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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14 16:24:52| 人氣17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最後的母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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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母親節,早上來圖書館的人少得可憐,沒想到過母親節的人還蠻多的。快中午時,以前學校的護士楊阿姨專程買了便當、飲料和水果來給我,然後就匆匆和她女兒趕回去娘家過母親節。楊阿姨其實才大我十幾歲,被我叫「阿姨」實在是委屈她了,只是以前在學校跟著小朋友一起叫習慣了,一時也改不過來。然而在生活上,她確實一直像媽媽一樣照顧我,給我這個獨自在異鄉又沒有母親的遊子許多心靈上的溫暖。

  記憶中的小時候,媽媽的身體一直不好,手腳日漸無力以致無法行動自如,老爸帶著她四處求醫,卻始終不見起色。在我剛念專科時,媽媽到台北某大型醫院住院住了一段時間,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接觸到台北的生活,台北人大概是因為生活太忙碌,所以讓人覺得有點冷漠,那時我很喜歡去7-11買東西,因為和台中7-11一樣的燈光,才能讓我感到些微的安心。從台北回來之後,媽媽的身體沒有好轉,前後進出醫院多次,最後一次急診入院,醫生宣布必須插管才能挽回她的生命,我站在急救室外面,第一次深深感到可能會失去媽媽的恐懼。媽媽插上了呼吸器就沒能再拔掉它了,而我也再也沒機會聽她開口說話。

  媽媽插管之後在醫院住了一年多,那段時間我還在專科就讀,學校離醫院很近,所以我幾乎都是和爸爸一起住在醫院裡照顧她,蒼白的病房、蒼白的床單、蒼白的記憶,在我年少的那段歲月……。媽媽去世前的母親節,我和同學約了去買禮物,那時這個節日沒有像現在被商家炒作的這麼熱門,往往就是做張卡片送給媽媽而已,而那一次剛好同學也想買禮物,於是我就挑了一只廉價的手環(窮學生根本買不起像樣一點的禮物)。

  回到醫院,我把手環戴到媽媽瘦弱的手腕上,跟她說母親節快樂,媽媽躺在病床上流下了眼淚,卻沒有辦法開口說話,我的心裡很難受,很痛恨自己為什麼直到即將失去,才發現有太多的事來不及做……。過沒幾個月,母親離開了,而在往後成長的路上,我再也沒有可以分享心事,說些母女悄悄話的機會。然而悲傷終究會慢慢被時間吞噬的,十幾年過去,沒有母親的日子早已習以為常,看別人快樂的慶祝著母親節也不再覺得特別感傷,不去想起就不會有心痛的感覺。

  對我已沒有特別意義的母親節,今年,我還是要感謝楊阿姨帶來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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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乃馨花
五月裡開滿了康乃馨花
第二個星期天送給媽媽
康乃馨 康乃馨 康乃馨花
第二個星期天送給媽媽

台長: gui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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