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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軍人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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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軍人三首
2004.06.07


[祭傘兵]
天空有飛鬼
天兵效蝴蝶
我是瀟灑鬼
開傘成餐碟




[蛙人部隊]
水中有水鬼
水下有水花
海底火山行
伴我是水壓




[行軍]
黑星艷陽天
四肢沈甸甸
山窮水盡曉
四肢全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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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憶行軍
2003年12月



山頭有土卻無徑
■■■■■■■黑風黑山
■■■■■■■步兵們往山頭踏去
■■■■■■■不眠不休晝連夜
■■■■■■■這山頭無路行軍
■■■■■■■山險中步步須低頭
■■■■■■■更有頭上一座鋼山甩瀑布
■■■■■■■頭上鋼山甩瀑布
■■■■■■■瀑布甩山步步湖


荷槍撥草草無寧
■■■■■■■只能低頭
■■■■■■■槍成鐮刀和鋤頭
■■■■■■■撥草前進
■■■■■■■只聽到草的萬沙浪
■■■■■■■槍成柺杖
■■■■■■■插入山的五臟
■■■■■■■廟中土地公婆不敢野合
■■■■■■■草聲音把山門蕩

卻下山頭成遠大
■■■■■■■下山總比上山難
■■■■■■■膝蓋頭甩抖
■■■■■■■一舉兩得
■■■■■■■有人用昏倒滾下山頭
■■■■■■■炊車來了
■■■■■■■吃便當時忘記滿不滿足
■■■■■■■開水壺入喉才感激吞瀑布
■■■■■■■所有人原地亂睡著
■■■■■■■二十分鐘的沈睡有如二十年
■■■■■■■恍然知道下山後就很好走
■■■■■■■很好走的夢
■■■■■■■可下山之後抬起頭
■■■■■■■視線被蒼茫喫透
■■■■■■■願我是水隨水流
■■■■■■■沒時間想像
■■■■■■■越走越累時而也越走越抖擻
■■■■■■■身體成自動機械
■■■■■■■我管不動它
■■■■■■■只任它走
■■■■■■■幾個我輪流死去又遞補在我的它裡頭
■■■■■■■不知名的鄉下
■■■■■■■路邊野花我沒採
■■■■■■■路邊的丫頭在喝采
■■■■■■■嘲笑或鼓勵我阿哉
■■■■■■■但我不再期待作夢
■■■■■■■因為我已在夢鄉
■■■■■■■是我累了沒錯
■■■■■■■可敵人出現
■■■■■■■我踩他頭顱像撥草
■■■■■■■ 劈他懶蛋批假單
■■■■■■■批發懶蛋直達關渡港
我在平川當大兵







註- 作者服役時,隸屬「226師」野戰部隊,該師的師部位在關渡,人稱「關渡師」。
作者參與該師步兵演習時,兩度開達到桃竹苗的獷野山區。而在平地行軍時,分明知道台灣很小,卻見到無邊無際的遼闊鄉土。天有多大,路有多遠。

台長: 張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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