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打芳芳一上台開始眼睛就沒離開過,加上臉上遮掩不住的興奮,還頭一回見到他這德性.看來芳芳已經完全把老孫給收服妥當了,只是我還搞不清楚老孫有什麼打算,還是真的只是收個乾女兒而已.就在芳芳的幾首國語老歌之間,看到了好幾位老先生上前發紅包,每個人的表情都一個樣,打心底的興奮,一點都掩不住.阿良說那叫作[豬哥].能一次看到那麼些老豬哥還真不簡單,他們在平時是個什麼樣子呢?在部隊裡高高在上的發號司令,還是像老孫一樣當個工友,或大廈管理員,卑微了一天在這找慰藉.
芳芳唱完了自己的場次後,在她去後台換衣服的空檔之間,老孫吆喝其他幾個老先生一起去吃宵夜,說是給他乾女兒過生日,一票老先生彼此之間還會互相恭維來惡糗去的,活像一群小學生,挺有趣的.芳芳換了一套稍微樸素一點的衣服,臉上的濃妝沒卸,先繞著全場一桌桌打招呼,和老先生們拉拉手呀,抱抱腰的,嘻嘻哈哈的扯了半天才到我們這桌,我偷看老孫的表情,有那麼點不大高興的樣子,可能是吃醋,也可能是別的意思,那時候我還猜不出老孫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芳芳好不容易走到我們面前,老孫語氣不大高興:[說好了要去給妳過生日,幹嘛拖拖拉拉那麼久.]芳芳一副吃定了老孫的表情:[別人來捧我的場嘛,難不成我一下場就不理人呀,你是吃哪門子乾醋呀.]一句話堵的老孫脹紅了臉,搭不上腔.芳芳眼光一直在我和阿良之間游移著,臉上卻不露任何表情, 芳芳真的是老江湖,油條的很呢.阿良很大方的盯著芳芳的眼睛,我則是看著老孫那副無辜的表情.
老孫向芳芳介紹我們兩個,芳芳馬上熱情了起來.[唉呀,我才在想哪來的兩位帥哥呢,原來是孫大哥的朋友啊,以後要常來,常來捧芳芳的場喔.]阿良嘻嘻哈哈的說:[是呀是呀,當然會常來,芳芳人長的漂亮,歌又唱的好,身材還那麼辣.]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老孫在旁邊也笑的開心:[小鬼,油嘴滑舌的.]我只是輕輕的對芳芳點個頭算是打招呼,芳芳嘴巴上沒放過我:[讀書人就是不一樣,斯文.老孫常說他們家少爺是個讀書人呢.].[別聽老孫瞎扯,哪來什麼讀書人,少爺什麼的.]我躬手作楫算是回應了她:.
好不容易招呼打完了,一行人往中華商場前進.芳芳摟著老孫的手,逗得老孫笑的合不攏嘴,其他老先生也在旁邊有說有笑的.我和阿良走在最後面,儘量拉出些距離,深怕又讓路人看出我們倆個高中生是同他們一夥的,不過我老覺得芳芳不時回過頭偷瞄著阿良,阿良好像也盯著芳芳不放,是不是錯覺實在是說不出來.
老孫在中華商場一家火鍋店請吃宵夜,我們圍滿一張大圓桌,芳芳坐在老孫旁邊,其他的老先生依次坐開,我和阿良讓位半天後,就排在老孫和芳芳的正對面.這時候有位老先生從包包裡拿出一瓶金門陳年高梁,老孫再要了瓶五加皮.一一給每個人對上,等每個人杯中都有酒後,老孫竟然站起來要發表講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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