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違抗是自己選擇的信仰,保存這些禁不起挑戰的地方,不主動戳破漂浮於眼前亮麗的泡沫球,更顧忌的是一顆幻滅後所帶來的微妙震盪,會否引發現實的連鎖反應;換個角度看,這個選擇變成了決定性地保護。
絕對保護。
於是我宣佈我是個剛入門的教徒,虔誠地悲觀,卻也懷抱著理想,所以我說我剛入門;該否懷疑是不是走錯了教堂。
殿堂上演著生命不可承受之輕,因為負擔而嘆息而掙扎而悲鳴,將一切視作輕羽,如蒲公英看似輕盈卻不得已,在莫可奈何的神傷中模糊,消失。
生命的確是黑暗的,即使有了愛。鎮日擔憂這美好會否優雅且不經意的滑落,從千百萬個顛峰上滑落,害怕的反而不是失去,而是那種不經意......
蜉蝣般的幸福。
爾經因此太容易迷失,浮躁,放縱,壓抑,眼睜睜地看著剛燃起的光黯淡,最後遺忘。
「人生真正的道路事一條簡陋的繩索,倘若你優雅地走在上面,你要微笑,你要感激生命,給予你這麼多...而一旦你不幸被它絆倒,跌出了眼淚,當你爬起來重新上路時,你仍要始終不渝地微笑,仍要感激生命給你這麼多。」
包括痛苦。(虔誠的教徒必須時時刻刻排除「正面思考」這個異教徒理論)
幸福,以秒計費,用笑容與淚水換算,怎樣都會覺得自己虧本。
換個投資會不會好一點?
「只要你願意尋找,用純真的眼神,你終究可以看到人生的美麗,做一個光陰開始處的頑童。」
將希望長度增長的異教思想,嘗試著抵抗那種侵蝕,甚至放棄阻擋,緩慢的速度引導著接受率。
最後有點招架無力。
「一定要有完全的休止,才能紡織成完美的音樂。」
用死亡保存幻想的艷麗,然後激情的復活。
這之前,熱情地感受,並且聆聽生命敲響別離的喪鐘,寧靜的黑色樂章。
又或許生命不如這般寫出來的沉重,似乎是為了玫瑰的凋謝找尋理由,忘了施加露水就可以重新綻放,而一昧的吞進壓抑,呵不出氣,憋壞自己。
生命太過浩瀚,思考不及,卻又不得不思考,死前至少穿過它的表皮,挖取屬於我的部分,我能挖取的部分。
《死前要做的九十九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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