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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兩人沈默許久,靜謐的氣氛透著隱隱的壓力…至少對白衣劍少是如此。
金子陵逕自添上一杯又一杯的茶,飲下,眼稍偶而飄向白衣。
「…茶。」「什麼?」白衣頓時回過神來,因為剛剛太過沈默,致使白衣不禁出了神。
「抱歉…前輩,您剛剛說什麼?」白衣歉疚地看著金子陵。
「呵呵…你心裡在想著誰呢?」金子陵秀眼直盯著白衣看,讓白衣好不自在。
「不…吾並沒有…。」白衣執怮地否認。
呵呵…真可愛,心裡明明想著風之痕,又嘴硬不肯承認。「吾向你說的事,你考慮的如何?」指尖輕撫絹扇,眼簾微垂。
「…?」白衣疑惑地看著金子陵,…啊!是那件事。
「唉唉唉…原來吾在你心裡仍是微不足道的存在。」金子陵絹扇半掩,秀眼揪著白衣看。
「不…前輩,吾一直很尊重您,只是白衣一生只拜一人為師…。」
「風之痕。但是,既然你尊重吾,再拜一人為師也不為過。吾又不是要你斷絕與風之痕的師徒關係。」金子陵打斷白衣的話,替他接了下去。真是冥頑不靈…師徒兩一個樣,吾又沒有要拆散你們。
「對了,前輩…您剛剛說茶怎麼了?」難道是味道太淡了?白衣趕緊岔開話題。
「喔…那個啊…吾下次帶一些其他的茶葉來,是花果茶!」還是花果茶好喝,不過,白衣啊…你居然想岔開話題,你的功力不夠。「你還是再三考慮一下。」
嗯?「吾下次再來聽你的答案,千萬不要讓吾失望吶…。」金子陵起身走至門口,開門。「吾並沒有要拆散你們的意思…。」餘音伴隨著遠去的金子陵而消失在風裡。
前輩…白衣看著離去的金子陵,心裡五味雜陳…拆散…!吾並沒有這樣想啊!只是師尊…是吾至今唯一生存又重視的長輩,這樣的感情就像是父子…是的…父子…
*****
門答地開了,輕搖的藍羽傳達出主人的不悅,從藍羽到一身湛藍,一瞬間映至金子陵的眼底。
「你可真忙,名劍鑄手金子陵。」口氣充滿憤怒,他只不過花了點時間送走素還真,趕忙回來探視尚還有點傷勢的金子陵,孰知,一個人影也沒有,倒是去了白衣那裡!
「吾沒比你忙,冥界天嶽第一軍師。再者,軍師您怎能趁吾不在之時,闖入吾的房間?」金子陵直迎四無君暗沈的眸光,正好,吾也不想和你太親密,名劍鑄手和天嶽軍師本來就是我們的關係。
「哈哈哈…這裡是冥界天嶽,吾要去哪裡沒人能阻擋。」四無君狂傲的笑聲頓時爆出,你難道以為吾不知你的想法嗎?想拉開距離,門兒都沒有。
「軍師的時間是很寶貴的,不知您來找子陵有何貴事?」有事快說,沒事快走,金子陵走向窗口。
「吾來找你,一定要有事嗎?」四無君起身擋在金子陵身前,扇端挑起金子陵的下顎,目光猖狂地在金子陵的面容打轉。
「軍師不該浪費時間在『無事』上,如果真是如此,『軍師』不配稱為『軍師』。」金子陵目光回迎。
就是這種眼神,固執、叛逆、不認輸又傲然的氣勢,那雙眼讓自己沈溺,總是不自禁地搜索著和自己類似的眼神。
「吾現在時間很多也自有打算…金子陵。」最後三字瞬間沈聲道出,那令自己又喜又恨的人名。
現在時間很多?嗯…難道正道那邊又出事了…看來吾應該要加快腳步了。「四無君…。」金子陵眼神定定地看著四無君,突然伸手握住藍羽扇柄,纖手輕觸藍羽的主人。四無君被這突來的動作弄怔了。
「什麼?」四無君低聲道。
「吾能有一個小小要求嗎?」金子陵嘴角微揚,輕聲道出。
「喔?你有什麼要求?」就算是再大的要求,吾也會替你達成,只要你把心思放在吾身上。
「你知道剛剛吾去了白衣那裡,對吧?」金子陵注意著四無君眼裡的變化,確定他是知道的,便接下去說「吾想要一些花果茶的茶葉,因為白衣那裡的茶不好喝。」笑容依然存在於俊秀的容顏上。
「…就這樣?」四無君有些愣住,這可真是一個『小小』的要求啊…
「當然還有另一個要求,只是…」金子陵眼簾垂下,語帶保留。
「只是什麼?」
「吾怕你不答應。」金子陵側首,吶吶地道,心裡不住盤算。
「喔?」你做事還會看吾的臉色嗎?吾倒要看看你在耍什麼花招…
「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金子陵心裡偷笑,你不可能不答應的吧?手也始終保持原來的姿勢。
「你必須先說出你的要求,吾自會衡量。」想來這招,你以為吾看不出來你的方法?看著金子陵並沒有把手縮回去的意願,四無君反客為主,一個翻手便握住金子陵的手,兩人相距咫尺。
你這隻爛狐狸!居然吃我的豆腐,吾會連上次的一併奉還…總有一天。「如果你不答應吾也不講。」看誰的耐力強。
「哈哈哈…金子陵,你是料吾一定會答應嗎?」四無君用另一隻手強抬起金子陵的臉,笑意盈滿雙眼地看著金子陵。
「吾怎麼會這麼想,四無君…你多心了。」裝傻裝傻,金子陵決定當個賴皮鬼,除非目的達成,否則絕不罷休。
「好吧…吾答應你。」
「吾想換房間,換到順著迴廊走,往左轉直走,再往右轉直走,左方有個池塘,池塘右邊數來第三間屋子。」絹扇輕輕打掉四無君制住自己下顎的手,淡笑掛在嘴角。
嗯?那間房間…是這樣嗎?「好,吾知道了,吾會派人先去打掃,明日你即可換房。」四無君噙著笑意道。「你這麼想和白衣這麼接近嗎?」
「那是當然的,吾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對白衣如何?你已經有好幾次違約的紀錄了,吾對你的信任度持續下降吶…。」金子陵秀眉一挑,俏皮地注視著四無君。
「哈哈哈…你對吾有任何的信任度嗎?」打從一開始你就不信任吾,但是,吾會讓你沒有吾不行,吾對你勢在必得。
「唉呀…吾累了。」金子陵放開握住四無君的手,從四無君身旁緩緩走過,一陣清香飄過四無君,驅客之意已了。
「你好好休息吧!沒事別到處亂走,浪費體力。」四無君輕搖羽扇意有所指,舉步離去,湛藍沒入門後。
「呵呵…。」金子陵看著自信的藍羽離開,好的開始是成功的第一步,再來就是白衣的事情了,遲早會用上的…。
*****
金子陵環視新房,越看越滿意,簡單的家具幾件,一樣樸實的擺設,窗旁白梅依舊,門前一青湖,只要穿過迴廊就可到達白衣的住處,這可是吾觀察多日,擁有最佳『視野』的住處呢!雖然跟吾的靜廬還有段差距,不過,吾勉強接受,至少…這裡『方便』『觀察』。
絹扇刷地一聲,揚開。伸手輕折,一段白梅在手,低頭輕聞,你還是一樣的清香…。
藍衣朝著迴廊的另一方向前進,一樣樣熟悉的景物映入眼簾,他來了好幾次呢!雖然每次的答案都讓他不甚滿意。
答一聲,門開了,正在整裝的白衣怔了一下。
「喔…。」絹扇輕掩,秀眼卻直盯不移。白衣見狀趕緊動作「前輩…。」
「呵呵…沒關係,慢慢來…。」尾音拉長,燦然的笑漾開,曖昧的眼神直視。「吾不會介意的,一點都不會。」
「…您不介意吾卻介意…前輩…下次進來前,請先敲門。」白衣吶吶地道。
「呵呵…吾會注意的。」唉呀呀…吾犯了和老奸巨猾的狐狸一樣的錯誤,真是糟糕…終於知道為何四無君總是喜歡直接闖入…嗯…吾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呢!白衣還差吾一節,不過…也算不錯了!
這句話可不是保證下次絕對會敲門啊…前輩…。白衣在心中吶喊著,不過,就算吾再說一次,金子陵前輩必定也是直接忽略過吧…師尊,吾越來越能體會您的心情了。白衣無奈地看著噙著笑的金子陵,心臟頓時感到極度地無力。
「吾是來聽你的答案。」金子陵大刺刺地進入,放了一包東西在桌上,和一枝白梅。
「這是?」白衣疑惑地看著桌上的這一包『東西』和白梅,答案和這包東西有關嗎?
「這是吾房間外的白梅,折了一枝送你,當作是我們訂情之物,還有這是吾說過要帶來的花果茶葉啊…白衣,你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了,雖然這不是吾的茶葉,不過,也算是上等的茶葉了。」金子陵逕自落座著手泡茶。
定情….白衣只覺一陣昏眩…
「那…這茶葉…?」白衣實在不懂金子陵的語言,不是他的茶葉…那是哪來的?
「喔…吾叫四無君準備的。」金子陵大方地道,白衣的頭腦可真是越來越鈍了,這裡是冥界天嶽,要東西當然是跟四無君要囉!這麼好用不用放著豈不是浪費。
這會兒白衣更疑惑了,他們不是被軟禁嗎?四無君還會讓金子陵予取予求?這…他們到底是…?
登的一聲,一杯茶放在白衣眼前「多謝前輩。」
「呵呵…不用跟我客氣,你看吧!吾對你如此體貼,一天到晚來探望你,送花又泡茶給你喝,比你的風之痕師尊要好太多了,你就不要再做無謂的堅持了,當吾的徒弟吧!」金子陵霹靂啪啦地講了一大串話,笑意仍未減,絹扇輕擺。
「吾…前輩…吾已…。」白衣為難地看著金子陵,這真的是在為難他啊…怎麼到現在都還不放棄?吾不可能打破自己的原則的。
「矣…你先聽吾說再做決定吧!」金子陵打斷白衣未竟的話語,吾今天可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第一,吾收你當徒弟,只教你一種:鑄劍術。劍法你已有風之痕為師,但鑄劍術沒有。這兩個是不同領域的東西,當然要由不同的師傅來教。第二,你不要學鑄劍術也無所謂,我們就做個表面上的師徒,這對你是百利而無一害,因為日後…」金子陵靠在白衣耳旁道,陣陣清香撲鼻,白衣的眼神逐漸暗沈,忽地又閃著光芒。
「這…讓吾思考一下。」語畢白衣便陷入沈思。金子陵依舊悠閒地品茗,與白衣形成兩個強烈的對比。
「好吧…吾答應你。」白衣終於放下堅持,這也是為了日後生命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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