,我看著男的愛憐地幫女孩的頭髮往後撥,然後毫不猶豫地從口袋裡掏出錢來買下那女孩剛挑選好的首飾。

我衝了進去,往那個女孩重重甩了兩巴掌後,不停對那個男的又哭又捶打,而那些被放置在珠寶台上的首飾全被我打翻後,幾乎是以撞破玻璃門的姿態,甩門而出,然後不斷地奔跑著,跑過了幾條街,以為這樣那些人就不會知道我的難堪並記得它。

也以為就會這樣一直跑,跑出這個我再也不想要的世界,和那不斷出現在耳邊的聲音,寶貝~~~我今天要和阿雄他們去打撞球唱歌,妳擋些琅來吧?那些吻在我胸前不斷重複地情話,寶貝我愛妳,其實那好幾次他身上遺留著別人香水味讓我哭泣的做愛時候,他也會這樣不斷重複同樣的話語,寶貝對不起,跟我愛妳都一樣的語調,閃亮的眼神看起來都那麼真摯。

只是後來有個後來,有雙陌生臂彎他為我構築了一個臨時的港口,我站在馬路上不斷地想吻他的唇,他卻都只是把我緊緊抱著,然後壓著我的頭在他的胸前,要我好好哭一場罷了。



終於耍賴到疲憊,才任他抱著然後坐車回旅館。

我們倆坐在旅館的大床上,我拿著稍早在7-11買的小筆記本和筆,努力想寫下什麼告訴他,可是眼淚更極速掉落著,把字都糊掉了;他輕輕把筆和紙本從我手裡抽走後,用著歪歪的字在上面慢慢寫著─


我很喜歡台灣,也很喜歡她。
台灣的女孩跟香港的女孩不一樣,我一直這麼覺得,香港是一個很寂寞的吃人城市,無法跟任何人談真心,可是她卻是第一次讓我知道了什麼叫單純,什麼叫不求回報的愛。

她一直很寂寞地愛著我,甚至在有了我們孩子的時候,都必須忍受我的冷淡和不能陪伴,一個人躺上冰冷的手術台,後來的她寫了信說恨我,我再也無法擁有她的任何訊息,只好在我們最初的相識的那個季節,在台灣最熱鬧的那些街道裏尋和她相似的影子,想要親口跟她說一句對不起。


我突然什麼都無法言語,就只是望著他的眼睛,然後不斷親吻他,雖然現在的自己好想找個人哭泣,或者是抱怨著些什麼,關於這段我選擇不斷重複荒唐的愛情,他就只是認著我親吻,然後手不斷梳順著我的髮。

他的笑,很美,穿透我的靈魂在瞬間被淨化。



後來,我們寫了一整夜的字,把整本的紙都寫完了,就開始在身上寫字,對話一整夜,在我們之間所有言語都被停滯了,如果連身體都被寫滿了,我們就開始微笑後親吻著。

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紙,被他拿著小刀裁成了長條形,一個個折成了紙星星,然後像是說著故事一樣,他說著在那個聽說很近,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去過的城市的事,或許應該這麼說,我的世界小小小,除了這個城市發生的事和見過的風景,其他的都無法想像,因為未曾見過。



這世界就像是一個盒子,收藏著不同的故事,而香港那個繁華的不夜城,在每盞燈下的那些情緒,冷淡的、寂寞的、哀傷的都被人折成了星星,高高掛在天上無法接觸,天空成了一個面具,要看見什麼之前,要先越過藍藍的憂鬱,而我每天都看見星星在睡覺,來不及看見那溫暖太陽的愛。

他在那夜的最末,說的最後一個故事,關於紙星星的愛,只是我忘了問他,我們有沒有愛?算不算愛?他有沒有把我以後對他的思念也都折了進去,後來,有太多的後來─

後來,我就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大學生了。
後來,我開始過著一個人且充實的單身生活。
後來,我每夜都在等待從海的另一端的無來電顯示號碼,聽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但在我們的故事裏,卻都不是未來。

而最後,我在今年的七月終於踏上那個他的城市,第一次撥打著有些快把我手心捏爛的紙條的號碼,聽見那機器的聲音告訴我,這個號碼已經暫停使用。



Lavando 040410 原文登載於[THE TICKET]電子報第八期無來電顯示

台長: 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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