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打亂生活作息,
一亂,就有骨牌效應,生活秩序應聲崩解。
但,母親節,貢出一天無可厚非。
我跟大弟像的溫馴綿羊,
亦步亦趨跟隨母親的腳步去外婆家。
上次理髮時,
美容師說生小孩 大半是前世欠了債要還,
每個在場的母親都點頭稱是,
我想被三個孩子折磨的媽聽到,一定也用力點頭。
其實,買禮物給父母,
只有被罵浪費錢的份,一下說送還給弟好了,一下說送還給我好了。
我有一種被強烈羞辱的感覺,
他們的善意,我懂,
可是,
沒有人會因為禮物被退回而開心吧?
哎呀! 怎麼不懂,
我們是在贖罪,
克制不了的忤逆是我們的原罪。
功能不複雜的Motorola手機,
媽按來按去,
搞不懂 按鍵怎會這麼多,
完全沒辦法喔….
她總是像用功的學生一般,
拿出筆記本,
聽弟一項一項解釋之後, 整理出來,貼在牆上,
這些年,五花八門的科技新寵 :傳真機 、電腦…,她就用這招一一擺平 。
我有時候喜歡內斂安靜的人,
大概是因為已經受夠了太愛說教的媽;
有時候又忍不住為那些每個月捐錢給非洲小朋友的朋友而感動,
大概是因為從小有善良溫馨的媽。
親友的聚餐,十二個姊妹當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是長女的關係,
媽總是堅持要出雙倍錢。
所以從小到大,
媽跟阿姨大家把錢塞過來塞過去都是不可或缺的劇終戲碼,
我在一旁看得心煩,總覺得太不乾脆。
長大後,重讀朱自清的背影,深有同感:
「行李太多了,得向腳夫行些小費,才可過去。他便又忙著和他們講價錢。我那時真是聰明過分,總覺他說話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
現在,跟朋友出門,不想再為了搶著付錢這種事心煩。但是,說不定,挪移之間有著我所不能了解的世故人情。我常常在別人付了之後,不安的懷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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