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刻,四無君與劍君十二恨之戰即將展開,受傷、中毒的四無君仍不減狂傲,飽提內元,劍君抽劍而起,雖四無君已是窮途末路,但仍不敢掉以輕心。
四無君的『藍羽飄殺』對上劍君『悲劍式』,兩方衝擊,轟然一聲,黃沙滾滾、四周樹木盡摧,落葉夾雜碎屑塵沙,隨著衝擊力道飛散四周。
「主人!」冰心血魄與紫月揮虹被這股力量震得倒退數步。
青陽子凝視著塵沙之中的兩人,不語。
崩亂之後,兩道人影佇立,依舊不減風采的平風造雨四無君,依舊沈然而立的劍君十二恨。
初戰未了,次戰將起。
劍君持劍、提內元、轉手之間『毀劍式』瞬間殺出,四無君旋即以『凌渡雲池』擋下,又是一聲巨響,兩人均倒退數步,劍君口吐赤紅、四無君口吐烏血。
原本已廢亂的場地更是土崩樹解,整個地面被震得直晃動,比起前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青陽子眼一瞇,再一次即可作個了結。
冰心血魄及紫月揮虹著急地望向四無君,速戰速決的機會已失,四無君心知體內毒性逐漸升起,內力略感不足,如果能化出殺體就不會是這般模樣。
劍君心底暗酌,四無君亦知,接下來這一戰將是最後的結果。
呵!難道、果真、天亡吾也?
風靜、沙止,夜裡不動的兩人、不同的心思,唯有最後一決才能放下。
靜謐的時空,等待著下一波更猛烈的衝擊。
劍君終於使出極致之招—『劍武』,四無君亦是飽提內元,終極殺招瞬間而起,欲擋下劍君的極招。
「藍羽天翔!」四無君藍光乍現,『劍武』之勢、勢如破竹,『藍羽天翔』、翔天藍羽。
兩極招撞擊,砰然巨響、豪光頓現,最終的結果將出,塵沙中靜立的兩人。
劍君迴身,劍入硝,漫天藍羽,羽扇輕搖的四無君,嘴邊掛著一抹笑,何意?
崩亂的現場只留一片寧靜。
「哈哈哈!巧智終歸庸俗,雄謀只餘虛話,素還真,吾在地獄等待未完之局。」語畢,藍羽落、擲地有聲,四無君身軀緩緩倒下,梟雄末途終也倒落塵埃,再多的霸業只是夢一場,虛‧空。
閉眼前,看了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只有點點星光閃爍,當一切歸於沈寂時,眼前晃過的是儒黃身影,佔據心思。
雲濤夢筆沐流塵…沐流塵…
是啊…一直都是自己心甘情願,沒有絲毫勉強,只有一點無奈,如果…這樣可以在你心裡留下一道痕跡,已足。
而遠在天方的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當我倒落黃土的那一刻,約定即成立。
實現吾最後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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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染凡塵—
碰的一聲,茶杯擲地有聲,沐流塵望著空心的手、地上的狼籍,離月趕緊跑過來,問:「主人,怎麼了?」
沐流塵只是愣愣地、愣愣地看著,凝眸、歛眸。
還是…這樣的結果麼?
看來…約定已成。
最後的那幾顆藥丹是自己一段自私的懸念,依舊挽回不了事實,或者說是,改變不了既定的結果,但…那不是命運啊…。
「主人?」離月再喚一聲,看沐流塵毫無反應,離月默默地拾起碎屑,主人這般的神情是第一次出現吶…到底發生何事?
「哈。」苦澀的笑在口中、在心頭。「離月,先下去吧!」語畢,轉首,珠淚一滴。
誰說無情?誰說呢?
又誰說有情?誰說呢?
自始至終,每條路都是自己選的,早該預知這樣的結果了,不是嗎?
『你知道嗎?你是最有情卻也最無情的人。』他道,一抹苦笑。
『是這樣嗎?』沐流塵淡笑,大家都說他是最有情的人呢!怎麼到了這人口中,竟變的無情?
『但吾甘願,心甘情願。』忽地,那人喃喃唸道。
雖小聲,卻也傳到沐流塵的耳朵、心中,盪起一股漣漪,大大的一圈又一圈,無法忽略。
好久都不曾有這種被重視的感覺。
你是真的甘願抑或是…尋求一種解脫?
帶著一絲頹然的歉意,沐流塵無語,是的,他虧欠的太多了,如果真有下輩子,下輩子再還這前世的債。
或許,真如那人所說最無情的真是自己吧!
最後,沐流塵還是將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留給那人,留給那有緣無分的情人。
﹡﹡﹡
金子陵正泡著茶,手上的花果茶卻不意地落到地上,哐啷一聲,灑了一地。
怎麼了?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金子陵一個甩頭,轉身運起輕功奔下山。
山下的市集應可聽到一些消息,關於那人的消息。
希望…希望他平安無事。
一路直奔,終於來到山下村莊的金子陵趕緊混入人群裡,想聽來自那人的消息。
忽有一人從另一端奔來,大喊著:「好消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怎麼了?發生何事?」
「是什麼好消息?」
「等等等等,你先喘口氣再說吧!」
「就是…那個…劍君和青陽子…青陽子設計四無君,劍君與四無君最後一戰,結果四無君輸了!他終於死了!」
「什麼?真的假的?」
「不會又詐死了吧?我可不想再來一次啊!」
「對啊!我可不想再過這種兵荒馬亂的生活。」
「四無君真的死了嗎?」金子陵問道,背後冷汗直流。
「這次絕對錯不了,已經向青陽子他們確認過了。」
「啊!」金子陵倒退數步,這…怎麼可能?他不是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著約定日的到來?
金子陵緩緩步回荒山,一個月之約吶…漫長的一個月…
等待的結果就是這樣?不如不等!不如當時就一刀兩斷,何須現在心傷?
呵!竟無法流淚,是心死至此抑或傷心欲絕?
你這個大‧騙‧子!
拖著疲累的步伐,金子陵有一步沒一步地走向荒山小屋。
身心俱疲….他的心臟可沒有強到三番兩次的忍受這種失去的感覺。
仰天長嘯,抽劍橫掃,似一腔的鬱悶奔洩而出,只能默默承載。
﹡﹡﹡
劍君將四無君的屍體帶回參木空谷,此時,沐流塵與三先座都聚集在參木空谷。
劍君一甩,將四無君的屍體置於策衍先座面前。
「哈哈哈哈!」策衍先座不住狂笑,難掩激動,這個就是背叛他的下場,妄想傷害他下場。
「策衍,你的斷足之恨已了,可否讓吾將四無君的遺體帶回安葬?」沐流塵緩緩道,歛眸直視著四無君。
「哼!」說時遲那時快,策衍一個揮手,四無君屍體瞬間爆裂,留無全屍。
「你!」沐流塵怒木以對,不可理喻,策‧衍‧先‧座。
「想安葬?門都沒有!只有這種下場才是他所該得的。」策衍先座恨恨地道,難掩興奮得意之情。
沐流塵硬是壓下怒意,等到九皇座之事確認後,就是你葬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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