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的第一首長詩詩創[動物性]
動物園囚籠外的雞血石鋪給了沾染黑狗血的困獸一條血路,
而月夜把鮮紅漂上了墨黑亮光劑,
特顯光彩炫目。
獸舔舐著中箭的雙盲眼珠,
嬌豔欲滴的大紅血絲,織成了波斯長毛地毯,
牠於上獨步,
依恃著與生俱來的獸性第六感,
逃,
逃離月色之籠罩,以所剩僅有的母親恩賜保護色,
再逃,
但早已成為狩獵者單眼裡瞄準的十字,
砰!砰!
終結。
獸的齧齒下祭奉著一即將上達五臟廟的牲禮。
追殺動物性的濫觴扉頁就此舒展。
【新聞快報】
昨日於園內脫逃了數隻具有危險性之動物,
以下為其簡介資料:
其一,編號一零一號:餓狼
獨步的狼黏貼著餓犬殘影,
頷下有北方狼族遞來的歸意,
踏著彷彿有指引的蹣跚,
拖躂晃盪著身軀前行,
直到遇見一袶紅雙十字路標,
右向牌附著著腐肉血腥,
左向牌謄錄著狼族族譜,
這箭牌,它同時頌出了禮讚文及哀悼文,
要牠貼耳聆聽。
最後餓狼選擇了右向牌,
此刻等於宣布了北方絲路大荒裡的蒼狼絕了後。
血,
血液,
血液源頭裡等著餓狼的不是狼群而是聚犬;
等待餓狼的是生存糧食而不是身為狼族的自豪。
其二,編號一零八號:懦獅
一條傷口見骨的敗獅,
利齒早已於逞兇鬥狠中撞跌飛落,
領導權,以一種物競後必然之趨勢拱手退讓,
鈍齒再也咆嘯不出當年的雄姿煥發。
只能拄著影子,
離開曾是牠領導獅群的王國,
牠披上懦弱之毛皮,
懦弱反拖著牠,
遠走勇敢的場域。
其三,編號五二零號:癲馬
誤入沙漠的脫韁野馬,直直衝往仙人掌尚未鍼補過的流沙刁蠻笑臉,
不回頭、不眷戀那卸下牠武備的飼主。
微溫的鬃毛舒緩的奮發起來,
但卻失了惑人的迷迭香,
迷迭香卻已觸發挑動它每一條神經,
自律系統已被損隳,
像個傀儡,被無形線操控著,
牠只能向下沉淪,用高度差把線削斷,
才終獲新生。
其四,編號二二零三號:慾蛇
印度舞蛇人的笛音呼出了長蛇,
一頭有毒牙的雙頭蛇。
隨著時間的音樂飄然起舞,
在舞蛇人的驅使下,
腦內莫名物質分泌不自律神經胺,
雙頭蛇不斷、
不停,
吞食著慾念。
為求飽足感,
牠從五千年的沉寂裡醒來,
當然牠又即將
伴隨著笛音靜靜地回龕,
安安穩穩,
像個孩子無憂無慮等待下一次覓食。
其五,編號二二零四號:孤鴞
習性不詳。
根據以上,若有發現其蹤跡,請民眾自行小心,
並立即通報園區管理人員,我們會做最妥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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