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溪 窣窣青
甦自凍土 自晦暗的肅穆
才清風發一聲喊
淡淡鉛字怎麼飄起來都響成
伊甸園燒來那遙遙的焰
煮沸了記憶
燙下的印記名喚永恆
結晶後雪降出淨潔
染千年飄飛的白
會同二十一世紀冰雹敲醒的行板
涼快一個孩提的夢
夢吹入曲唱
曲唱吹入旱地
旱地邃湧了泉抑或淚
一瀉即成千里之輕
要還回最純的純粹
(一)
十月 微澀
當思緒淡回上古
一把接住純真的是妳
而我的羽 共踉蹌的天空
跌
落
至墳地
夕日入土的墳地
此刻我已沉入永夜的都會
披塵為鎧
混凝土替走了血的溫度
便石化如龐貝的街景
一座島風旋唯我木立
旋盡兩千萬眼
我獨逝成過隙的
半
尺
石俑
任眼啊你去看
耳啊你去聽
鼻啊你去嗅
舌啊你去嚐
膚啊你去觸
任獨裁去捏塑
捏呀捏的捏張五弦琴
弦音不絕
意 卻不知飄向何方了
(二)
然而我遺忘
回首悵一洋朦朧
來路燈盞水遁入洋
歸是歸不得了
回憶傘成十里水霧
如何都收不回思路
蜀犬 慣了這雲煙
如今更不識日出
安睡也可在無光的晌午
然而我記憶
當日月皆航入渾沌
星光仍吞吐
髣髴喚迷途的伴
是否
我真曾瞥見
一根白羽踉蹌地跌下
(三)
直到
一滴露滴向黑夜
驚起滿池漪漣
方自漣心開始透明 展圓無極
向最深和最遠
旱土和墳地
向水霧 及游返的燈火
而後回音 整顆行星的迴響
於莽莽寂靜中昇起吶喊
喊成鳥囀 喊成蟬唧 雁鳴和雪靜
喊得月曆上每顆數字都燙起來
(四)
童話跨出
從妳唱響的每一個節拍
小曲
是幽林中返景的清明
孵我肩上出白毫
儘管還未長成
但終究
我將振翅歸去
歸去
歸去
回到風也在笑的那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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