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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去世後 , 我常常思念他 , 沒想到對他長情十幾年,
我對他緣淺情深, 思念像潮水湧來 ,
那些被藏在心底的記憶, 往事一件件浮現出來
原來以為早已忘記的人及事,
那被鎖在心底經年, 不見天日的感情,
此時, 在夢境, 或真實間, 排山倒海而來,
多年前的春天, 剛從學校畢業, 在東岸的大城裏,
找到了第一份工作, 在座位的旁邊,
位子,總是空的, 後來知道,旁邊位子的人在放假, 那時很羨慕那個人,,
後來有一天, 在大樓的樓下,一樓的書店前遇見,一位亞裔青年,
長的軍人氣質, 後來發現他,就是旁邊位子的人,
鄰座的人, 他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
態度誠懇, 雖然年紀輕, 專業知識豐富, 他講的一口,沒有accent口音的英文,他跟人講解project,工作, 清楚易懂,
跟他做工作, 真是舒服,comfortable.
我只是個初入社會的人, 在他面前顯得自卑,
對他的感情也 莫名其妙不敢表達出來,
至今沒有忘記 , 在那年同事的一年裡 ,
在書店前的邂逅, 中午走去吃午飯的街道, 工作到夜深的夜晚 ,
所走過東河(East River)的岸邊,
沒有忘記,
他意氣風發的說話,
一起吃過中華料理的美味,
冬天的時候,總穿著,與人不同顏色的黑色風衣 ,
那個在餐廳吃飯, 總是坐在對面, 為人遞上餐巾的那位,
當天冷時 , 會替大家關窗的人,
他是個愛說笑話的人,
有一雙優美的手, 工作時在電腦鍵盤上輕巧滑過,
那年秋天,在主管,家裡的餐會, 那雙在鋼琴上,做即興演奏的手.
多年前, 他所送的卡片, 至今未丟, 直到他去世前, 那張卡片,
又從書架哪裡,掉出來,
曾經,跟他,談到自己所認為的,人生意義,
重覆一位獻身天主的同學,說的話,
(The very meaning of life is to know God and
live for Him ) 人生的目的是認識真神, 並且為主而活,
這日後也成為我的信仰
可惜當年沒有問他, 多了解他,
直到, 他的追思禮拜上, 才知道我們有同一個信仰 ,
直到他的追思禮拜上, 聽到 他中學和小時候彈琴的錄音,
才想起他提過彈琴這事,
在太遲的時候 發現,原來我們竟是音樂同好,,
那年,聖誕節的邀約,我卻無緣無法相見,,,
那年冬天以後, 他決定搬到另一個地方,
過了幾年, 我也搬到同一個大城裡, 可惜我們早已不聯絡了,
後來輾轉聽到他跟一位異國女子結婚生子, 想想彼此早就各分東西了,,
直到聽見,他病重過世的消息,,
開始悔恨, 自己的愚眛, 眼瞎,
多年前匆匆一別, 從此無法再相見,造成一生的悔恨,
回首前塵, 歷歷在目, 不知年輕時,為何不鼓起勇氣,
表白自己的感情 ,當然更無法得知,他對我的感覺如何,
對他, 我一無所知, 那是我的悲哀,,,,
這一生帶著這無解的謎, 多年前的莫名其妙,
不明就理的分別,竟走上一條永不再交會的道路,
在聽見他病重時, 我連到醫院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我怕他生氣, 怕他忘記我是誰,
一個多年前暗戀,他的女子, 他卻不曾知道,
我怕自己變老, 不敢見他,
那時覺的自己, 好像被打傷很痛,
躺在地上, 像是個呻吟的怪獸,
卻題不起勇氣去看他,
他去世後, 我們早年工作的大樓,
也在爆炸中煙滅,
舊人舊物都不復追尋,
小時候,我的心願是,今生只愛一個人,
也被那人所愛,
對他,我是真正愛過, 他對我, 我確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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