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有天出門上教會,正沉沁於誠心閉眼禱告之際,突然記起出門前瓦斯爐上還燒著開水。驚恐慌張雖然還沒屁滾尿流,不過,坐在計程車上,用顫抖的聲音央求司機先生加快速度,以及全身不自主的抖動,指頭不聽使喚的無法正確數算車資模樣,連司機都嚇得半死。(感謝讚美主,狗運當頭,到家時候,水壺裡的水與人一模樣,還在噗噗喘不停…)
印象中有過三次以上的經驗,反正已經忘記到底幾次。與客戶廠商奮戰一整天,又加班到已經是「前胸貼後背」,俗稱「餓扁了」,夜半車子轉入巷口,一個美麗又寬廣的停車格,彷彿就是為我預備好似的,赫然出現眼前,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上帝真會巧安排,立即展現「計程車」司機的高超技術,車子稍微往前滑行,再順勢倒回,做了一次最完美的高尚駕馭,將車子路邊停車一次定位,再從容不迫的姿態優雅下車關上車門,心情愉快步行回家,一夜安眠沒作惡夢。原來噩夢是從醒過來以後才開始。整整一個晚上,車鑰匙就穩當的插在鑰匙孔,車門居然鎖上,還五門全上呢。當然,引擎又「噗」了一宿。(瞥見頻頻竊笑不停還猛力搖頭的車鎖匠模樣時候,最想掐死的是自己…)
心憂是否老年癡呆症提早寵幸我這苦命女人?友人紛紛安慰 ─ 「一定是事情太多…放慢腳步…再回頭看一眼…」幾年來,確實改善不少。除了偶而忘記家裡鑰匙、手機遺忘在某處、撥出正確電話號碼卻不記得是要找誰或是忘記剛剛掛上電話是與誰交談外,大致都還算正常。
前年公司業務特別忙碌,不斷地出差,又拾起書本上學去,還要寫文章,上帝給的一天二十四小時,就恨不能再多要點,補貼永遠都感覺沒睡飽的生理需求。那一年,只有一次失誤算最嚴重 ─ 人已經到機場了,卻發現護照沒帶。(沒甚麼了不起,若無其事的折回,去電請求旅行社那位最有耐心的玉玲改改行程囉…玉玲就這樣一次就學會,往後總是早早通知,時時提醒…)
前兩天計劃前往中國廠家時,心情有著很久以來沒有過的輕鬆,因為不需要大包小包的樣品帶去打樣,也沒有計畫好幾捆的樣品要扛回。這趟只為幾個延誤太久的布娃娃,那容易,人未啟程心已先鬆懈。一切順利樣品到手,隔天就可以準備啟程回家。一大早起來開電腦上上網、慢條斯理的梳洗、還回了好幾封郵件,啜口熱騰騰的咖啡,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旅人…我忘記要搭10:35分的機場接駁車回台北,等到想起時候已經10:16分。好在,天生手腳俐落,三步併做兩步,先打電話叫樓下櫃檯結帳,一邊付錢買車票時候,其中一腳已經跨進等著我的箱型車。
箱型車司機那天早上好像心情不太好,一路狂飆,嘴裡對於超車的他車「念念有詞」,比以往的時間早到兩分鐘,抵達皇崗口岸需要換車,轉搭乘大巴士前往中國海關,再進入香港海關。(所謂的一國兩制,可見端倪 ─ 一國兩關,一國兩幣?)
大巴士的司機操著聽不甚懂的香港腔普通話,要求大夥兒下車,「必須把自己行李全部拉下過海關…」,我一派輕鬆,尾隨乘客魚貫最末下車,逕自往海關口走去,心裡平靜卻若有所思,看著別人大包小包好不辛苦,還慶幸自己這趟旅行好輕鬆呀…想著想著,啊,我忘記拿我的行李箱…(沒有關係,不要緊張,雖然裡面有我的手提、樣品、睡衣、內衣……啊,不能再說下去…最後,「通寶」巴士果然通天本領,幫我找到,但要我去機場領取。我很懷疑他們是擔心我再遺失一次?)
剩下的路程平安抵達機場,還因為時間提早,還趕搭上早一班回台北,鬆口氣昏昏入睡,手上那本厚厚的「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祇潦草翻閱幾頁。安然抵達桃園機場「后」心大悅,買好機場接駁巴士車票準備回公司去。坐在候車室,給我家老爺打通電話,通知「安某耶」回來囉,嘻嘻笑笑和老爺喋喋不休說不止,與Volvo電視廣告的那個語無倫次卻好可愛的小女孩不相上下。
老爺問:「你到底現在在哪裡啦?」「我在等巴士呀,四點開車…」我說。「為甚麼要等巴士呢?你不是開車去機場?」在候車室裡,突然有人「慘叫一聲」可以想像會招惹多少好奇的眼光?(但是,做錯事要勇於認錯,跟櫃檯小姐說退票的原因時候,她咧嘴哈哈大笑直說沒關係的樣子,根本是故意要凸顯我的豬頭…)
老爺最後忍不住問:「你還有甚麼會忘記的呀…」還是言之有理、先聲奪人的反駁 ─ 都是「近朱者赤、近老者老」,老爺笑到不行的搖手直說:「不、不,是近楊者Young。」(我姓朱,老爺姓楊…)
2007/03/23 06:51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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