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號星期一,很意外的是自己還是睡的不怎麼安穩,大概或許是換了新床位之後,以及不定時地有人走動、翻身,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結果一個覺睡來竟是不太成眠。
一早起來必須要折的蚊帳,說來還是折的有點小糟,可能一個人折軟式蚊帳總是多了礙手,所以折是算了折,卻還是發覺形狀歪七扭八,只好另外找個下課時間,回到寢室慢慢地折個完善。
若是被惡名昭彰的卓佬捉到,那真的可能是比下地獄還慘!
而上午幾乎都在忙營輔導長交代的業務,因為儘管大白天營輔導長都不在營區,要到晚上才會收假回來,可是像那些「2200回報表」「尿液篩檢表」「莒光作文簿態樣」都是今天要交給群部的政戰士。
於是,長官他的一通遙控電話打下來,我就得開始跟鍋上螞蟻一樣做個不停,深怕一個小延誤、小怠慢,造成他老人家對我的效率信任打個對折,下回隨便挖個洞要我跳下去,那可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
就像學長說的:「那些學政戰的都很會耍心機!」
而他只會邊說教的同時,邊用口頭禪似地用台語唸著:「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喔,那個東西現在很趕著要,你趕快去給我做好就對了啦!」阿哩咧,明知道他其實是在開玩笑,詼諧一點的說法,但背後的感覺還是很奇怪。
結果三件任務中的兩件都沒事,但週末收假回來的「尿液抽樣篩檢表」,竟然各連都沒帶空白表格過去?!很好,我還得先努力「弄」出四張,接著請各連的勤務安官,中午別忘了請昨天回來去驗尿的補簽名。
挖靠,這樣哪裡中午十二點前交的出來呀?
睡過午覺後,下午當然就是繼續做著上午未完的工作,然後也趁著去醫務室洽公的空檔,去隔壁會客室拿了連上的信件,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自己的信件囉。(果然還是要自己來拿)
而今天就是又要接受哪個上級單位的示範,於是又是要搬桌子,又要出幾個示範人員,感覺起來「好不熱鬧」。而今早溜查時,在大操場集合出現了一兩連不同的識別證(藍色),看來那應該就是從光隆營區調過來的第六營吧?
晚上營輔導長回來了,但我還是被他從集合部隊裡拉出去出公差,因為處長已經對他開始反感,加上找他都沒人接,政戰士班長偷偷告訴我,營輔導長可能會被叫出去喇賽;說來也是挺可憐的。
當晚一個人送完公文,走在大操場邊,望著遠方的星光點點,忽然心中有了很多不一樣的感慨,想看看著過去,也再看看目前的當下;而忙裡偷閒的那種舒坦,我想真的是筆墨難以形容。
而這一次收假回來,忽然發覺一些學長對我的態度很不一樣,也不知道是上週隔壁連發生的危安事件影響?還是真的大家在一起久了比較熟悉?學長、班長們已經完全不用那種「糾正」的口吻說話,當然好像也沒讓他們刁到缺點,也就慢慢終於像自家人的感覺。
只是到了晚上就寢睡覺後,依然會一兩點就被吵醒,或者四點多就忽然醒來,感覺精神壓力還是令人感到那麼地「精實」。
隔天的十二月十四號,第一次折軟式蚊帳一次就成功,果然這樣的動作迅速,讓自己好歹多了幾分的緩衝時間,可以盥洗或換裝。不然都感覺很倉卒,好像大家都已經要下樓了,我還跟在倒數的尾巴上。
至於今天工作好像沒那麼緊,上午主要是給指揮部的示範,下午則是輪到讓副司令的督導示範;而示範的內容就是「練力練技」,也就像跑三千、拉單槓、仰臥起坐、刺槍術等;但為了這一場示範,從昨天就開始搞了。
示範這些有什麼好看的?真的不懂。
而到了下午副司令要來,除了清潔各樓層廁所之外,連辦公室內外的走廊都不能錯過,最重要的是,當副司令一抵達的時候,沒事的人員還必須要「就地躲起來」;阿咧,這到底是誰這樣規定的呀?
搞笑的是,左顧右盼地等啊等,聽說副司令來了,到副司令走了的時間,大概沒超過半小時,然後只是說說跑三千的幾個頭髮太長,然後就掰掰閃人。難道頭髮短就跑的快嗎?實在覺得越來越不可思議了。(上午有些是衣服太髒的)
本來晚上是要夜教的,因為這本來就是每週二的習慣,但很神奇的,不知道是怎麼樣的莫明原因取消?反正取消了也好,因為明天我就補假兩天,不用擔心若要留下來吃早餐,可能會超過八點才走了。
部隊裡講求的是團體生活,不是個人主義。
而晚上,我則同樣集合分配任務到一半,就被營輔導長叫出去負責「組裝電腦」,除了甚至幫他打要交的資料外,還幫他打信給久違的朋友?!著實不可思議到極點,好在信才開頭沒多久,營上就要出去夜間蹓查。
別懷疑,去大操場那邊頂著黑夜站了幾分鐘,什麼事情都沒做,不見主官出來說一個字,便連驗證也沒有部隊就又帶回來;我發覺當兵有些事情,外人看來真的很像是在耍蠢!
匆匆地洗完澡就寢,睡我隔壁的學長今天突然出現了;他可能前兩天都要執勤,所以我都只好先幫他掛蚊帳,不過今天等到我攤開棉被要睡,他才意興闌珊地爬上床,還跟我邊道謝幫他忙。
其實,我不是幫他的忙,而應該說是幫自己的忙,因為若被抓到我沒幫隔壁的掛,那麼就一定會被列入黑名單;當然,假期可能就離你越來越遠,最起碼我明天還想走人哪。
夜深了,學長磨牙歸磨牙,您也別忽然在我背後說夢話吧?(阿娘喂~)
2004-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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