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起床
牙沒刷
天氣嗅一眼就知道待會會下雨
屋子沒有咖啡或者培根還是吐司
'我要吃飯團加蛋'
唱雙簧的說
然後自己去買
穿著以前需要繫皮帶的短褲
現在已經是可以完全卡在肚臍以上
為了讓自己在早晨看起來仍不失成熟穩重
他把polo衫的釦子扣到了最上方
媽媽給的項鍊是他的堅持所以他連洗澡都不願摘下它
地點是豆漿大王
他忘了跟老闆說是要荷包蛋所以老闆灑下了些蔥
四周的太陽還在跟月亮的餘蔭搏鬥
悶悶的亮著
唱雙簧的赫然發現自己像是個薑餅人
脆弱的不管如何細心呵護總之不小心就會由不得自己的出現裂痕
怎麼一來他覺得有點感傷
望望四周的人
有的等待好久他的冰豆漿還沒來
有的是地中海禿叫了外帶燒餅夾肉片不忘練練外丹功
有的是媽媽帶小孩兩個人無言的望著饅頭發呆
有的是叼跟煙我看不清楚他的臉感覺好遙遠
叼跟煙?
唱雙簧的有樣學樣
他抑制不了那種壓在心理乾渴的掙扎
擾人的聲線勾出了他壓在甕底的憤慨
他覺得映入眼簾的這些生物淨是些蠢材
但是很多事情不是只有一面
大多數的事情是一個多邊形
他又忽然絕得那個全身抖個不停的練功禿頭看起來和藹可親
年輕時候一定是一代才俊
那個媽媽看起來看起來風韻猶存肯定會跟她兒子搞亂倫
人生的意義是昇華是墮落還是什麼
他抓著頭髮拉扯在永和豆漿門口前後踱步
沒人在意他還是在做的自個兒的事
這世界多麼美麗
這社會多麼詭異
唱雙簧的零星的想著一些被分割掉的畫面
他的飯團蛋是個錯誤因為荷包蛋加了蔥
他覺得活著是個錯誤因為沒有選擇的往前走
他覺得社會是個錯誤因為人類不適合群居
腳上似乎銬上了枷鎖而前面那個拉扯他的人他瞧不見也嗅不著
許多人看不請楚這一點
生活太過安逸沒有多餘的包袱
想說等等來寫個詩還是聽搖滾樂搖擺屁股
去吃個麥當勞打個工來買衣服
去便利店看看提款機媽媽的錢匯過來了沒
然而這種人大部分都是好脾氣大便屁股會仔細擦拭的好人
沒什麼心機反正日子順順的過
然而出自這個理由
唱雙簧的既憎恨他們又深愛他們
想割斷他們的喉嚨然後在深情的將他們埋葬
想挖出他們的內臟然後在細心的縫合
每年的日子到了他們的無言嘶吼會被晚風吹到唱雙簧的耳邊
他會去替他們清洗他們的傷口
然後在拉出他們的腸子來洩憤
唱雙簧的手在發抖
他是隻蒼蠅處在一個垃圾飽和的垃圾袋裡正被拿去丟掉無法破網而出
就像人生的瓶頸棄而不捨熱情澎湃
天上的塵埃太過耀眼
他手上拎著一袋用米飯團團包圍的錯誤發愣
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唱雙簧的仰天長嘯
令人不禁詠到'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一去兮不復反'之類的豪情壯志
他低頭
說道
請讓誠實的人升天
請讓美麗的人美麗
請讓賣口香糖的阿婆有麥當勞可以吃
請讓紅白機的超級馬莉銷售長紅
請讓死者閉上嘴巴
請讓生者離開悲傷
加了蔥花的飯團還是得吃
走錯了路還是得硬撐著航行
語畢
唱雙簧的坐在家裡的地板上聽著收音機
聽說颱風要來
不知道那是多久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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