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在上海的生活，還習慣嗎？
答案應當算是肯定的。
當我扛著行李，搭著車由浦東機場一路進入上海市區，
除了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空氣污染使得上海的天空總顯的灰濛外，
沿途滿城的汽車、計程車（大陸管作出租車），
入城塞車的情景、高架道路旁的高樓大廈，
無一不和我熟悉的台北市區有那麼幾分神似。
沒有時差，也就沒有距離，更有甚者，
走在街上，店家傳來的流行歌曲都是蔡依林、阿杜、黃品源和蔡琴，
打開廣播，百分之九十九來自所熟悉的港台歌手，
甚至連英語流行節目與ICRT的調性幾乎都一模一樣，
街上無論正版盜版的音樂ＣＤ，到處充滿了熟悉臉孔，
一張人民幣10元的盜版F4，和一張人民幣58元的進口版蔡依林，
早晨起身，我沒有置身上海的感覺，
這兒的生活，與台北幾乎沒有兩樣，
而港台流行文化對大陸的傾銷程度，也由此可見一斑。
我習慣嗎？
又好像不完全是那麼回事。
上海人的急促繁忙更甚於台北，
或許是這麼一個偌大的城市擠滿了等同於台灣全島人數的人口量使然，
他們沒有等待的耐心。
在這個城市，塞車是交通必然的途徑，
但當你處在車陣中，理所當然地等待時，
外頭一陣陣震耳欲聾，
每一聲都長達五到十秒的強力喇叭聲便開始四處在你耳邊流竄，
絕對轟得你頭皮發麻，頭暈目眩。
在我們看來，塞車是因為車輛過多，
流量使得道路無法負荷，按喇叭有什麼用，
但對他們而言，喇叭是他們表達不耐的武器和希望，或者是，習慣，
彷彿按了之後，就能替自己掙點什麼好處似地強力流血大放送，
相信我，下回你到了上海，
千萬別在交通尖峰時期讓自己停頓在大馬路間的紅綠燈口，
保證那耳鳴的程度讓你難以招架。
我習慣嗎？
當你眼睜睜看著電梯裡和你窩近的那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女生，
挨不住噴嚏蟲的折騰，正準備張大嘴巴時，你可得小心了，
因為再下一步，可能就有漫天酸雨從天而降，
直接噴落在你的臉上身上，躲都躲不掉；
更別提街上隨處可見的吐痰奇景，雖然路牌老有標誌宣導不隨地吐痰，
但我絕對不敢在回到家時，把自己的鞋穿進家裡，
因為鞋底究竟在我走在路上躲來閃去的途徑中，
會不會有未閃過的遺珠存留，
可真難以保證。
上海真是個極為矛盾的都市。
外在的市容進步快速，
但人民對於人與人之間的基本生活禮儀卻絲毫不在意，
我們想當然爾的人身距離，在這兒完全不受用，
"據說"(註)上下班時間擁擠的地鐵裡，除了各式難忍味道外，
還會有人完全不在意直接挨著貼著你身體而不感異樣的狀況發生。
（因為太擠，但他們不像台北人會自取空間保持距離）
這是上海，這是大陸沿岸最發達的經濟大城，
這是上海，這是最近似於台北，
且擁有同文同種說著同樣語言人民的城市，
然而，這上海，卻也隨時隨地都帶給我不同程度的驚訝與發現，
究竟，這人民文化上的差異從何而來，
或許，得再給我更多更多的時間，去探討得知吧！
2004.04.24 週六中午12:11 於上海
註:之所以為據說，是因為太多人告誡我別在尖峰時間搭地鐵～
so...他只能為據說！
＊圖說：上海人民廣場旁的上海城市規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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