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hing Matters 找個角落，喝茶。 Photo: Cambridge, England Tour, 2006 Apr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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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程度上這世界對我來說是很奇異的，某程度上我對自己也是很不理解的。有時我會想起和人接觸的一些過程，然後用力地要找出合理解釋，不想含糊地用「直覺」帶過，卻發現最後怎麼也整理不出來，只會落到相信某些時候的自己，其實一點也不理智.....。

小學五六年級，參加許多市內校際運動比賽包括徑賽、田賽及球賽。幾次下來，發現也就是那幾個學校的那幾個人，在爭取這些獎項的名次。於是在一次次比賽，一次次眼神交會中，認識了彼此。之後便習慣在過程裡，注意一下對方的晉級現狀，然後等著站到同一競賽場中交手，等著交手後的成績出現。

漸漸地後來發現，和這些人有了眼神外的互動。像是對方競賽時站在旁邊的觀看，拿下勝局時彼此的眼神交會、差肩而過的微笑，輸了時的輕拍以及交手時的握手強度。從來沒有過語言的交流，就在這樣的互動中，我們一起過了兩年。我心中隱約將這些人輔以「朋友」之名，一起度過小學那段在球場上、運動場上見面的時間。

國中高中時期，讀的是同一所私立中學。國中時的班級之間，又是一堆奇怪的競賽充斥。那時因為班長身分，除了超級排斥學業上的成績外，又是在其他班際比賽中認識其他所謂「朋友」，像是別班班長還有那些依舊是在運動場上見面的人。依然是沒有言語交流、只有眼神交會的互動。

這些互動延續到了高中，因為班級的選擇，我們成了同一班的同學，從運動場上的對手變成同一隊隊友。於是我們一起合作，用某種以往自然形成的默契，互相支援地面對新戰局，直到高中畢業後分離。

期間我們很少作所謂的交心，很少說很多話，就是那樣地面對世界，在應該獨戰的時候有能力獨戰，應該合作的時候合作，應該支援的時候支援，應該出借肩膀流淚的時候伸出手臂。

我偏執地喜愛這種小時候交朋友的感情。

進了大學、入了社會，在看來更緊密的人際互動中，在平日放上的social mask之外，我卻更依賴這種情感建立的親密。只是，我已經說不出一起面對的戰局是什麼，因為它不再像以前的運動場那麼清晰、那麼明確。

而我言語一向不靈敏。即便是能夠運用許多習得的terminology，在職場上說明目標、融合時事現況談天說地，卻怎麼也整理不出心裡隱然存在的那片戰場是什麼光景、在哪裡。

倒是這樣的內心曖昧，成了直覺根底。在人來人往的世界流動中，偶爾觸到一些交會，有時非常短暫、非常不清晰。但我總不自覺放下防禦，非常莫名地向著交會前行，走到跟前，用力與它熟悉。

有時，我也會擔心，會不會就這樣被自己的不理智騙去？

不過，這應該也是個暫時無解的問題。我一向有些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