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讀Y文的《俗Loud》,當看到《作為黃偉文》的一篇時簡直有尖叫的衝動!「……意識到自己『只不過』叫黃偉文的時候,的確恨父母……」這不是「同是天涯鄰落人」是什麼?尤其看到他也喜歡上網search自己的名字,尤其作為黃偉文的粉絲來說,有同一刻的感受同一個無聊的嗜好,就像得悉Keanu Reeves其實跟自己穿同一牌子size的內褲一樣,興奮又忐忑!(當然你討厭Keanu Reeves或Y文也就不會了……)
老實說,從前,我一直不喜歡自己的名字。「謝偉豪」,多麼的多麼的多麼的俗啊!名字可是用一生的,怎麼可以這般平凡!?(但改名我又不會,畢竟這名字有他的紀念價值)特別是我頭一趟聽到世上的另一個「謝偉豪」是何方神聖時我就更恨!那大概是四、五歲吧,媽帶我去剪髮,理髮師父逗著問我名字。「謝偉豪?哈哈!好出名喎!果個俾人釘左牌既騎師丫嘛!」就是那個鋒利刺耳的「哈哈」令我一直留意著另一個「自己」:在香港造馬被釘牌,到澳門後又造馬又釘牌,停完賽後好像還有造馬的新聞。真的夠了!多麼糗!
後來在明報上又看見自己的名字,是個畫插圖的插畫師。基於小時候有過當畫家的念頭,突然間「謝偉豪」又顯得有點溫馨可愛了。只是後來真的有朋友問那個是不是我時,我又呆了半晌……而這件事亦正正啟發了我上yahoo、google找「自己」的衝動。雖然找到的大多都是以上的兩個「自己」,但卻同時看到一個斷層:一就是上了年紀的,一就是包括自己在內的學生們,而且香港內地台灣大中小學都有!換句話說,七十年代初至八十年代初的十年間,似乎是一個「謝偉豪空白期」,也夠怪異的了。而在十多頁謝偉豪中,要數最有趣的,就要算一個假的「自己」:「經典20年—品味劉德華……《獄中龍》——謝偉豪身不由己的入獄,身不由己的步入黑社會,身不由己的吸毒,身不由己的殺人……他不是那種可以讓你心痛到哭的角色,但你卻可以感受到他夾在這個社會的委屈與無奈。當他對著死去的老婆的骨灰深情一吻時,那是怎樣的一種痛苦?!」原來劉華也扮演過這壞壞深情又身不由己的「自己」,頭一次看時真笑得我半死!
後來我還search了「小段」和「即肥」兩個花名。前者當然多得要命,因為《常在我心》中陳奕迅就叫小段;而後者其實也頗在我意料之中:什麼什麼纖體「……食XX即肥20磅……」,或者什麼什麼補習「……一答XX即肥……」等。只是最意外的是,竟然讓我找到另一個同樣叫「即肥」的人!這麼怪異特立還是可以撞名字,那一刻除了感到世事無奇不有外,也就和Y文有同一感覺:姓名學只是無稽之談罷了。
小時候覺得唯一可喜的是自己姓「謝」,因為一直沒什麼朋友是同姓的,還好,有少許特別。大了才知道原來「謝」也是個頗大的姓氏,只是如今倒也無所謂了。從前一直嫌棄「謝偉豪」庸俗沒個性,後來慢慢才覺悟到個性是自己演的而不是角色的名字。而且人大了天氣愈來愈冷,能成為謝偉豪大隊中的一員,至少天各一方時還可以找個沒有面目的同類作個假想的火堆。同姓三分親嘛!何況同名同姓?而且,上星期跟媽聊天時,在她重提那兩個戲謔又令自己雙眼發光的名字:謝超男和謝一丁的那一刻,我除了暗暗抹一把汗外、也更慶幸更喜歡自己叫謝偉豪了。因為不必做電車男和公仔麵的襟兄弟,那絕對是可喜可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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