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間角落,房裡沒有點燈,只有從窗口透進來的光,照出她半邊的殘影,身上僅穿著一件背心短褲,又躺回了床上,黑眼珠微微發亮,嘴角有一抹弧形的微笑。
廚房裡傳來水龍頭嘩啦嘩啦的水流聲,杯盤鏗鏘的碰撞,她尖起耳朵聽了一會兒,直到水聲停歇,突然之間,覺得很累,好似剛打完一場戰爭,疲憊不堪,全身肌肉與神經在此刻前,緊繃到了極點。
然後她以低沉沙啞的嗓音,微微的哼起歌來,唱歌是她的嗜好,心情好時、或極度惡劣時,她哼的歌多半不成調。過不久,她閉上眼睛,放任大腦胡思亂想,注意力移轉到窗外呼嘯的風聲,風吹打著玻璃窗,瑯噹不已,直教她心煩意亂,關也不是,開也不是,就像現在的處境,尷尬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你要不要喝咖啡?」
「好啊。」
「用上次去越南買回來的杯子喝。」
「跟阿力的杯子同一組。」
「我想他大概不知道,我會拿他送的杯子與另一個男人喝咖啡吧。」
我想起阿力曾對我說過的一段話……
「杯子有時候就像情人,某個時期,你就是特別喜歡這一只杯子」
「當然情人有時候更像杯子,」我這樣回答你。
「有喝凍頂烏龍的茶杯、有肚子餓了的時候用來泡牛奶的牛奶杯、有夏天時只想用來喝冰水的希臘藍色玻璃杯、還有喝玫瑰花茶時的骨瓷杯……不同的杯子,適合不同飲料的喝法,但我最愛的卻是那個穩重厚實的白色馬克杯,容量大、耐摔、不怕碰倒,還灑了你一身溼。」聽完我的長篇大論,你微微的對我笑著說。
「有時候我多希望自己是你唯一的那只茶杯,每天與你脣齒相依,進入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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