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要來不及了。」一隻戴著小紅帽子的兔子,看著手腕上奇特圓形蓋的錶,急急忙忙地跳入一個看似普遍的書桌抽屜裡,於是也尾隨著牠跳入。
「咦?你是誰?」兔子歪著頭疑惑的問著。
「唔…跟你同一班車的乘客。」= =醬子應該矇騙的過去吧!
「喔!你也沒搭到上一班的龍貓公車喔?」兔子點了點頭,又盯著手錶看,那只手錶上,透明圓蓋裡有一隻迷你的米老鼠不停繞著圈子跑,米妮則在中心點舉著寫有數字的牌子。
「嗯阿!」
「沒關係,還好還有這班加班車。」
坐在一張有著異國風味圖騰的毯子上,在回憶的迷霧森林遊走,從前所經歷的種種,像跑馬燈般歷歷在前,有些被時間給褪色了,有些仍光鮮地如昨天才刻畫上。
負責領航的是一位全身靛藍的精靈,下半身則被快乾給黏在一盞銅黃色的燈內,「日安,再過0.01米特就到烏托邦了。」米特是這個國度的時間。
旁邊一隻載著姆指般大小姑娘的燕子呼嘯而過,看來也是在趕時間。
「真糟糕,超速很容易出意外呢!」精靈搖頭嘆氣。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就看到燕子倒在田鼠太太家門前,姆指姑娘正難過得哭泣著。
「哎呀!又撞上Casper了,就是那個白色透明老是想和人類做朋友的幽靈,但當他一吃到無敵星星時,每個人都被彈開,真是危險…還有一次阿…」精靈開始嘮嘮叨叨感慨交通問題。
在神燈精靈長途疲勞轟炸後,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門口,有一隊擔任看守工作,穿著水手服的美少女們,一位有著黃色包包頭的少女燦爛地笑著,「歡迎烏托邦,我們會代替月亮祝福你們。」
一通過沉重城門後,成排蘑菇型的屋子座落在一座水晶城堡的四周,一堆頭帶白帽的藍色小精靈正忙碌著,採收果實、釘修屋頂、清潔打掃什麼的,還有一些小小精靈正踢著巧克力球嬉戲著,有的正丟著小石子跳房子,一些較頑皮的正拿著筷子槍互相發射橡皮筋攻擊對方。
沿著水果糖磚鋪成的街道,一堆身穿黑色長袍的巫師,頂著一頭雜亂像稻草的頭髮,手上提著一個草籃,向路人兜售著奇奇怪怪的藥水,「公主牌毒蘋果,今日特價,一顆只要一仙貝喔!」籃子裡詭譎青色的蘋果,彷彿真有讓人昏迷不醒的魔力。
「快快快,宴會快要開始了。」一些身上披著蕾絲窗簾的少女,穿著過大的高跟鞋,喀答喀答地跑向城堡。
城堡的護城河是冰淇淋汽水,河裡的石頭是一顆顆橙黃的沙士糖,河裡一隻灰色小鴨子正愉快的悠游。
營養口糧搭起堅固的橋樑,四周架起草莓棒棒糖的街燈,一個方塊3撲克牌士兵在查看通行證,坐在南瓜轎子裡的少女拿出一株四瓣酢醬草,就安全地通過了。
其他撲克牌的士兵正圍坐成一個大圓圈,「大風吹。」查看完的方塊3又站回正中心。
「吹什麼?」其他士兵問,「吹身上畫著黑桃的士兵。」然後一堆黑桃士兵急急忙忙地換位子,黑桃10晚了一步,於是他板著一張撲克牌的臉走來「通行證呢?」
「呃…這個嘛…」
「通行證在這。」一隻圓滾滾頭上別著紅蝴蝶結的黃色貓咪,伸進牠肚子前的大口袋裡,拿出兩株翠綠的四葉酢醬草。
「謝謝你。」
「沒關係,我哥哥昨天吃了太多銅鑼燒,所以今天沒辦法來。」她頸上的鈴鐺隨著步伐,清脆的響著,進入大廳後,她便告別去和一位穿著長筒靴的貓咪翩然起舞。
城堡大廳裡,中央一條粉筆畫過的線一分為二,一邊是畫著過紅唇膏,穿戴小碎花被單蹬著高跟鞋的公主們,一邊是丟玩著玻璃彈珠的青蛙們。
只要是某隻青蛙不小心踩過線,就會被瞪回去,誰會知道這些青蛙在多年後,被輕輕一吻就會變成翩翩的王子。
公主們正興高采烈向朋友展示紙娃娃的新衣裙,或是為變成泡沫的人魚公主而難過,她們吹著泡泡糖,羨慕著那個隔壁穿著白襯衫窄裙的姐姐,而心想著如何找到瑪莉歐的蘑菇,可以一夕長大。
宴會由歌聲動人的夜鶯主唱,而公雞、獵狗、貓咪和老驢子組成的樂隊負責伴奏,大家排成一列,跟著前頭一個抱著金鵝的傻小子又唱又跳。
「噹噹噹….」午夜鐘響,最後一聲鐘響後,玻璃蓋下的玫瑰凋零,變成一棵高大的碗豆樹,直上天際。
「ㄠ烏~」一隻大野狼從月亮上跳下來,尖銳的獠牙喀嗏喀嗏啃噬掉冰糖造的城堡,三隻小豬慌慌張張地繞著大廳奔跑,勇敢的胡桃鉗拔起劍抵制野狼。
「快爬上樹吧!」小木偶指著那棵不斷往上長的碗豆樹。
「你們呢?」
他搖搖頭,沉默不語。「放心,一切都會很好的。」他微笑著。
看著他緩緩變長的鼻子,願意相信這個灑上糖粉過甜的話。
越爬越高,棉花糖雲朵掩去了一切一切,閃爍霓虹燈驚醒了彼得潘,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那個國度了,青鳥早已飛得好遠好遠,再也找尋不到。
我們會變成什麼的大人呢?多年之後,會不會再憶起那些很久很久以前…從此幸福快樂過著日子的童話呢?不知道,在這人來人往的人潮中,大家似乎都越來越像那撲克牌臉的士兵和越來越長的鼻子…
※烏托邦Utopia─Sir Thomas More在其所著的Utopia一書中所描述的理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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