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困惑著。
查閱地圖時,F不經意的碰觸。
停車時,拿到停車券順手要我收著。
去洗手間時,將鑰匙塞給我。
瞧著我一臉疲倦,硬要我喝下詭異的養生飲品。
吃蚵仔煎時,F笑鬧的神情。
吞雲吐霧時,惡作劇的要我在身上也染些煙味。
看著F在海邊笑著,眼底浮著鬱悶,心生不捨的感覺。
那些事,我疑惑著。
我們是朋友,很朋友的朋友,可以天南地北聊著,言語上相互調侃,不聯絡時不會思念對方,總是突然想到才會撥個電話問近況。兩人之間找不到共鳴的頻率,於是很放心的相處,因為,F只是朋友,而我深信,F也這麼認為著。
只是,我困惑著。有些點被模糊,說不清是些什麼,還是篤定些什麼,卻懷疑了什麼,我們是朋友,那種可以一年只見一回,數月聊上一通電話的朋友,我想,是這樣的。
F有靈敏,有些事卻少了些細心,所以,現在胃隱隱痛著,F要負起責任。東吃西喝的下場,是腸胃不堪負荷,最後喝的那杯詭異飲品是我拒絕不成硬著頭皮喝下去的東西,非所願,卻是對胃痛最不造成影響的食物,於是,我想了想。
我們排斥的事物,有些時候,並非一定不好,只是慣性拒絕或主觀認定,然,有沒有可能,那才是毋須避之的事物?該調整的是拒絕的心態,而非欲拒絕的事物。
衍生而想,我所抗拒的,不一定難以接受;F眼底的無奈,也該釋懷;該正視的是事物的本身,而非人的感覺?我們該不該接受雖排斥卻對我們好的東西?
長不大的彼得潘
看海的時候,想了許多人與事,最讓人焦慮的,是我將自己遺忘在哪裡?
家人、同事、朋友認可我在工作上的表現,卻屢屢對生活智能打下差勁分數,我懷疑著,真有人可以對工作靈敏,對其它事低能?想來想去,想到彼得潘。
忘了從何時開始,渴望長大,於是告訴自己要成熟些。忘了在哪個年紀,開始害怕起長大,瞧著自己成長,卻得瞧著家人變老;成人兩個字,表示了再無機會放縱,該有的責任,我們都得自己扛;我想,我將自己丟在那個害怕長大的年紀裡,只是,該怎麼找回失落的自己?
無言
車上,音樂流洩;F見著我不說話,總擔心問著「妳覺得無聊嗎?還是心情不好?」。我只能笑笑回應「沒有。」
有一半的時間,情願不說話;一行人在海邊,身旁每個人都有說不完的話,我卻只想靜靜坐著,自私的想感受那瞬寧靜。不多言,不代表少言,F不懂,呆呆看著海的我,思緒翻滾。
回程,F開著車,我瞧著窗外的夕陽,一逕沉默是否讓F不安?我不懂。也許F習慣了一群人,車上該充滿笑鬧聲,遇上悶葫蘆的我,略顯困惑。我喜歡一群人的熱鬧,卻更愛漫無目標的隨想,平日,該說話的場合夠多了,能有空檔沉澱思緒,不好好把握怎行?
異地
當天往返的行程,讓人疲憊,我卻感激F陪伴。
踏在鹿港街上,有不真實感,F和同袍在攤位前打靶,我站一旁看他專注神情,多不可思議。星期五中午,U問我假日有何打算,我告訴她「大概窩在家裡兩天,星期天應該會讓網友教Linux吧。」;而我,卻如置夢中身處離台北遙遠的鄉間,呵,我該更乾脆的,F下回再邀我去澎湖時,一口答應,那種感覺,一定更不真切,也更好玩吧。
短短一天,扣掉坐車四個多小時,扣掉F遲到一個多鍾頭,和F相聚,有比以往更深切些的感受,經此一遊,兩人也許又會大半年不相見,奇特的情誼,我珍惜。
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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