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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19 16:16:53| 人氣62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夜不語詭秘檔案 03頻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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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第三部!

小月這次換了新的排版了。

沒辦法,PC的排版太機車了。

要是哪一章的字要多上一點我就要重新排版。(是整篇文章全都重新排版!)

所以以後分上、中、下三段,這樣就不用硬擠了。

然後,就是以後前面都不空兩格了!

這樣我就可以少打很多了。(偷懶?)

最後就是我把段落分多了,這樣大家看字就會比較輕鬆。(笑)

祝大家看的愉快嘍!

~~~~~~~~~~~~我~~~~~~~~~是~~~~~~分~~~~~~~格~~~~~~~~線~~~~~~~~~~

引子


天已經很夜了。

鎮上那所破舊的鐘樓緩緩而又沉悶的敲響了十二下。

午夜到了……

在這個萬籟俱滅的時間裡,卻有一個女孩慢慢推開自家廁所的門。

其實這也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只是,那個女孩進去後隨手關掉了廁所裡的燈。

接著在洗漱台的鏡子前點燃了一根白的可怕的蠟燭。

在搖爍不定的燭光中,那個女孩略微緊張的臉顯得有些猙獰。

「好了!就要開始了!」女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次鼓勵著自己。

接著,她拿出一把水果刀以及一個鮮紅的蘋果。

「Ok!我絕對不會慌張!絕對會一次性Ok的。李嘉蘭輸定了!」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開始用水果刀削起了蘋果。

刀慢慢而又仔細的將果肉和果皮分離開,不厚一分,也不薄一點,只是堪堪的將果皮連住。

可見這女孩為了今晚的事不知練習了多久!

呈螺旋狀的鮮紅果皮一點一點的在昏暗的蠟燭光炎中變長,女孩聚精會神的削著。

也許是眼神太過於專著在刀上了,絲毫沒有發現垂下的果皮正散發著一種怪異。

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異。

「呵呵,就快要完了!」這女孩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不知為什麼,雖然這種過程不過才一分多鐘,但是卻總覺得比跑完五公里還累。

還剩下一圈,果皮就可以和果肉完全分離開了,女孩顯的更加小心翼翼。

她拿著刀細緻的削著,就像在雕磨一顆無價的寶石。

就在這時,一隻老鼠突然從廁所的一端跑了出來!

本來就神經緊張的女孩嚇的尖叫一聲,本能的將手裡的東西向老鼠扔去。

下一刻等她清醒過來時,一切都已經完了。

她努力的成果被摔成了好幾段。

靜……無盡的寂懾充斥在黑暗中,猶如一張無形的爪子死死的掐住了人的脖子。

女孩愣愣的站著,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根本就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嘛。

這些傳聞本來就是騙人的東西,哈,剛才我竟然還傻的差些相信了!

哈,那只臭老鼠,看我明天怎麼對付你!」

她笑著,不斷的笑,就像一生也沒有這刻這麼開心過。

但她的內心深處卻總是有種揮之不去的恐懼……

突然,一股惡寒從她的後脊向頭頂擴散開去。女孩打了個寒顫,緩緩的轉過了頭……

一聲慘痛的尖叫就這麼沒有絲毫預兆的劃破了寂靜的夜。

但沒有人注意到,尖叫過後,小鎮上那所破舊的鐘樓又緩緩而沉悶的敲響了。

仔細聽聽,卻依舊是不多不少的十二下。

午夜,天幕被烏雲蓋盡。

這件怪異的事件就在鐘聲中開始,又在鐘聲中結束了。

第一章 紅衣怪女


有時候總愛想人生到底是什麼?活著的感覺又是什麼?

如果將人生比作一段旋律的話,那麼我的人生旋律又是怎樣的呢?

會不會是洞簫與小提琴交織出來的亂七八糟的音符?

我是夜不語,一個總是會遇到離奇古怪事件的男孩。

經歷了《木偶》事件後的我回到了家中,但讓自己感覺一頭大的事情立刻接湧而來。

為了迎接不久後便會降臨的高中升學考試,老爸為我請了一大堆家教。

「兒子,我知道憑你的聰明才智,升學考試一定是沒有問題的。」

這個臭老爸一邊給我戴高帽一邊臉色一變道:「但我是個商人。

商人的定義就是不冒任何沒有把握的風險,不鑽任何沒有漏洞的空子。

所以,在這段時間就只好委屈你呆在家裡努力溫習了!」

他一邊大義凜然的說著不負責任的話一邊想要將我丟給傭人。

看來那傢伙是真的想把我像個苦行僧一樣鎖在家裡。

唉,早知道就在美國多呆上一段時間了!

突然發現老爸的衣袋裡有某樣漲鼓鼓的東西。

於是立刻眼疾手快的將它搶了出來。

「嘿,這是什麼?」我看著手裡的機票大有深意的笑了。

「如你所見,只是非常普通的機票而已。哈哈。」

老爸明顯不安的笑道:「你也知道,我和你阿姨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單獨旅行過了。」

我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突然又問:「那為什麼只有一張呢?」

「另一張在你阿姨那裡。」

老爸打著哈哈說道:「這麼簡單的道理我的兒子怎麼都不明白了?」

「嗯,我的確是越來越笨了。」我裝模作樣的撓了撓腦袋,眼珠一轉說道:

「那麼為了表示作為兒子的孝心,我『不得不』向阿姨表示祝賀。」

果然不出所料,老爸頓時大驚失色的叫道:「啊!不要!你阿姨非殺了我不可!」

「嘿嘿。」我得意的笑道:「那麼家教的事情?」

「隨便你好了!」

老爸垂頭喪氣的說:「不過如果你考不上的話,可不要指望我會出高價送你上重點高中。」

鬼才想去上什麼重點高中了!

又累不說,可以交往的人又是些只懂得讀死書的無趣傢伙。

從小就對『重點』這兩個字沒有什麼好感的我思忖著。

「對了。」

老爸突然回頭好奇地問:「機票的事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笑著說:「老爸,你不要總是把我當傻瓜。

最近又不是你和阿姨的結婚紀念日。

也不是家族裡什麼大的日子,無緣無故的出去旅什麼游嘛。

而且如果你是因為出差的話,又用不著對我說謊吧。

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了,一定是趕去做某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說路上的野花什麼的。」

魔鬼!這小子一定是魔鬼!

老爸滿臉都寫著這樣的字。

我頓了頓,又道:「其實老爸的私生活我是沒有權利干涉的。

相信你在阿姨面前一定撒謊說自己要去出差吧。

所以這次我一定會為你保密。

但是我想告訴你,我倒是挺喜歡自己這個繼母!」

老爸摸了摸我的頭說:「你這個傢伙。

好了,告訴你吧,我可不是去採什麼路邊的野花。

只是去見一個她素來不喜歡的人罷了。真是人小鬼大。」

老爸就這麼走了,準備『出差』一個月。

我思考了幾天,終於決定了報數學和化學的晚間補習班。

相安無事的過了十幾天。直到那天晚上……

那天因為我的化學試卷做的實在太糟糕了,補習老師把我留下來一道題一道題的慢慢解釋。

害的我回家時已經快11點半了。

為了節省時間,我準備抄小路回去。

但是剛走到路口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小南街似乎停電了,整條路都黑的,再加上今晚又沒有月亮,顯得特別陰冷恐怖。

突然身旁響起了『哼』的一聲,頓時嚇的我頭髮都快豎了起來。

「怎麼像你們這些昧著良心的有錢人也有害怕的時候?」有個不太友好的聲音說道。

我回頭一望,竟然是張鷺。

這個很女孩是和我同一補習班的,聽說家裡的雙親都失業了。

整個家就靠母親糊火柴盒、幫別人縫補外加洗衣物堪堪的支持著。

唉,中國人的家庭就是這樣,就算再窮,她的家人還是勒緊腰帶給她報了補習班。

只是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總是看我不順眼。

「走這種路難道你就不會感到有一點害怕嗎?」我反駁道。

張鷺又冷哼了一聲:「我這種人從小就是賤命,這種路早就走習慣了。

不像某些溫室裡的花朵。」

我盯了她一眼:「你是在說哪種溫室花朵?」

她皮笑肉不笑的諷刺道:「不知道,我沒有研究過花。

不過我倒知道哪些花是踩著別人的頭爬起來的。」

『不會是在說我老爸吧?她家和我老爸有什麼關係?』

我想了想,也冷哼了一聲:「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我相信這個道理你還是懂吧。

跌倒的人如果一味的只求讓別人也跌倒的話,那麼他也就永遠也爬不起來了。

只會變成沒用的社會蛀蟲。」

「王八蛋,你是在說誰?」張鷺氣惱的衝我叫道。

我笑起來:「只是一個無聊的比喻罷了。難道你的花朵也有任何意義嗎?」

「哼!夜不語,別以為你家裡有幾個臭錢就做出那麼一副了不得的樣子。

我告訴你,這世界上比你家有錢的人多的是。」張鷺咬牙切齒的對我吼道。

我鼓著掌風度翩翩的向她鞠了一個躬:「說得不錯。

不過我似乎從來沒有做出過得意的樣子吧。

就算有也是在刺激莫名其妙的傻瓜的時候。」

「你!」張鷺氣的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她才強壓住怒氣說道:「臭小子,我要和你決鬥!」

我笑道:「很可惜,我不和女人打架。」

「誰說要和你打架了!」她瞪了我一眼向四周望去,突然指著前方說:

「看到沒有,那邊有個穿紅衣服的女孩子。

我們騎車過去,誰先追上她,誰就算贏了。

哼,如果你輸了,就要每天跪下向我磕三個響頭。」

「但是如果我贏了有什麼好處?我可不想要你的響頭。

對我來說那玩意兒什麼用處都沒有。」

我一邊說一邊順著她的手指望去。

有沒有搞錯,街上不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嗎?

我又揉了揉眼睛,這才隱約看到前方約300米遠的地方有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

她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還在緩慢地向前走著。

奇怪了,剛才自己怎麼都沒有發現?

「如果我輸了,隨便你怎麼處置都好。」張鷺突然說道。

「真的?怎麼樣都好?」我回過神,裝出不懷好意的樣子打量起她。

說老實話,如果不計較她的男性化,張鷺算的上是一個美女了。

苗條纖細的腰肢,紅潤小巧的嘴唇,清秀可愛的臉龐。還有高聳的……

那小妮子發覺我的眼神在她的胸前掃來掃去,本能的用手抱在胸前。

臉一紅道:「當然是不能逼我做下流的事了!」

我乾咳了幾聲說道:「那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戰。」

兩輛腳踏車就這麼在深夜的街道上衝了出去。

那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笨。

我只是稍微譏諷了她一下,她就根本不考慮任何因素的衝動起來。我得意的想著。

先不說男與女體質的問題,單是比車的速度我也勝她不止一籌。

自己這輛車是進口至歐洲的新型流線車,最大時速可以達到70公里以上。

這怎麼可能是她那輛破舊的女士飛馬車可以比的嘛。簡直就是在送便宜給我!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我的車輕鬆的幾蹬就超過了她。

我回頭一笑,並不不急於和她拉開距離,只是在她的車前晃來晃去,進一步刺激她。

張鷺那小妮子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死命的加快著速度。

可惜她的車子實在太爛了,速度就是加起來也有限度。

五月的夜也是很炎熱的,不久她就累得大汗淋漓起來。

騎了大概有2分鐘左右,至少也應該有500多米了吧。

我悠閒的望向前方,赫然發現那個紅衣女子竟然還在前方大約100米的地方。

天哪!這怎麼可能!除非她是用跑的。

但看她腳步的移動,還是那麼的不慌不忙,那麼的緩慢,一如第一眼看到時那樣。

我猛地一握剎車,一把抓住了還在用力騎車的張鷺。

「幹嘛,你想認輸了?」張鷺不滿的停下車問。

我緊張的抓著她說:「你覺不覺得前邊的那個女孩有些古怪。

這麼晚了還一個人這麼慢的走路,而且還提著一個瓶子。」

我看清楚了,那個人手裡提著的竟然是個啤酒瓶。

張鷺毫不在乎的說:「或許是幫她的爸爸買完啤酒才回去,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但是這麼晚了,哪有雜貨店還會開門?」我還是感覺很不舒服。

張鷺哼了一聲:「你不信的話我們就追上去問問。」

「我看還是不要的好。」我大搖其頭。

張鷺那小妮子居然大笑起來。

譏諷道:「你這樣還算是個男子漢嗎,竟然這麼膽小。

太可笑了,我這個女孩子都沒有害怕呢。」

「哼,我才沒有怕。去就去!」明知道是激將法,但還是入套了。

我一蹬腳踏車飛快向前方衝去。

那個紅衣女子還是在不緊不慢的走著,但奇怪的是就算我們拼足了勁也沒有靠近她多少。

這時張鷺也開始懷疑起來。

但礙於剛才還在自己面前說過大話,害怕我的恥笑又不敢中途退出。

只得鼓足勇氣一個勁的緊緊跟在我身後。

死死咬尾了6分鐘,那紅衣女子突然拐入了一條很小很窄的巷子。

我倆也心火上冒的跟了進去。

可就在這時,她居然沒有任何預兆的在我們眼前50米遠的地方突然消失掉了,

就像看不見的雲煙一樣在我們的眼角膜中唐突的失去了任何蹤跡。

我和張鷺同時猛地握下了剎車。

「怎……怎麼回事?」她驚駭的全身顫抖著。

「我過去看看。」不要命的好奇心又湧上心頭,我跨下腳踏車。

這條巷子自己已經走過千百次了。

走來走去都只有一條筆直的路,沒有任何岔道,也沒有任何出入的門。

只有500多米長不到三米寬的的水泥路和兩旁5米多高的圍牆。

而且這條路即使騎車貫穿的話也要花上2分多鐘,更不要說是走路了。

那個女孩沒有理由會突然消失掉!

「那我怎麼辦?」張鷺可憐巴巴的說。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一邊輕聲說一邊向前走去。

「我,我才不要一個人呆著!」她快步走過來死死的靠著我,還抱緊了我的手臂。

喘著粗氣我好不容易才走到那紅衣女子消失的地方。

沒有!什麼也沒有!

沒有下水道,牆還是那麼高,通向別一邊的出口還有400米,快跑的話至少也要花上1分多鐘。

可以造成突然消失的因素竟然一個也沒有!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我感覺一股惡寒從脊背爬上了脖子,和張鷺對望了一眼。

我倆同時『鬼啊』的一聲大叫著朝來的地方狂奔而去。

那紅衣女子到底是什麼東西?真的是鬼嗎?還是有某些自己沒有想到的因素存在?

一邊狂跑我一邊不斷思忖著。

難道自己安靜的生活,又將要結束了嗎?

第二章 嬰葬


如果要認真想一想,其實我對鬼神之說一直都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自小都是如此。雖然一直以來我不斷的遇到許多離奇古怪的事情。

但仔細的思考後又發現,更多的事情幾乎都是我身旁的人看到的。

他們將遭遇和感受用語言和行動展現在我的眼前。

但是我卻從沒有深入直觀的研究過那些東西。

所以那個紅衣女,如果她真的是鬼的話,那麼這次就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鬼了。

但對於這件事,我並沒有去認真的思考,只是把它當做炎熱5月天的小插曲就這麼忘掉了。

隨後6月到了,然後是升學考試。

很不湊巧的是我竟然考上了從前就讀國中的中學。見鬼!

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價自己的狗屎運氣!

我不喜歡『重點』這兩個字。

而且還要再次在那裡住校。

一想到這裡,國中玩碟仙後發生過的那一連串悲劇一幕幕又再次浮現入腦海。

於是我和去了南京的老爸通了這麼一則電話:「老爸,我考上從前念國中時的學校了。」

「很好,不愧是我的兒子!」

一聽我考上了重點高中,老爸的聲音頓時熱情無比起來。

可我的下一句話無疑等同於在他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

「但是我討厭那裡。我想就讀附近的第二中學。」

「混蛋!哪有人像你這樣的。」老爸果然大為惱怒:

「都已經考取重點高中了,竟然還要出高價去念那種升學率低的普通中學!

絕對不行!」

「但我就是不想去那裡。

你應該還沒忘記在國中時我身邊發生過什麼事情吧?」

「即使是那樣也不行!

難得你第一次沒有讀高價書。這次我怎樣也不會同意你的任性了!」

老爸斬釘截鐵的說道。

唉,我就知道會這樣,看來軟的果然是行不通。

我沉呤的一會兒突然問道:「老爸,老實說你這次出門的理由實在很奇怪啊。

我一直都在想為什麼你對阿姨說自己是去出差,卻又不對我撒同樣的謊。

竟然說是和阿姨一起去旅遊,但被我揭穿後又改口說是去見阿姨不喜歡的人。

這真的很讓人費解,難道你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苦衷嗎?

想來想去,我還是找不出任何頭緒。

所以我決定明天把這些疑問通通丟給阿姨。

她那麼能幹,一定能理出些頭緒才對!」

電話的那一頭沉默起來,過了半晌老爸才苦澀的說:

「上輩子我不知道欠你這個魔鬼兒子多少債,這輩子要你來這樣折磨我!

唉,我知道了。第二中學是吧,我會打電話和那裡的校長交涉的。」

隨後他狠狠的掛斷了電話。

嘿,搞定了!我伸了個懶腰爬到床上。

說真的,我對這次老爸出門的目的真的大有興趣。

雖然在電話裡我的語氣很有自信,儼然一副已經抓住了他小辮子的樣子。

但直到現在我還是猜不出個所以然。

到底他那麼神神秘秘的是為了什麼?

關於這些我終究沒有去過多的思考,見好就收這個道理自己還是明白的。

畢竟惹惱了那個臭老爸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許久以後,我才知道老爸那趟南京之旅的背後居然隱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

不過,那又是別外一個詭異的故事了……

漫長的2個月暑假過後,老爸沒有食言。

他果然讓我進入了這個小鎮的第二中學。

我報了名,被編入了一年五班。

「夜不語!哼,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竟然和你編在同一個班裡。」

突然感覺有個人重重地拍著我的肩膀,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抓住了那隻手。

嘿,好柔軟,細膩,小巧而且纖細,原來是個女孩子啊!

我若有所思的抓著那隻手不放,然後轉過身去。果然是張鷺那個小妮子。

她愣愣的望著我,滿臉通紅,竟然忘了掙開我的手。

站在她身旁的還有3個人,他們看著我倆,立刻笑著竊竊私語起來。

那個人手裡提著的竟然是個啤酒瓶。

「王,王八蛋!你在做什麼?」

終於注意到摯友流露出的奇怪表情,張鷺葷紅的臉更紅了。

她狠狠的將我的手甩開,氣急敗壞的大聲說:

「你這傢伙竟然在大庭廣眾下佔我便宜!」

「那麼不在大庭廣眾下就可以隨便佔你便宜了嗎?哈哈,我領教了。」

我笑起來。

原來她生起氣來的樣子有這麼好看。而且捉弄她似乎也滿有趣的。

「你!」她氣的說不出話來,一跺腳,飛快地跑開了。

其餘的三個人噗嗤一聲大笑起來。

「我叫沈科。」

三人中唯一的男生伸出手來和我握了握,隨後指著兩個女孩說:

「她們是王楓和徐露,大家都是張鷺初中時的好朋友。

當然以後我們也是同一班了。」

徐露笑道:「小鷺初中時可是牙尖嘴利出了名的。

我還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她氣成這樣。」

王楓也哈哈笑著說:「不錯,不錯,這叫強中自有強中手,惡人還需爛人磨。

看來這次小鷺是遇到對手了。」

「喂!你們這兩個傢伙也算是我的摯友嗎?竟然都不幫我!」

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張鷺氣惱的叫道。

就在這是,突然聽到有人在叫美女。我轉過頭,竟然驚呆了。

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穿著潔白的校服慢慢的從我的眼前掠了過去。

她的步伐優雅輕盈,柔順的長髮輕輕的披散在盈弱的肩膀上。

明亮的雙眼烏黑而又閃爍著異彩,猶如黑夜中的星辰般迷人。

彷彿注意到了我呆愣吃驚的眼神,她回過頭衝我甜美的笑了。

「她!她是!」我感覺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叫李嘉蘭。這所人材貧瘠的學校裡公認的校花。

嘿嘿,沒想到吧,我們竟然可以和這樣的美女同班!」

沈科似乎也看的呆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氣回答道。

「李嘉蘭?」我更為驚訝了,暗自責備自己選錯了學校。

張鷺狠狠的捏了我一把,

惡聲惡氣的說:

「你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聽說她有未婚夫。可是指腹為婚的哦!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是誰!」

「是這樣嗎?」我苦笑起來。

「好了。因為後天就要結束可愛的暑假回到那個萬惡的教室。

我宣佈,我們校園5人組今天到沈科家裡去狂歡。」張鷺興高采烈的歡呼道。

我迷惑的望著四周問:

「你們不是只有4個人嗎?怎麼叫做5人組?還有一個在哪裡?」

那四個傢伙居然不約而同的向我指來。

「喂喂。我可沒說過要加入你們什麼見鬼的校園什麼組啊!」我大喊冤枉。

「有什麼關係嘛。」張鷺拖著我就朝大門走去

就算你是有錢人,但偶爾也該去體察一下窮人是怎麼生活的嘛。

而且我們又不是想要你的命。」

天哪!遇到這群不講道理的人,看來我是注定要倒霉了!

這個狂歡會果然很狂歡。

沈科的家就在學校的後門,他家裡的人最近都不會回來。

所以整個家就都是我們的天下了。

這些男孩女孩不斷的折騰著廚房,每個人都買來材料迫不及待的想露一手。

當然我是個例外。

我這個從來就對廚藝不感冒的人被張鷺以礙手礙腳為由給踢了出來。

天夜了,我們鬧的無趣,最後竟然講起了鬼故事,直到11點過後這才盡興的各自散去。

我和張鷺的家是同一個方向,於是結伴往回走。

「好冷。」張鷺打了個哆嗦道:「9月的晚上竟然還會這麼冷。」

我抬頭望出去,路面上隱隱有一絲薄霧。

在這種平原地區的夏夜居然會有這樣的天氣,真是不可思議!

正要鑽入上次遇到紅衣女的小南街。

張鷺停住了,她用哀求的語氣說:「我們今天走大路吧。」

看來小南街又停電了,霧氣在街口不斷的翻滾著,透露出一股凍徹心扉的寒意。

這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讓我也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好吧。」我毫不猶豫的將車頭一轉,向大路的方向騎去。

今晚的氣溫果然是冷的異常。

大路上昏黃的燈光揉和在淡薄的霧裡,總是讓人覺得有一絲詭異。

我倆默不做聲的不由加快了速度。

「小心!」走了不知多久,張鷺突然驚叫起來。

我不解地望出去,竟然看到離自己不遠處赫然有個2,3歲的小孩子。

他從左邊的霧裡衝了出來,在馬路上跌倒了。於是那小孩哭起來,

他望向就要從自己身上碾過去的我,突然無邪的笑了。

我緊張的將兩個剎車同時握住,車猛然停了下來。

但是由於貫力,我一時拿捏不穩龍頭,頓時從車的前方被甩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張鷺著急的丟下車跑過來扶我。

「我沒有什麼,快看看那個小孩,我沒有撞到他吧?」

我試了試全身的關節,看來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右手臂被擦傷了。

「對啊,那個小孩……」張鷺轉過頭,突然全身僵硬的呆住了。

「幹什麼?他到底有沒有事?」

遲遲沒聽到她的回答的我不滿的也轉過頭向後望去。

天哪!我們身後的公路上竟然空蕩蕩的,哪有什麼小孩的影子。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張鷺害怕的全身顫抖,她撲到我的懷裡哆嗦著問。

我搖搖頭,一聲不哼的將車子扶起來。「走吧。」

許久才將她從懷裡推開,我沒有再騎車,只是推著走起來。

張鷺戰戰駭駭的緩慢走在我身旁,呼吸急促著,卻又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我心緒萬千的移動腳步,這個偌大的路上就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在夜的寂靜中迴響著。

沒有頭緒,真的沒有頭緒。那個小孩是自己走開了嗎?

但他明明只是個連跌倒了也不能自己爬起來的小孩啊。

要知道從自己發現他,然後被拋了出去。

再到張鷺往後看,那一連串的動作不過才30秒鐘而已。

那個小孩憑什麼會有那麼快的速度?

不!即使是一個大人恐怕也難以在這段短的時間內離開我們的視線吧?!

我搖搖頭想要將疑問甩掉。

但我不知道的是。

就在這條似乎沒有止境的路上,還有更駭人聽聞的事情赫然就在前方不遠處無聲的等待著……

夜更冷了。這真的是九月天嗎?我懷疑的拉了拉外衣,不禁加快了腳步。

「我們是不是真遇到鬼了?」張鷺還害怕的發著抖。

「鬼才知道。」我不耐煩的說。

突然看到一陣淡淡的燈光從不遠處的人家傳過來。

我抬頭望去,只見右邊的居民房裡有一戶人家大門敞開著。

門口堆滿了花圈和諸多紙人。

那個廳子裡人影憧憧的,大多都穿著白衣服,有許多人在暗自哭著。

看來是誰死掉了?

這麼晚了還在辦喪事,是要鬧夜嗎?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非常普通的喪事和以往見過的有些不同。

似乎少了點什麼東西!

張鷺顯然也發現了,她小聲的咕噥道:「奇怪。這家人為什麼不放哀樂?」

我的腦子轟隆一響,呆住了。

對了,這家人的喪事為什麼竟然沒有哀樂?

是怕吵著鄰居?

不可能,中國人的習俗是很講究對往生者的禮貌的,

就算有再大的理由也不會有人對辦喪事的家庭抱怨。

那麼,是有什麼理由讓這家人不願或者不敢放哀樂呢?

我不由地往屋子裡多望了幾眼。

大廳的最裡邊就是靈台了,上邊供奉著死者的照片。

看得出來是個2歲多的小孩子。

小孩子?

剛才自己遇到的不也是這種年齡的小孩嗎?

我打了個冷顫走過去想要看清楚一點,天哪!

越看越像。

那種天真無邪的微笑,那麼可愛的臉龐和神態,還有嘴角那兩顆獨特的酒窩。

他,赫然就是剛才自己快要碾到的小孩!

我的大腦就像被雷擊了一般癱瘓了。

恐懼散開在心裡,那張照片中的眼神衝我笑著。

上彎月的小嘴竟然沁透出一股強烈的詭異氣氛。

「你怎麼了?」張鷺一邊用力推著全身僵硬的我一邊細聲問道。

「進去看看。」我望了她一眼。

「去那裡幹什麼?」她拉住了我:「不要做莫名其妙的事。」

我淡然說:「我做事從來不會沒有原因,你仔細看看那張靈台上的照片。

覺不覺得那個小孩似曾相識?」

張鷺滿臉迷惑地望過去,突然也震驚的呆住了。

「是……是馬路上的那個小孩子嗎?」她恐懼的結巴起來。

「我不能確定,所以準備進去看仔細一點。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我向那戶人家走去。

張鷺立刻跟了上來:「不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我,我好怕!」

黯淡的白熾燈被風吹的不斷搖晃。

靈堂裡的白衣人也在這種搖爍的燈光中顯得不真實起來。

我倆走了進去,對著主人鞠了個躬。

然後拿了一炷香點上,在靈台前拜了幾拜。

我不斷的打量著那張照片。沒有錯!

我現在完全可以斷定,剛才遇到的就是這個小孩。

但是他已經死了啊!那麼自己看到的又是誰呢?

難道真的是……鬼?

張鷺害怕的拉著我的衣袖,示意我快點離開。

但我還是不能置信眼前的一切,

輕聲向主人試探道:「他真是可愛的孩子。太可惜了。他是獨子嗎?」

根據自己的想法,如果這孩子是雙胞胎的話,那麼整件事都比較好解釋了。

但這家主人竟然沒有答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他們不怎麼搭理自己,我無趣的帶著一肚子疑問走了。

「你們不知道,我和夜不語前天晚上回家時又遇到鬼了!

天哪,已經是第二次了。那個傢伙果然是超級霉星!」

張鷺這個大嘴巴在開學的第一天,一大早就和她的混蛋四人組在那裡咬著耳朵。

沈科大笑起來:

「你是說你們走大南路的時候差些碾到一個已經死掉的小孩?

而且還進了靈堂去瞻仰了他的照片遺容?

但我記得那條路上最近都沒有辦過什麼喪事啊!」

「你說什麼?」我一把抓住了他:「你是說最近那裡都沒有喪事?」

「不可能!」

張鷺也尖叫起來:「那天我和夜不語明明看到了,而且還進去過。

小科,你這傢伙可不要故意嚇我們!」

「我哪是這種人嘛。不信你可以問問王楓和徐露。她們都住在那一帶。」

沈科看著滿臉緊張的我,突然驚訝起來:「難道小鷺說的都是真的?」

我甩開他飛快向門外衝去:「張鷺,我生病了。今天幫我向班主任請假。」

心裡隱隱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如果沈科說的沒有錯,那麼前晚遇到的喪禮也就莫須有了。

可是自己和張鷺明明就參加過那個喪禮,難道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

但張鷺也清楚的記得那一晚所發生的事情啊!

帶著滿頭的胡思亂想,我很快的到了前天舉辦喪禮的地方。

那裡竟然是一家普通的雜貨店。

店主是個乾瘦的小老頭。

在他的強烈推薦下我買了不愛喝的汽水,不實用的筆記本和根本用不著的一大堆垃圾。

在他滔滔不絕的語言攻勢下好不容易才找到空子的我,喘著氣裝作很不經意地問道:

「老伯,您家裡還有幾口人?」

那老頭淡然說:「就我一口了。老婆子前年就去了。

下邊又無子無孫的,都不知道自己這把老骨頭還可以撐多久。」

「那麼最近這裡有沒有人借你的店子辦喪事呢?」我呼吸急促地問。

既然這個店主沒有任何家人,那麼前晚辦的喪事就不是他家的了。

「這怎麼可能嘛。借給死人辦喪事,我以後還要不要在這裡做生意了。」

那老頭像聽到了莫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

我皺起眉頭不甘心的問:「那麼前晚這附近也沒有人做過喪事吧?」

「沒有,沒有。好幾個月沒有了。

該死的都死了,就剩下我們這些要死不死的了。」

竟然會有這種事!我大為沮喪的離開了雜貨店。

一點頭緒都沒有。難道前晚真的見鬼了?

「怎麼樣?發現了什麼沒有?」有人在身後拍了拍我。

轉身一看,竟然是張鷺、沈科那校園四人組。

「沒有任何線索。前晚的確沒有人在這裡辦喪事。

當然前提是那個雜貨店的老頭沒有說謊的話。」我頭痛的說。

張鷺色變道:「那麼我們遇到的真是……?」

她硬害怕的把那個『鬼』字吞進了肚子裡。

「不說這個了。你們怎麼也跟了過來?」我盯了他們一眼。

「我們是校園五人組嘛,而且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不插一腳呢?」

沈科笑道。

「校園五人組?嘿,果然……」

我頭大起來:「那麼你們的請假理由是?」

「拉肚子。」張鷺笑著。

「肚子痛。」王楓說。

「便秘。」沈科苦笑。

「人家是營養失調。」徐露裝出了嚴肅的表情。

「真是有夠簡單的理由,那你們幫我想的是什麼?」我問。

他們四個對望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張鷺笑的漲紅了臉說道:「這件事不重要哪。

總之明天你就會知道的。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前晚的事情好了。」

死死的盯著他們的笑臉,我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會被捉弄的感覺。

不過那個喪禮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是某個人的玩笑,還是一種啟事或者警告?我又迷惑了。

第四章 迷霧重重


半路失蹤的紅衣女,突然不見的小孩子以及那個怪異莫名的喪禮。

高中生活的第二天早晨,我滿腦子都被這些謎團塞住了。

班主任拿了好幾張請假條在講台上大聲念著:

「張鷺拉肚子,沈科便秘,王楓肚子痛,徐露營養失調。夜不語……嗯?」

那個萬閻王將眼睛湊到我的請假條前仔細看著。

最後哭笑不得的大聲念道:「……夜不語,嘿,月經失調!」

頓時整個班上哄堂大笑起來。

我難堪的向某四個人望去,只見那些傢伙竟然笑的摔在了地上。

我正想要抗議,沒想到已經有人先我一步狠狠的拍著桌子站起身來。

「老師,您認為這張請假條有可能是夜不語同學他自己寫的嗎?

我想無論是誰都不會找這麼無聊的請假借口吧!」李嘉蘭滿臉不滿的問。

滿堂的笑聲立刻被這段明顯帶著惱怒的語氣給活生生的掐斷了。

全班寂靜,有些人甚至目瞪口呆起來。

萬閻王咳嗽了一聲:

「當然我也覺的很奇怪,可能是有誰在開夜不語同學的玩笑吧。」

「只是玩笑嗎?」

李嘉蘭嚴肅的說:「這簡直就是誹謗,是對自己的同學的人格侮辱。

這種人或許現在還沒有什麼,但是當他走上社會後會成什麼樣子呢?

是垃圾,人渣還是社會的蛀蟲?我們應該堅決抵制和預防這種事的發生。

我建議要將這件事追查到底,把那個垃圾抓出來給予暴光處罰!

夜不語同學,你認為這樣夠不夠?」

「其實我倒是沒什麼所謂。」我撓著頭站起來:

「而且這或許只是個沒有惡意的玩笑罷了。」

「夜不語同學!」李嘉蘭惱怒的盯著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請你也稍微有一點生為男生的自覺。

被人耍了還這麼一幅不在乎的樣子,就像是我在多事一樣!」

你本來就在多事嘛!我咕嚕著大聲說:「對不起,是我的思想太膚淺了。

為了那個同學的將來,我希望可以加大對他的處罰。

不但要將他拉出來暴光。

還要向校長指出防患於未然的重要性,給他記大過處理。

並在當地的報紙上將這件事分為99集。

每天一集刊頓出來,作為對這類人的示警!」

那四個攢事者像傻瓜一樣的呆呆望著我,滿臉目瞪口呆。

全班有些明白了我意圖的人又開始竊笑起來。

而李嘉蘭居然很正經的點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遲疑的問我:

「這樣做是不是太嚴厲了一點。或者他們真的只是在開玩笑……」

「但這是玩笑嗎?簡直就是對我的人格侮辱。是對我的自尊心的無情踐踏。」

我忍著笑嚴肅的對她說:「這種人就是垃圾。

我相信我們所有人都不會願意和一個垃圾成為同學吧。

所以這樣的處罰或許還太輕了。」

我用力拍著桌子激動地說:

「在將他暴光的同時,我建議立刻將他拉出去遊街示眾。

將他的脖子、頭、手綁在牛身上五牛分屍!」

李嘉蘭呆住了,腦子轉了老久才明白我是在耍她。

她的臉紅起來,氣惱的狠狠瞪了我一眼。

就這樣帶著喜劇的氣氛,每個人都苦憋著笑將課上完。

「你這傢伙,當時我們都差些以為你是來真的了!」

休息的時候,張鷺那四個傢伙圍住了我。

我盯了他們一眼:「哼,給我記住,你們每人都欠我一頓飯。」

「嘿,那麼這些資料你還想不想要了?」沈科嬉笑著將一個信封掏了出來。

「是我昨天請你幫我查的東西?這麼快!」我急忙伸手去搶。

那傢伙向後躲開了:

「我的叔叔在鎮資料館工作,這些資料都是他幫我找到後影印的。

一個星期的午餐怎麼樣?」

「3天。」我討價還價。

「至少4天!我廢了很大的精力才搞到。」

沈科那王八蛋用那信封在我眼前晃起來。

「算我倒霉。成交了,不過請什麼我說了算。」

總算搶到了資料,我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來。

昨天我在那條街調查了一整個上午,但都找不到任何線索。

所以就請張鷺這四個無所事事的傢伙幫我收集大南路東口的資料。

特別是調查那個樓房的店舖有哪些在哪年辦過什麼喪事。

但我想不到的是,沈科給我的資料竟然會那麼詳細。

從資料上看到,大南路是始建於17年前的7月,並在同年的12月完工的。

全長有1500米。當時兩個路邊全都是磚瓦居民房。

而樓房是直到10年前才開始陸續修建的。

大南路東口,也就是我遇到那個喪禮的地方所在的樓房建成於7年前。

一共是五層高。

這7年來,住戶大約搬進搬出過137家。

但是現在整座樓都已經搬空了,只有最底層的商用房還有一個租客。

那個租客叫做王成德。

自從樓房建起後就和老婆租下了中間的房間做雜貨的小生意。

不過3年前他的老婆因為心肌梗塞而去世了。

至於那座樓房所舉行過的喪事次數……

「什麼!」我大吃一驚的死死看著手中的資料,頓時感到全身都湧出了寒意。

137次!這七年來那棟樓一共舉行過137次喪禮。

天哪!也就是說每家搬進那裡的住戶都在這棟樓中死過一個家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看過了這些資料沒有?」

我按捺住震驚的思緒問身旁不斷嬉笑打鬧的張鷺等人。

「沒有。」他們誠實的搖著頭。

「那麼最好看一看。」我苦笑了一聲將資料丟給他們。

那些傢伙滿臉猜疑的翻看起來,好一會兒沈科才驚訝的抬起頭說:

「好可怕。那裡竟然死過這麼多人!」

我慢慢的說道:「不錯。那棟樓一定有問題。」

「什麼問題?」張鷺好奇地問。

「不知道。」

我搖搖頭:「所以我們應該到那裡去一趟,仔細的找找線索!」

「我們?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們幾個也一起去吧?」王楓認真的指出我的語病。

我笑了:「我們不是校園五人組嗎?那麼也該五個人一起行動吧!」

嘿,這些傢伙平時總是什麼五人組五人組的讓我不斷吃暗虧。

這次也該讓他們知道亂拉人進他們的搞笑幫派也是需要付出一點小小代價的。

張鷺立刻站起身大義凜然的宣佈:

「本人遺憾的決定,我們偉大的校園五人組從現在起解散!」

「晚了!」我一把拉住她陰險的笑著:

「那張請假條的筆跡是你們其中一個人的吧。

嘿嘿,你們是想讓昨天的惡作劇被校刊暴光呢。

還是想和我一起去悠閒的遊逛那棟5層高的小小建築呢?」

「但明明是你昨天請求我幫你請假的。」張鷺大喊冤枉。

「這不會有人知道,哈哈,當然我這個人一向都不喜歡強人所難的!」

看得出他們的內心頓時展開了激烈的掙扎。

張鷺一臉吃飽撐著的表情一邊在心裡大罵我是魔鬼一邊又裝出關切的表情說:

「咳!我本人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同學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的。

我當然去!」

沈科拍著桌子毅然說:「我們是校園五人組,行動當然是一起了!」

「那你們呢?」

我滿懷熱情的望向徐露和王楓,當然眼神裡還稍微透露出了一點點威脅。

她倆立刻做出義不容辭的樣子。

彷彿一起去簡直就是天經地義,不去會被五雷轟頂一般。

「很好。」我親切的微笑著:「那麼今天晚自習過後就在那棟樓前集合吧。

誰沒有到的話,哈,那大家就期待明天的校報頭版了。」

「晚上去?」張鷺驚訝地說:「那裡白天已經夠陰森了,晚上……」

我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

「要記住,我們是沒有經過允許的非法闖入者。白天進去不被發現才怪!」

說完後沒有再理會她又在小聲的咒罵我什麼。

只是漫不經心的拿過資料再次仔細研究了起來。

總是覺得那棟死過137人的樓裡隱藏著什麼秘密。

它和幾天前自己所見到的喪禮有任何關聯嗎?

沒有理由的感覺好奇心在蠢蠢欲動著。我突然期待起今晚的行動了。

第五章 夜探鬼屋

鬼屋的定義是什麼我並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它至少要符合四個條件。

第一,要時代久遠。第二要荒廢,空無一人。第三要死過人。

最後便是要有怪異現象。

顯然這棟樓已經符合了前邊的三個條件。

但是第四個,它會有嗎?

今夜無星無月,是個很適合翻牆入壁的好日子。

十點之前,所有的人都無一例外的在這棟樓前集中了。

我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棟已經在自己的腦子裡想像過幾十次的樓房。

它的造型其實並不老,甚至略微有種西洋的味道。

但就是因為這種洋味,使在沉沉黑夜中的它反而顯得詭異起來。

這棟近兩年鮮有人居住的房子在7個月前已經遷空了,周圍靜靜的。

附近樓宇的燈光也因為廣告牌的原因被遮蓋住了。

樓孤零零的,全身散發出一種殘破的死亡般的氣息。

翻過圍牆,進入樓梯的鐵柵欄門竟然是鎖住的。

「怎麼辦?」沈科問。

「進不去了,大家都不如回家睡大覺!」

本來害怕的直打哆嗦的張鷺頓時高興起來。

她見我瞪著她,便對我嘲諷的笑著,邊笑還邊還做出無可奈何的姿態。

但是當我也笑起來時,她感到不安了。

我淡淡地說:「你們聽說過一種東西嗎?那是根很細的鐵絲。

如果將它扭曲到一定的程度,它就可以打開許多做工不精的鎖。

我很碰巧的在今天中午遇到了在附近當刑警的表哥,

很碰巧他今天有當師父的慾望,然後很不巧的我學會了這項技術。」

「什麼碰巧不巧的,你明顯就是預謀已久嘛!」張鷺不滿的嚷開了。

我衝她笑著,從兜裡掏出鐵絲兜弄起來。

「等,等等!」這次是王楓嚷話了,她吃驚的說:「你這樣開鎖是犯罪!」

我非常納悶的轉頭問:「對於某個踩著我的肩膀第一個翻進圍牆的人來說,

她還有立場提到犯罪兩個字嗎?」

「這,這是兩回事!」王楓紅著臉狡辯。

「那麼校報頭版呢?」我微笑著說。

這時,只聽到『卡』的一聲,柵欄門開了。

黑洞洞的樓梯再沒有任何阻隔,赤裸裸的延伸在我們眼前。

一股寒意沒有來由的突然沁入身體,我打了個哆嗦向上望去。

樓梯的佈局竟然是螺旋式的。

我更加好奇了,到底這棟樓是由誰設計的?

這時我才記起沈資料上沒有提到設計者,甚至連樓主也沒有記載。

這對那份詳細的有些古怪的資料來講是個非常不合乎邏輯的地方。

我走了進去,踏上階梯。但剩餘的四個人卻遲遲不敢踏進來。

「怎麼?害怕了?」我回頭問道。

張鷺盯了我一眼高聲說:

「我?當然不會怕了,只是在考慮應該先用左腳踏進來還是先用右腳。」

沈科卻滿臉凝重的望著我,沉聲說道:

「小夜,你覺不覺得當你打開柵欄門後,這棟樓就開始散發出一種古怪的氣氛?」

「可以仔細描述一下嗎?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我不解的問。

「只是一種感覺,我形容不出來。」

沈科搖搖頭:「但是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一樣。

這棟樓,似乎有某些地方不一樣了!」

「不一樣?」我下意識的向四周望去。

這個空無一人的五層建築死死的溶在夜的黑暗裡。

周圍寂靜無聲,甚至在9月天常常能聽到的蟈蟈聲也出奇的消跡無影。

這個一切都像死掉了的樓房完全沒有生命的跡象。

它,到底有什麼不一樣了呢?

我自認不是個粗神經的人,卻也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異樣。

「你太敏感了。」

我皺起眉頭催促道:「快些進來,今晚還有很多事情要幹。」

黑暗粘稠的瀰漫在第一層。安靜的黑夜裡,我們五個人輕輕的移動著。

黯淡的桔色手電光芒拘促的照射著腳下的路。

來到第一間房間,我如法炮製的用鐵絲弄開了門。

這是個普通的三室一廳的格局,房內顯的有些凌亂。

廢棄的報紙隨意的扔在地上,滿地都是。

我仔細的一間間檢查著房間,有看不清的地方甚至趴在地上認真的查看。

我失望了,這的的確確是個非常普通的住房。

雖然裝潢略微高檔,但是並沒有我認為的奇怪之處。

張鷺首先發現了我的古怪舉動,她一把拉住我問道:

「夜不語,你這傢伙從一開始似乎就有什麼瞞著我們。

難道這裡藏了什麼值錢的東西,你想把它找出來獨吞掉?」

我苦笑起來:「你看我會是做那種事情的人嗎?」

張鷺很不屑的說:

「誰知道你們有錢人的心理。說不定你們家就是做這種的事才發財的!」

我狠瞪了她一眼,卻又偏偏沒有辦法解釋。

自古以來富人就是踩著窮人的腦袋爬上來的,缺德事哪個富人不做?

說不定自己的老爸真的做過這種昧良心的事呢。

我無力的哼道:

「我看最有可能做的是你才對。你把這種事強加在無辜的我頭上,

說不定就是在掩飾你一天到晚都在這麼想!」

她嫣然笑起來:「呵呵,好無力的辨白。看來你心裡真的有鬼。」

「哈,你們夫妻倆不要再自顧自的講相聲了。」

徐露嘻嘻笑道:「別忘了我們還在這裡哦!」

張鷺立刻滿臉葷紅的喊起來:「臭小露,誰跟那個王八蛋是夫妻了?

我寧願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這個迂腐酸臭的傢伙!」

什麼啊,我又不是鹽菜!

「但是你們好像啊,總是一副感情很好的樣子!」徐露笑著指了指我倆。

張鷺嘟起嘴威脅道:「是你的眼睛有問題哪!

小露,再這樣說我可會『不小心』把那件事抖出來喔!」

「不要!」徐露頓時紅了臉,她小心的看了看某人,投降道:

「是,是。我們善良迷人、冰清玉潔、冰雪聰明的張鷺小姐怎麼會看的上夜不語這個無賴呢。的確是我老眼昏花,看走了!」

「喂……我還在這裡呢。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我惱怒的大捂其頭。

王楓等人哈哈笑起來。

沈科問:「那麼你到底在找什麼?

難道真的是從前的住戶留下了寶藏什麼的?」

「你們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運作的。盡在想這些便宜事!」

我頭大的盯著這四個傢伙。

「這樣想比較刺激嘛。小夜,你太古板了!」王楓呵呵笑著。

「算了,我揭謎底好了。」

面對這些不知所謂的傢伙,有時候真的會讓自己很累。

我緩緩的吸了一口氣說:

「今天看了十幾次資料,我發現了一個十分有趣的地方。

資料上顯示,這棟五層的樓房,每層有6個住房。一共就有30個房間。

而且每個房間都無一例外的是造型一模一樣的三室一廳。

不過奇怪的並不在這裡。

還記得這兒死過多少人吧?

嘿,是137個。那麼按道理來講,每個住房都應該死過4個人以上。

就算運氣再好的也應該在這137分之一中入標一個吧。

可是你們來看看我列出的統計表格!」

我掏出一張紙放在電筒光下以便他們能看清楚。

沈科等人頓時臉色煞白。張鷺害怕的聲音也顫抖了:「這……不,不可能!」

「但事實就是這樣!」

我激動的揮動手臂:「這棟樓有25個房間其實是沒有死過一個人的。

所有的人都集中的死在每層的第一個房間裡。這137個人,每個都是!」

一陣沉默。

「怪可怕的,我,我們還是出去吧!」徐露輕輕的拉了拉沈科的袖子。

除了我以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同時贊成了她的建議。

「但是你們不覺的這樣才有趣嗎?」我攔住他們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害怕的感覺。

好奇心強烈的攪動在腦子裡,甚至形成了一種歇斯底里的執著。

很久以後回想起來,我才發現現時的自己實在很奇怪。

這種完全不顧別人感受的好奇,真的是我嗎?

「哪裡有趣了?」張鷺生氣的說。

「總之已經來了,

我們就順便找找這五個房間和其它的房間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吧。

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意外的發現呢。

哈哈,雖然說或許找不到寶藏,不過至少不會上校報的頭條。」

我半威脅的看了看熒光表抬頭說:「已經十點一刻了,一起找太浪費時間。

我建議我們分成兩組,我和張鷺找一二層,沈科、王楓和徐露找四五層,

然後大家再集合搜查第三層。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他們四個雖然對我的武斷有些不滿,但還是在校報頭版下屈服了。

就這樣我們五人在樓梯口分道揚鑣。我和張鷺踏入了第一層深處的黑暗中。

可惜我們都不知道的是,沈科的感覺其實是對的。

這棟樓房中確實有什麼地方改變了。

或者可以說是有某種長期潛伏的東西甦醒了。

夜在繼續著,伴隨著寂靜與如死的黑色。

整棟樓裡迴盪著五個人輕輕的腳步聲。

但沒有人清楚的知道,自己前進的每一步赫然就是萬劫不復的死亡!

沉默的夜色瀰漫在身旁。

張鷺滿臉不爽快的跟著我在一樓剩餘的五個房間裡搜索。

但是我很快就失望了,所有的房間都幾乎是一樣的,自己實在找不出線索。

只好慢慢的向上二樓的樓梯走去。

今天早晨當自己發現所有的人都同是死在每樓的第一個房間時。

腦子裡就產生了大量的疑問。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為什麼死亡人數與7年來搬入這棟樓的住戶數一樣?

從資料上我清楚的知道7年來這五個房間一共也只流動了39戶。

但如果真的死亡只發生在五個房間裡,那麼為什麼又會有137人死掉了?

頭開始痛了,每個問題似乎都沒有辦法找到答案。

當時我假設了兩個猜測。

一是資料錯了。二就是這五個房間裡一定暗藏著什麼和其它不同的地方。

第二層時,我逆著順最右邊查找起來。

先是搜遍正常的房間,然後再到了死過人的第一間房。

但這間房一如其它的房間一樣,只是稍微乾淨了些。

不過還是遮蓋不住那種蕭索的感覺。

這時張鷺突然開口了:「喂,夜不語,你和我們的校花李嘉蘭有什麼關係?」

我愣了愣,這傢伙!

居然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問出這種問題,不知道她的腦子裡想些什麼!

「李嘉蘭那種自傲孤高而且自私的人竟然會對有人捉弄你的事大發脾氣,

我覺得你們的關係似乎不簡單吧!」張鷺用曖昧的語氣說道。

正一頭大的我冷冷地說:「以前我的確認識她,不過這似乎不干你的事吧。」

張鷺臉色一青,她苦笑了下沒有再說些什麼。

四周冷起來。

我裹了裹外衣望向窗外,不遠處聳立的兩棟9層高樓將視線蓋住了。

那是十多年前就建起的大廈,據說當時是遠近聞名的星級賓館和購物大廈。

不過現在早已經廢棄了。

從兩棟樓的間隙直直望出去,還可以看到一棟壞掉的老式鐘樓。

也是十多年前的建築物。

真有些好奇從前小鎮的鎮長到底想發展什麼。

竟然一口氣建築了這麼多古怪的東西。

我歎了口氣。已經搜查完兩層了,自己竟然找不出任何異樣的地方。

難道沈科給自己的資料真的是錯誤的?

「媽的!看來所有房間不一樣的地方就只有窗外的景色了!」

我惱怒的恨恨說道,

突然渾身一震。

對了!這五個房間的確有一種共通的地方是其它房間沒有的。

我真笨,為什麼早沒有想到?!

「到三樓去!」我一把拉住張鷺的手飛快竄出了房間。

站在三樓第一個房間的窗戶前,我笑了。

果然,這棟樓就只有每一層的第一個房間才能看的到那個鐘樓,

而其它的房間視線卻被前方的大廈遮蓋住了,只能看到灰洞洞的牆壁。

這算不算是一個很大的共通而又異樣的地方呢?

就在我思忖著明晚是不是應該慫恿那些人一起去夜探鐘樓的時候。

有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了過來。是沈科和徐露。

他倆滿臉焦急的衝進門高聲問:「小夜,你們有沒有看到王楓?」

「沒有。她應該是和你們在一起啊。」我奇怪的回答道。

「的確是在一起,但是當我們三個搜查到第五層時,她突然就不見了!

我們找遍了整層都沒有找到她!」沈科大為緊張。

「我們一直在猜想她會不會是自己先回去了?」徐露說。

「不可能!」

張鷺臉色大變,她緩緩說:「我瞭解小楓,她一直都很膽小。

在這種恐怖的地方讓她一個人走出去的話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你說什麼!」我變色道:「立刻到第五層去,我們再找一次!」

五樓一共有9個房間。

其中6個是出租房,然後分別是蓄水室、雜物室和電氣室。

樓梯的盡頭有一個折疊木梯,可以用它爬上樓頂的平台。

我們四個人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仔細找著。

沒有放過任何可以容的下人的地方或者角落。

但是卻始終找不到她的人影。

我不甘心,又將4人分為了兩組在整座樓中搜索。

可所有人再次到五樓集合時,都無力的搖了搖頭。

王楓,她就像徹底煙散在了這個漆黑的地方。

現在已經是差一刻就十二點了。

「怎麼辦?找不到她,我們是不是應該報警?」沈科面如死色的望著我。

而我的腦子也已經要混亂的爆掉了。

突然一絲靈光閃過腦海,我高興的跳起來:

「腳印!我怎麼沒有想到過腳印?!」

其餘三個人頓時狐疑的看向我。

我強壓住興奮的神色解釋道:「這棟樓已經有半年多沒有人出入過了。

地上早就積了不薄的一層地灰。人的腳踩上去當然應該留下腳印才對。

只要我們找到王楓的腳印然後跟著找過去,一定能找到她的!」

徐露頓時也興奮起來。

張鷺一邊喜笑顏開,一邊嘴上卻說:

「夜不語,你這傢伙的鬼點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沈科看了看地面懷疑的問:

「但是小夜,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已經上上下下多少次了。

腳印早就已經亂了吧!」

我搖搖頭:「路這麼寬,她的腳印一定有些是沒有被我們踩亂的。

雖然我們都不是判斷腳印的專業人士,但是仔細找的話肯定也做得到。

對了,她是在五樓的第一個房間前失蹤的吧。我們就從這裡開始!」

根據徐露的回憶,王楓今晚穿的是一雙平底旅遊鞋。

我試著將四人的鞋印對比後,找到了她的鞋印。

一個有著類似菊花圖案的鞋印。

看得出這個鞋印在第一個房間前徘徊了很久,似乎在考慮什麼。

然後她凝重的走進房內,站到可以看見鐘樓的窗戶前,然後便出去了。

同時我還發現,王楓出去後的腳印變的凌亂起來。

她的步伐很不穩定的逕自走向樓梯,一層一層的靠牆走下去。

「她今天有沒有提到過自己不舒服?」我轉過頭問。

張鷺等人想了想同時搖頭。

「怎麼了?」沈科問。我指著牆上的一些手掌印說:

「從這裡看來她是扶著牆慢慢下去的,是不是突然生病了?」

他們三人對望了一眼。我沒有再言語,順著腳印一直走下去。

王楓慢慢到了一樓,然後走了出去。

「哼,她果然是先走了!」我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沈科苦笑起來:「看來她或許真有什麼急事吧。」

「算了,我們也回家吧。」我有種被耍的氣惱,揮揮手領先翻牆出去了。

「夜不語,你不覺得有些地方很奇怪嗎?」

回家的路上,張鷺沉呤了好一會兒才問。

我氣不打一處來的說:「有什麼奇怪的!」

「我認識小楓已經有10年了。

我敢肯定她絕對沒有膽子一個人從那棟樓下來,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出去。

而且即使她要走,也應該會和我們打一聲招呼吧!不可能這樣一聲不哼的!」

張鷺疑惑的說。

我哼了一聲:

「張鷺,一個人是永遠也不可能確實的知道別人的思考方式和想法的。

就算你認識那個人已經非常久了,自認為他是你最好的朋友甚至知己。

但是或許有一天,也許你的這個朋友知己會毫不猶豫的出賣你。」

「你是說小楓不值得結交?

但就算她真的是不告而別你也用不著這麼生氣吧!」張鷺吃驚的說。

我深深的望向她淡然道:

「我是對事不對人。一個人往往從細微處就可以看得出他是怎麼樣的。

哼,王楓她怎麼樣,我從今以後不想再提起了。」

「夜不語!」

張鷺無奈的歎了口氣:

「前邊有公用電話亭,我去給小楓的家裡打個電話證實一下。」

「隨便你。我要先回去了。」說完我頭也不回的騎車走了。

那個王楓太過分了!枉費我們那麼擔心她!

心裡還是有些氣憤,這種氣憤幾乎讓我的大腦不能正常的思考。

好一會兒我才將雜念排出腦海,思索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那五個房間惟一的共通處就是可以看到鐘樓。

那麼自己應不應該按著這條線索調查下去呢?

夜很濃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氣。

涼爽的空氣灌入肺裡,頓時感到精神大振。

「明天找沈科幫我查查那座鐘樓的資料吧!」我思忖著。

但是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然無意的讓某個東西醒來了。

那個黑暗的產物會一步步的向我們走近。

伴隨著令人絕望的恐懼與死亡不斷的……不斷的……靠近!

第七章 蘋果


第二天,王楓並沒有來上課。

一大早張鷺就跑到我的坐位前:「夜不語,王楓生病了!」

我皺起眉頭說道:

「我說過不想再提她的事情了,我不想聽!嘿,說不定她是裝出來的呢。」

「你這傢伙總是這麼刻薄小氣嗎?!」

張鷺氣呼呼的說:

「今天早晨她父母已經把她送進市立醫院了。這樣你還認為她是在裝病?」

「怎麼回事?」我表面上還是漫不經心,但是內心卻不安起來。

「就是不知道。」她惱怒的搖著頭:

「伯父伯母都不告訴我。所以我們準備中午去探望她。

唉,真的是好奇怪,小楓那傢伙一直都壯的像牛一樣,怎麼說病就病了呢?」

「的確有些奇怪。」我思忖著猛地抬起頭:「好吧,我和你們一起去。」

「真的!你真的要去?」張鷺頓時雀躍起來。

我微微笑著:「你一大早在我跟前浪費這麼多口水不就是這個目的嗎?」

「哎呀,我……呵呵呵呵。」

張鷺一副用意被揭穿了的樣子用力拍著我的肩膀。

這時,李嘉蘭和她的兩個忠實跟班滿臉不爽的走了過來。

「阿夜,中午有空嗎?我們敘敘舊吧。」她用自認為最美的笑面向我。

「哈哈,很不湊巧。雖然我很想,但是已經先和阿鷺有約了。」

我急忙拉住張鷺的手。

嘿,鬼才要和你敘舊,自小以來單獨和你在一起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好事。

「阿鷺?」李嘉蘭和張鷺同時叫出聲來。

李嘉蘭狠狠盯了張鷺一眼,突然溫柔的細聲對我說:

「阿夜,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親密了?」

她瞥了眼張鷺又說:「雖然我們已經有5年沒有見過面了。

但是我想不到你的嗜好變的這麼多,居然會和這種不男不女的人妖交往。」

「你說誰是人妖?」張鷺火冒三丈的衝她吼道。

「哎呀,我竟然會說這麼傷人的話!」

李嘉蘭造作的驚訝道:

「不過這樣認為的人似乎不只我一個吧。對不對,小娟?」

她左邊的跟班立刻接口道:

「對。大家都說她很沒有教養,從來就不顧別人的想法。

總是朝男生堆裡鑽,難看死了。」

右邊的楊珊珊也不甘落後的奚落道:

「不但是這樣,她小學時還常常偷別人的東西。

哼,有這種人當同學,弄的人家每天都人心惶惶的。

生怕自己的東西會被某人不小心『借』走了。」

「你!你們!」張鷺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漫不經心的說道:

「每個人總會有錯誤吧,或許她的缺點真的很多。

但是在我看來總要比那些亂嚼別人舌根的傢伙們好多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黃娟憤恨的望著我。

「小娟,不准對他這麼凶!」

李嘉蘭不滿的呵斥她,接著轉過頭溫柔的對我笑著:

「阿夜,你真的變了。從前你是絕對不會這樣對我的。

是什麼讓你變了這麼多?」

「還沒有發現嗎?」

我也溫柔的笑起來:「我已經17歲了。不再是那個盲從的小孩子了。」

李嘉蘭愣愣的看著我,許久才說:「你會後悔的!」接著便轉身走掉了。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想利用你擺脫她的話,她們的矛頭就不會指向你了。」

我抱歉萬分的說。張鷺沒有說什麼,她搖搖頭,最後笑了:

「一星期的午餐。如果你真的感到過意不去的話。」

「哇!這種時候你都不忘敲我的竹槓!」我開始後悔同情她了。

張鷺嘿嘿笑著:「受了那麼多委屈,不回一點本怎麼行!」

「你這個魔鬼!」

正要討價還價的我突然聽到李嘉蘭的尖叫聲,我立刻條件反射的跑了過去。

只見她驚恐莫名的慌忙打掉楊珊珊手中的紅蘋果,高聲呵斥道:

「我已經說過了,不要在我面前拿出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光看就覺得恐怖,你居然還想把它吃掉!」

她歇斯底里的用腳狠狠的將那個蘋果踩成肉泥,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下。

李嘉蘭回過頭看見了我,哭了:

「阿夜,你還關心我嗎?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她撲到我懷裡顫抖著,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傲氣。

「你在怕什麼?」我疑惑的問。

「是蘋果!那種東西……好可怕!」她喃喃的說著,竟然就這樣暈了過去。

蘋果?這種普通的東西有什麼可怕的?難道這是一種恐物症?

中午我和張鷺、沈科、徐露四人到了市立醫院。

在查詢台問了老久才找到王楓的病房,她居然是在腦神經科。

我們在病房前碰到了她的父親。

這個精神一向很好的中年人在一夜間竟然變的蒼老起來。

「小楓怎麼樣了?」張鷺緊張的問。伯父滿臉疲倦的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我小心的問道。

伯父想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頭。

推開病房的門,一陣難聽的笑聲就迎面撲過來。

「嘿嘿,蘋果,很好吃的。要吃嗎?」

只見王楓拿著一個鮮紅色的蘋果在伯母的眼前晃來晃去,不斷的傻笑著。

我們頓時傻了眼。

伯母苦笑著解釋道:

「從今天早晨開始她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什麼也不吃,也不多說話。

就是拿著那個蘋果耍弄著。」

「醫生怎麼說?」沈科問。

「醫生說楓楓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可能是受到驚嚇了。」

伯母滿臉擔心的說:

「她奶奶說她恐怕是被鬼迷了,現在正到附近的廣安寺去找法師。」

「那麼,伯母。昨晚小楓回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呢?」

我略微不安的問。

伯母搖著頭:「昨天她回來的太晚了,我們全家都先睡了。

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叫我們還怎麼活啊!」

伯母說著說著不由的哭起來。

第一次看到大人哭的我立刻手忙腳亂起來。

「接班!」我拍拍張鷺的手迫不及待的走開了。

走到王楓的病床前,我停下了腳步。「嘿嘿,蘋果,要吃嗎?我給你削!」

王楓抬起頭衝我傻笑著,她的眼神絲毫沒有光彩。

就像整個人的靈魂都死掉了一般,讓人不寒而顫。

「好啊,那你削給我好了。」我微笑著說。

「嘿嘿,那我削給你,我一定削給你。」王楓喃喃的傻笑著,

她拿起水果盤裡的刀狠狠的插進蘋果裡,然後用力的絞著。

我駭然的抓住了她的雙手。

天哪!她是真的瘋了。

打擾了半個小時我們才鬱鬱不樂的離開。

出門時我塞給伯母一張紙條小聲說:

「伯母,如果真的要替小楓做法事的話,在那天能不能通知我一聲?

我是她的好朋友,真的很擔心她!」

有人說過我是小人。那或許是對的吧。

我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常常會說一些感人肺腑的謊言。

也可以利用親情友情諸如此類的東西。

而且我居然從沒有感到愧疚過。王楓的事件真的很奇怪。

顯而易見,她應該是在昨晚的那棟樓裡看到了什麼駭人聽聞的東西才會嚇成這樣的。

還是說,她真的是被鬼附身了呢?

走在路上,所有人都各懷心事。

「你們看來,小楓會不會是在那個鬼屋裡受到驚嚇了?」張鷺疑惑的問道。

沈科和徐露同時點點頭,看來想的也是一樣。

「夜不語,你怎麼看?」張鷺轉頭問我。

我望著萬里蜃藍的天空吸了口氣:「誰知道呢。這個世界真的很大。

千奇百怪的事情總是層出不窮的。

譬如蘋果這種普通的東西。

在今天之內圍繞著它已經發生兩件奇怪莫名的事情了!」

「蘋果?這是什麼意思?」沈科不解的問。

我略微提及了今天早晨的事情,然後說道:

「李嘉蘭對蘋果的恐物症。

以及王楓在這種意識不清的情況下依然對蘋果有這麼強的執著。

這到底有什麼含意呢?

我覺得我們恐怕應該換一種思維方式來看待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你又來了!」張鷺苦笑道:「又想讓我們做什麼?重探那棟樓嗎?」

我微笑起來:

「聰明!不過不是最近。

我現在想要調查的是李嘉蘭和王楓為什麼會有這個共通點。

李嘉蘭在過去到底遇到過什麼,是不是和那棟樓有關。

當然這兩方面我會去解決。

我只是希望你們三個能集中力量調查那棟樓的所有信息。

比如它的房主是誰,還有那137人的死因。到底他們是不是自然死亡!」

「有沒有搞錯,這可是大工程啊!」沈科煩惱的摀住了頭。

「你們要搞清楚,我這樣做並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為了王楓。」

我嚴肅的說:「解開這些秘密我們應該就會知道令她發瘋的是什麼了。

這樣的話,我們才會有辦法讓她回復過來。

她,是我們最好的夥伴,不是嗎?」

在我激昂的語氣中,這三個年輕人開始熱血沸騰了。

「對!我們要用自己的力量解救小楓!」張鷺毅然的挺起胸脯說道。

單純的傢伙們!

我搖著頭暗自笑著,但內心卻又不安起來。謎團似乎越來越多了。

紅衣女、馬路上的小孩,那棟鬼屋、那個葬禮。

還有鬼屋和鐘樓的聯繫,再加上今天發現的蘋果之謎。

唉,頭幾乎要爆掉了。

這些看似沒有任何聯繫的東西,或許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吧……

台長: 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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