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裡,一行十餘人,在澤地間探索,又累又渴的我們,尋找乾淨的水源成為最迫切的任務。
身為領隊的男子,要我們「聽青蛙的聲音,順著蒲公英走」。
我們秉息,怕呼吸吹亂了蒲公英的路徑,果然,隨著蒲公英的飄行,我們順利走出澤地,來到一處有青蛙呱呱鳴叫的淺塘。
乾渴已久的眾人,興奮地潛進塘裡,但這池塘,竟是通往另一個空間的甬道。
那是一處破敗、荒廢、似無人跡的廢墟,小鎮大小的規模。
建築外牆的紅磚已然褪色,磚縫間也爬滿藤蔓,整個城鎮除了蟲嘶,聽不到其他的聲響。
我們一行人走在偌大的城裡的空盪街上,既好奇也戒備地探索著。
我望進街旁一棟看似宿舍的建物,一間間小小的隔間,似學生宿舍一般。磨霧的玻璃裡,屋內的陳設依舊,玻璃窗內側貼滿紙條,彷若主人只是暫時離開罷了。
同行者在街道一角應為回收場的地方,發現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材質像是陶土,但卻是我們所熟悉的家電用品,差別在於,這些外表破舊、損毀的器械,竟能不插電的function。(夢境裡有個類似電磁爐的東西,如沙漏般的形狀,但只要在上面的漏斗加水,下面的漏斗便開始發熱,可以用來溫熱物品)。我們不禁讚嘆起,這座城市的住民所擁有的高科技。
忽而聽到街道旁的溝壑,傳出悉悉簌簌的聲響,我們壯著膽子尋找聲音的來源,終於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生物。
他們有著人類的外觀,只是比例上,比常人更矮,約莫是一般成人的膝蓋高度,他們身子瑟縮於草叢間,眼神癡愚地望著我們。
我們試圖與之交流,卻發現,他們似乎不會說話。
我們不能確定,他們是否為這座城市的居民。從他們的眼神,看不見智慧的靈光,近乎駑頓的純稚,對於眼前的事務,毫不關心,也不在意。
此時,從街的另一頭,走來一人,正常身高,容貌俊秀(在我夢裡,這人是Paul Bettany)。
他要我們離開這些住民。
並自顧地跟我們解說起,這座城市的興衰。
他已是這城市的末代居民了。創建這城鎮的他的先祖們,的確是一些天才,以綠科技打造出這座城市,但不知怎地,在他們之中,開始出現了愚昧的基因,生下許多畸形、發育不良與智力欠缺的孩子。這樣的基因,像是有傳染性般,越來越多人產下癡愚的孩子,他們的智力退化到,無法使用先祖所發明的設備,於是,這群為數日增的癡愚者,離開了文明、放棄了建物、潛在溝壑裡生活(簡直像魔戒裡的咕嚕)。
於是,這城市裡少數僅存的智者,決定再也不要生育。
而他,這個敘述者,則是這城市裡僅存的智者之一。
在解釋完後,他走下溝壑,帶領著這群住民,到河濱去釣魚,他轉過頭跟我們解釋,他現在的任務是,教會他們如何餵飽自己。
---
對於夢境裡,這個不生孩子的城市的寓意,感到不寒而慄。
我拒絕承認這融合環保、末日思想與優生學的詭異夢境,是我的想法。
雖然也曾想過,人類滅絕,才是地球重生的辦法。但我對人類,抽象的人類,仍懷有期望。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